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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把那女人送到县令夫人那里了?”何婉仪瞪着眼道:“县令夫人不会放过她的,她会死的。”
    朱兆平平静地抱着妙莲,手里拿着铃铛逗她玩儿,说道:“我知道呀,就是因为知道,才把她送过去的。”
    何婉仪顿觉无话可说,又觉得心里有什么慢慢生了出来,叫她心里痒痒的,也不好就再故意装客气去对付朱兆平,叫他心里不快。只是瞥眼看见那边满地滚笑得正欢的朱嘉言,又皱起眉道:“虽说稚子无辜,可他到底是吕素素生的,我可不想养着他。”
    朱妙莲挥舞着手臂去抢那个铃铛,忽地一巴掌打在了朱兆平的脸上,声音脆响,倒叫屋子里的人都惊住了。
    何婉仪有些担心地看着妙莲,伸出手道:“给我抱吧——”
    偏朱兆平哈哈大笑起来:“好,是个有力气的,以后寻个师傅教给她一些腿脚功夫,以后我就不怕她被人欺负了去。”
    何婉仪无语道:“内宅里的妇人过招,哪里还是真刀实枪的。”
    朱兆平脸上的笑立时就没了,默了一会儿,叫人抱走了妙莲,也带走了朱嘉言,等着屋里空了,才道:“我已经寻好一个人家了,那家男人生不出孩子,就想要个能给他承继香火,以后能坟前烧香的人。我把言哥儿送了去,只说这孩子无父无母,以后绝对没有什么好牵绊的。他们高兴地很,要给我磕头,还要给我钱财。我都没应,只叫他们应了我一条,他们若是搬家,一定得捎个信儿给我。到底是恩人的孩子,我得看着,不能叫人给亏待了去。”
    何婉仪慢慢点着头:“没错,万一那家人又生出了儿子,这个便成了烫手山芋,不定就要生出坏心了。我虽不喜欢他,也不想看见他,可给间房子给口饭吃却是愿意的,那么小的孩子,还没懂事呢,人好好教着,以后也会是个好孩子的。”
    朱兆平想起他把孩子抱走时候,那位吕娘子一双几乎要沁出血来的眼睛,即便嘴巴上被用力绑着一根绳子,可那绳子也慢慢渗出了血来。她虽坏,却也是一个母亲,跟孩子分别,必定是舍不得的,可她要死了,孩子就不能继续跟着她了。再说,即便活着,依着她那副蛇蝎心肠,也难教出好孩子来。说来说去,还是离开得好。
    第068章
    暮春的风带着些许甜腻一股脑儿都吹了过来, 何婉仪手里端着碗莲子茶斜斜地倚在梨花木交椅上,看不远处的庭院里,朱妙莲踩着千层底珍珠软缎绣鞋,一摇三摆慢吞吞仿佛蜗牛一般的走着, 不觉抿着唇笑了起来。
    都说刚出的娃儿见风长, 果然是不错的, 翻过年没多久, 妙莲便长大了许多,又挣着非要自己个儿走,这才多久,就不用人扶着能自己个儿走路了。
    抿了口水,何婉仪看见金枝一步一跟, 张着两条手臂目光专注而又小心翼翼地盯着前面的妙莲,仿佛那是个金宝贝一般,不觉目光一沉,继而又腾起一抹浅淡的轻柔,随即就抿着唇又笑了。
    大约是主子不一样了,这底下的奴才也跟着有了变化。自打她从苍桐镇回来后, 金枝的一双眼里除了她,就只有妙莲, 从未见她在朱兆平跟前故意露过脸,瞧着那模样,分明就是一心一意只想着她的。
    何婉仪想了好久, 也迟疑了很久,最后还是将金枝放在了妙莲身侧伺候。便是那个玉露,她也没撵走了她,只是对她淡淡的, 不多重用,也没有故意苛待。毕竟连荷香都变了,还有谁不能变呢?
    何婉仪偏头看见荷香笑盈盈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远远瞧着,里面放着几个白瓷碟子,整齐地码着几块儿糕点,笑了笑,重又将茶碗端起来抿了一口,笑着喊道:“金枝,姑娘要饿了,把她抱过来。”
    妙莲走路正走在兴头儿上,听见何婉仪叫她,竟仿佛听懂了一般,抬起小脸瞪起眼,分明就是不愿意不高兴的模样。金枝去抱她,便用力挥起小手打在了金枝的手臂上,啊啊叫了两声,便去推搡。
    金枝为难地站起来,看向何婉仪,喊了一声:“奶奶,姑娘不愿意回去。”
    何婉仪心惊于女儿心眼儿的通透,见她分明不肯,也就摆了摆手,道:“那就由着她吧!”话落,荷香已经到了跟前。
    荷香也是跟着回到潭溪镇后,才知朱家的富贵,不禁大喜过望,心说自己果然还是有福气的,能进了这般的人家做个丫头。心想着只要她忠心耿耿,瞧着奶奶的性子是不会亏待她的,以后要是能嫁给府里头有头有脸的管事,这辈子也算是有着落了。
    将盘子轻巧搁下,荷香福了福道:“奶奶,这是厨房新做的梨花糕,桃花糕,还有奶奶昨个儿念叨过的梅子糕,黏豆糕,奴婢担心奶奶吃着腻,又叫厨房做了碗荷叶羹,奶奶趁着热乎,赶紧尝尝。”
    何婉仪素来知道荷香是个能干厉害的,如今跟了自己,一门心思只想着讨好她,倒愈发觉出了这丫头的好处,不觉笑道:“你这丫头可比玉叶还要能干多呢!”
    荷香听得欢喜,却还谦虚,说道:“奶奶谬赞了,玉叶姐姐心灵手巧,是个玻璃心肝儿的玲珑人儿,又哪里是荷香能比得过的,只是奶奶宽厚,不嫌荷香粗苯,荷香也只能忠心做事,才好报答一二。”
    何婉仪微微含笑,没说话,将眼睛看向了又摇摇晃晃往东边儿去的妙莲。荷香自然是个得用的,可惜心思太过机巧了些,能言会说的,虽她多有倚重,心里却还是嫌这丫头太活络了些,故而要紧的差事,倒是一件也没叫她去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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