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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而无怪罪之意,男子道:“陛下,妄议皇家之事,此风不可长。”
竟然还不死心,明知道捉不住女子的把柄,所以才会迫不及待想让曹恒出手,扣女子一个实罪?
“无事不可对人言,百姓议论又有什么关系?畏于人言,更需谨言慎行。”曹恒才不会上他的当,由着他说什么是什么。
“陛下。”轻声地唤,极是不同意曹恒如此对待。
“帝王威仪不可测,皇家之威不可无。”一句一句都似是为曹恒着想,也为曹家着想的。
曹恒听着不以为然,“你可知,何为帝王,何为皇家?”
那人没想到曹恒竟然会反问这一句,半天答不上来。
曹恒道:“为帝者,领万民也。所谓帝王,无民而无帝,无百姓更无国。帝王,不过代百姓管理家国,为百姓治理天下,还他们一个太平而已。你却是让朕本末倒置,为了所谓的威仪,皇家所谓的威风,让朕堵住万民之口。防民之口胜于防川,这一句,没人告诉过你?”
那人没想到曹恒压根不在乎自己的威仪,更不在乎曹氏的威严。
“而且,这场戏朕瞧着演得极好的。虽然朕也很好奇,这些东西你是从谁的嘴里听说的。一字不差啊,怕是连朕的母皇在世,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未必能记得这般清楚。”曹恒是专门翻了当年的汉室史官记载,特意找出这一段,结合自己亲耳所闻,这才知道此人此戏,竟然与曹盼当年与刘协说的话,一字不差。
被问到的女子微微一顿,半响才道:“回陛下,妾也仅仅是听一个过路人说起,妾并不知这一段戏竟然是真的。”
无辜脸扮得极好,曹恒能信?
“永乐你说,她说话可信吗?”曹恒没有正面对上,而是点名问了曹永乐。
“一半真,一半假。”曹永乐被点了名立刻站出来,接话说上,曹恒意示她说下去,曹永乐也就无所顾忌,“其一,听闻你目不识丁。”
女子被问起这件事,顿了顿点点头,“是,妾没读过书,的确目不识丁。”
“好,那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你且听听。”曹永乐得了肯定的回答,也将自己另外的目的说破,女子微顿,曹承先唤了一声永乐,夏侯珉提醒道:“承儿。”
这是不让曹承说话的意思,曹承纵然不解为何,却也不敢多言,只好重新闭上嘴。
曹永乐道:“我也说一个关于皇祖母的故事,不过不是登基之后的故事,而是登基之前。就讲赤壁之战。当年皇祖母才尚且年幼,与我差不多,随武帝一同出征赤壁,武帝派遣她前往江东招降,江东多豪杰,彼时江东之周公瑾,蜀汉后来的诸葛丞相均在江东,身为汉使的祖母才到的江东当然引得他们严阵以待,就怕皇祖母将江东本就倒曹的士人之心,更搅得天翻地覆……”
赤壁之战,听说的人太多,那也是曹盼于战场上第一次崭露头角,一代女帝,由此崛起,锐不可挡。
“江东一行,虽未改变赤壁大败的结局,但也保住了彼时曹氏的兵力,让曹家有再与孙氏还有刘氏争夺天下的兵力。这一战于武帝为大败,于祖母却是大胜。”曹永乐将故事讲完了,总结之后,曹永乐正要开口,曹承道:“永乐,我们说着正事,你讲什么故事?”
曹衍没能忍住地唤了一声,“兄长莫急。”
曹永乐才讲完故事,下一步要做什么总会说出来的,曹承不必着急成这样。
“故事讲完了,将这场戏演出来如何?”曹永乐不负曹衍所望,果然道破了自己讲这个故事的目的何在。
“公主殿下只讲了一遍,恕妾演不出这场戏来。”女子本来以为曹永乐是要找她麻烦的,没想到不是,反而要给她讲新戏。
但是只讲一遍,女子皱着眉头为难地拒绝了,曹永乐勾起一抹笑容,“如此,要你演出这场戏,我要如何?”
“不知能否请公主殿下指导我们排演,对白和场景,都需殿下指点一二。”女子是一个生意人,走南闯北演戏的人,自是看出了曹永乐说的这场戏有多少看头,迫不及待的希望能演上。
曹永乐听完之后猛地抬眼盯着女子,女子叫曹永乐那一个眼神给吓着,打了一个激灵,不由反退了几步,唤了一声殿下。
“瞧,你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故事我刚刚说得很详细了,虽然比起祖母登基那一段是要复杂一点,但是,你根本连一丁点都记不住。”曹永乐这时候才算是真正道破自己说那一个故事的目的何在,女子也意识到自己中了曹永乐的计,想要解释的,曹永乐道:“如果你到现在依然不肯说出是谁把这段故事告诉你的,怕是你今天出不了宫了。”
“永乐。”曹承不满地唤了一声,不想曹永乐同时看向曹承,“兄长,母皇还什么话都不说,你急着喝斥我做什么?”
曹恒不说话何尝不是默许,曹永乐是在提醒曹承,曹承抿住了唇,转头唤了母皇。
“你急什么?”曹恒是不满曹承这样的表现的,曹承已经跪下了,“母皇,皇祖母登基的事是孩儿告诉琴娘的。”
什么叫打脸,曹承就是当着天下人的面,狠狠地抽了一记曹恒的脸,就为了一个女人。
“兄长,那不如你将母皇与山阳公的对话,复述一遍?”兄妹之间,谁还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情况不成,曹永乐笑眯眯地指出这一点,曹承差点被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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