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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个母亲,难道曹恒会愿意亲手断了曹承的手,这样惩罚曹承?
若单单论母亲的身份,曹恒是不愿意的,但就算是不愿意,曹恒还是这样做了,因为什么?
因为曹恒自己明白着,她就算是一个母亲,更是大魏的皇帝,作为一个母亲可以徇私,作为大魏的皇帝,为大魏的天下,她不可以包庇自己的儿子,明知曹承有错,还要护着曹承。
那么,曹恒也一定会知道,曹承并不是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一个帝王,就该像曹恒这样,分得清什么是公,什么是私。懂得什么叫克制。
不以一己之喜而择朝臣,不以一己之所欲,而令天下为之所喜而变动,帝王,就该是如此。
而曹承自回洛阳以来的表现,就算曹叡看着都要摇头,更别说曹恒这个皇帝,她一定看出来曹承的性子绝不适合继承天下,尤其在曹衍和曹永乐的表现之下,曹恒,绝对会是第一个将曹承从继承人那里剔除的。
“叡儿,那毕竟是陛下的亲儿。”甄宓看着曹叡那一副无畏于曹承将来如何的样子,其实还是十分担心的。
帝王之人,其心不可测,其威不可犯,曹承纵有千般不是,那毕竟是曹恒所生的儿子,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因为曹承犯的一个错,一辈子叫曹恒记恨在心。
“亲儿又如何,一个只会添乱的儿子,陛下不差儿子。”曹叡提醒甄宓曹恒不仅仅只有曹承这一个儿子,曹衍也是曹恒的儿子,再有一个曹永乐,都比曹承要有本事,曹恒但凡不傻就会知道这个天下交给谁才最合适。
“叡儿,你不能出手让陛下的孩子骨肉相残,否则第一个叫陛下处置的人一定是你。”听出曹叡话中所指之意,甄宓立刻告诫曹叡,万不能让曹叡犯下这样的大忌。
曹恒现在会处置曹承那是因为曹承有错,但是曹叡一但挑起曹承和曹衍相争,曹恒第一个处置的人一定会是曹叡,甄宓是怕极了曹叡犯下这般大忌,自取灭亡。
“母亲放心,我不会的。如今我是受伤的人,陛下处置大皇子既是做出我看的,也是给天下人看的,见好就收,我又不傻,怎么会在陛下愧对于我的情况下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来。你放心,我知道将来怎么做,陛下那个位子最后落于谁手,怎么争,怎么得来的,都与我没什么关系,我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好了。”
清醒理智,不以一己喜或一己之仇而做出不应该做的事,曹叡既然看不上曹承的鲁莽,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犯下那样的错。
“你既然清楚,那我就放心了。外面的人,还是要理一理的好。三人成虎,毕竟,你还是大魏的臣子。”
甄宓那叫一个苦口婆心的劝着,也是生怕曹叡得罪的人太多,最后吃亏的只能是曹叡自己。
“事情该结束了。”曹叡听着却不以为然。甄宓这心里实在是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
“咚!”这时候一阵声音传来,让正说话的母子都一倒转头看了过去,而侍卫也已经上前去将人给围住,“什么人?”
“羊祜,羊叔子。”爬墙进来的人大声地回答,曹叡一眼看了过去,如今的羊祜看起来很是狼狈,显然爬墙这事是第一回 做,不太熟练。
“羊侍中这是前门进不来,干脆就爬墙了?”曹叡瞧着这样的狼狈的羊祜调笑了一句,羊祜瞪大眼睛道:“王爷不肯见我,我是非要见到王爷不可,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进来。”
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之法,有什么办法。
曹叡道:“羊侍中,你既然知道我不想见你,也一定不想听你说话,你还是非要来,这是何必。”
“王爷,那是大魏的大皇子,更是你的侄儿,难道你真愿意他成为一个废人?”羊祜是不管曹叡想听他说话还是不想听,执意地上前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来,大有无论如何都要曹叡改主意的架式。
轻轻冷哼一声,曹叡道:“容我提醒羊侍中一句,在你说这些的前提是,大皇子没有拿我这个伯父当回事,他直接是想要我死,要我的命。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尤其我这个人向来是睚眦必报,这一点你我共事多年,你该有所了解才是,怎么还来问我这个问题。”
“睿王,那是陛下的长子,大魏的大皇子。”
“羊侍中,也容我提醒你,你是大魏的门下侍中,你是大魏的臣子,你该思该虑的不仅仅是大魏的皇子,更是这乾坤朗朗。陛下以大皇子而正法典,为天下作榜样,身为门下侍中的人,应该为有这样英明睿智果断不以私情而治天下的大魏皇帝而高兴。可是,你在做什么?你想让陛下变成什么样子?”一声一声质问,曹叡一扫刚刚的不正经,而脸色阴沉地提醒羊祜,想让羊祜想清楚,他现在做的这一切,究竟是应该还是不应该。
羊祜道:“正因为陛下英明睿智,不愿徇私,我们这些为近臣者,是不是也该为陛下多思多虑?那是我们的陛下,大魏的陛下,让她亲手把自己儿子变成了废人,睿王你心何安?”
“在一个人想要把我变成死人的情况下,只让他变成一个废人,我心甚安。”没想到曹叡压根就不肯配合羊祜,而是牢牢地记住自己原本要面临的是什么,也提醒同羊祜不要忘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羊侍中,我没有你那么无私伟大。”曹叡指出自己和羊祜的差别,或许如果这件事换了羊祜,羊祜一定早就去给曹承求情了,但是他不会,甚至永远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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