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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老爷子唉声叹气的,茶喝了一杯又一杯,望着同样愁云惨雾的谈老爷子,道:“唉,老谈,想开点。你那还只是未过门的儿媳妇,我这可是我们家唯一的孙子啊!”
    谈老头子居然奇异般的感到了一丝安慰,是哎,毕竟儿媳是外人,少了一个还能找下一个……不不不,可不能这样想,太没良心了,他道:“话是这样说。可是我那儿媳你也是知道的,她爸妈为了我们谈家……唉,就留下这么一个孤女,做人要讲道义,我不仅是把她当儿媳看,也是把她当女儿看的。况且你也知道,我们家谈锐重情……”
    提起这个,秦老头子也不禁连连点头:“哎,是是,你们家谈锐是个好孩子。”
    不眠不休带着人拉网式排查,人力物力财力不知撒下去多少,但凡有点消息就亲自跑去核实,自己也差点身陷险境,谁看了不赞叹一声呢。
    谈家二楼,一个男人长身玉立倚在窗边,身形颀长,黑色西裤包裹着一双长腿,再往上是劲瘦的腰和结实的胸膛。他低头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弥漫,遮住了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锋利的喉结一点,上下滚动,引人遐思。
    “在这里躲清闲?”秦峻走上楼梯,皱眉问道。
    男人转过身来,面容也显露了出来。眉眼清俊英朗,鼻梁高挺,一张薄唇紧紧抿着 ,唇角带出锋利的弧度,显示出他此刻不是很好的心情。谈锐剑眉微蹙,瞥了一眼秦峻,吐出一口烟圈,开口说话,声音低哑:“听老头子说话太烦,上来散散心。”
    秦峻走到谈锐身边,也点燃一根烟,两个男人在烟雾缭绕中彼此沉默,良久,秦峻才开口:“还是没确切消息?”
    “没。”谈锐弹了弹烟灰,“不过八九不离十了。有确切消息后我们就过去。”
    秦峻道:“你也关心太过了。就你那未婚妻,不是我说,圈子里就没人待见她,人憎鬼厌的,现在丢了不是刚好吗?以你的身份,你还怕找不到好姑娘嫁你?”
    谈锐道:“我们谈家对她有亏欠,要养她一辈子的。”
    秦峻闻言,也不再说什么。
    谈锐又说:“你也别太担心。你弟弟到现在都还没消息,那就是好消息,会找到的。”
    这时,有人疾步上了楼梯,喊道:“谈先生,有消息了!”
    谈锐和秦峻同时猛地转过身去,就听来人急切地说道:“我们派出去的线人找到了一个废弃的酒店,他亲眼看到隔几天便有人被带进去,多数是老人、女人和小孩。”
    谈锐和秦峻对视一眼,谈锐缓缓解开袖口精致的袖扣,转了转手腕,一偏头:“走。”
    新的一天,连知之醒来。昨天没怎么睡着,导致她今天心情郁卒,她懒洋洋坐在那儿,看花似锦分配食物,百无聊赖,又想从秃头和小胡子嘴里多套出些信息,于是又把两人像拴狗似的赶了过来。
    她一手拿球棒,一手拿匕首,因为嫌累,用脚勾了一把椅子过来,一脚踩在上面。
    秃头和小胡子浑身一抖。
    连知之笑嘻嘻的:“怕什么。”她拿匕首拍着秃头的脸,锋利的刀刃沿着脸颊下滑到了喉咙,秃头一脸惊恐,一动不敢动,抖抖索索道:“姑奶奶,您匕首可拿稳了,别手抖啊!”
    连知之:“你在教我做事?”
    秃头立刻闭嘴。
    连知之:“你们把老人叫饶把火,女人叫不羡羊,小孩叫和骨烂,那你们男人呢?叫什么?是不是要尝过以后才能取名啊?那你说我从哪里开始割好呢?”
    就在这时,两扇门板被人从外部暴力破开,有人用力踢开门,发出一声巨响。
    连知之手一抖,在秃头脸上划出一道血口子,她看向门口,刚好和破门而入的谈锐对了一个正眼。
    连知之:“……”
    谈锐:“……”
    谈锐此前设想了很多糟糕的场景,他了解他的未婚妻,虚荣、自卑、矫情、软弱,大约因为失去双亲没有安全感,所以把他当作毕生唯一的依靠,抓得牢牢的,那种控制欲有时令谈锐都觉得窒息。而谈家因为对她有所亏欠,所以有求必应,事事纵着她,又造成了她虚荣势利的性子。可是她的嚣张跋扈是装出来的,她的本质又是个软弱无能的人,除了一张脸,她一无是处,这也是她被圈里人看不上的原因谈锐简直不敢想象,这样的她落到人贩子手里,会面临什么处境,还能不能撑到他赶来救她。
    谈锐其实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想象中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未婚妻,此时正一脚踩着凳子,一手扛着球棒,一手持着匕首,拍着人贩子的脸,问道:“我从哪里割比较好?”
    谈锐退了出去,谈锐又关上了门。
    连知之:“?”
    门外的谈锐:一定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他深吸一口气,虔诚地握住门把手,重新又打开了门。门里面他的未婚妻维持着霸气侧漏的姿势没变——哦,匕首从右手换到了左手——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他。
    连知之:这谁?是这组织的上线?这么快就来了?看我来个五谷——
    “知之!”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作法,她看见那个英俊的男人大踏步上前来,拿走了她手里的匕首和球棒,手臂一横一搂,她就被紧紧地箍在了男人的怀里,陌生但好闻的男性气息一下子将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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