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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一叹,甄宓也管不了两个小叔子,只管嘱咐曹叡怎么去跟曹恒解释一二。
曹恒见到曹叡时,脸上露出的惊讶毫不掩饰,曹叡道:“陛下,卞氏女臣杀了。”
虽然闻到曹叡身上的血腥味了,曹恒以为是曹叡从外沾来的,没想到竟然不是。听说杀的是卞琳,曹恒直接道:“杀得好。”
曹叡听到这三个字总算是露出了一抹笑容,曹恒道:“太皇太后的事,朕有些不便,还望兄长明白。”
这要是曹恒的亲祖母,事情一闹出来,她绝对第一个处理的就是害死她的人,就算是亲舅家又怎么样,照样处置不误。
“陛下放心,臣明白的,也知道陛下的为难。”曹恒把人给看得牢牢的,没把人给放了对曹叡来说就已经够了,适才自卞氏去后,各人的反应他已经听手下说了个大概,也是知道在这件事情里,自家那叔叔是有多糊涂,曹恒要不是当皇帝的人,直接能不管卞氏的事。
在这样的事实面前,曹叡又哪里会气曹恒没有在第一时间处置卞琳。
分个亲疏,曹彰可是卞氏的亲儿子,曹恒也就是名义上称卞氏一声祖母罢了。
连亲儿子都不急着报仇,你让人家一个挂名的孙女出手,这不是要让人家和那位亲儿子动起手来?
曹叡心里清楚这些弯弯道道,要怪他也只会怪曹彰,绝对不会怪到曹恒的头上。
“陛下,这是臣查好的事。”曹恒将曹叡派出去是有正事,曹叡虽然一时气急第一时间跑来祭拜卞氏,杀了卞琳,完了也不忘回来给曹恒回复。
曹恒走下去亲自接过曹叡给她递上的文书,看完之后道:“兄长怎么看。”
“自杀死的司马家的人,一如他临死前说过的话,他绝对不会是司马家的最后一人。”曹叡犀利地指出一点,“臣一直觉得陛下手里握着什么重要的人。”
纵然不知内情,但有直觉,曹恒对司马家余孽的态度,一向不紧不慢,就好像一切都她的掌握之中。
“扬州之事必与洛阳有所联系,然而没有一个人供出有关的人,那也不代表洛阳没事。毕竟那么多的人,单以曹氏和夏侯氏而论,他们是怎么样的,在朝中又有着什么样的势力,我们自己都清楚。”曹恒那样的分析着。
“这些人其实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想看牵扯如此之广,朕发现之后是不是会将这些人都处置了。处置了,一下子空出那么多的官吏来,朕得有补上的人,人是一个难处;若是朕不处置,他们一定会将事情广而告之,让朕尽失民心。”
曹叡听着连连点头,没错,这些人绝对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陛下能一下子处置那么多的人,举朝皆惊。”近两百的官吏,曹恒说杀就杀,说斩就斩,这是何等的决心。曹叡想着哪怕真有那么多的人才替补,他也未必敢这样大换血。
所以说,论果断气魄,他也不如曹恒。
曹恒道:“此事急不得,兄长拿回来的东西叫朕心里有数了,兄长累了一天。”
累了一天,卞氏这一去,曹叡也得守孝,想着郭涵刚要回来,曹叡又得守孝在家,这一守是得一年,曹恒微微蹙紧眉头。
“陛下,臣告退。”曹叡这心里难受着,听着曹恒的话与曹恒作一揖便退了出去,卞氏走了,这世上真心待他好的人,又少了一个。
曹叡嘴角挂一抹讥讽的冷笑,大步走向卞氏的宫殿,满脑子想的都是,卞家,他们最好别闹,若是敢闹,他绝不会管他们是什么亲戚关系,必让他们都死。
只是让曹叡想不到的是,卞家没闹出来,曹彰倒是先闹了。
“元仲,你怎能在你祖母的宫殿内杀人?”曹叡难掩疲色地走进来,迎面就叫曹彰给堵上,开口就是质问。
“怎么,叔叔觉得我那样杀了卞琳不够,我应该提着人到祖母的灵前杀才对?啊,人虽然死了,尸体还在,也是可以把人提出来的。”曹叡就像故意歪曲曹彰的意思,往反里说。
“去,把卞琳的尸体提出来。”完了不忘吩咐宫人,曹彰气得都快跳起来了,指着曹叡喝道:“放肆,我看你是越发不像样了。”
曹叡讥讽地一笑,回头迎对曹彰,一步一步地走去,全身散发着冷气,叫曹彰不知为何而心颤,竟叫曹叡步步逼得不住后退。
“不像样?究竟是谁不像样?祖母死了,是叫那卞琳的女人给活活气死的,你身为人子该做的是什么?是为祖母报仇!陛下要杀此女你不愿意,我杀了你也不愿意。莫不是,你与卞家那个女人是一伙的,否则怎么会如此袒护一个害死你亲生母亲的人?”
曹叡说话一向都是不留情面的,听听他如此一说的,惊得曹彰一身的冷汗,“你敢诬蔑我?”
“我诬蔑你什么了叔父?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为祖母报仇也是天经地义,你不说为母报仇也就罢了,偏偏我动手了,你却指责于我,叔父不如跟我说说,这是何故?”曹叡的嘴皮子甩了曹彰十条街都不止,曹彰张舌想说什么来着的。
曹叡直接截了他的话,“而且,连陛下都不说我什么,天下人都不道我做错了,为何就是身为祖母亲儿的叔父你就觉得我错了?你告诉我,我怎么就错了?杀害祖母的人我杀了她替祖母报仇,怎么就成了我的错了?”
质问一出,曹彰正好被曹叡逼到了案前,无路可退,曹植唤了一声元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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