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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看得李尚品目瞪口呆。
等到自己的下属领命离开后,向来以为人严肃而着称的李尚品,此刻强端着笑脸。
“许公公,您这本书,似乎很不一般啊,可否让老夫借阅一下啊?”
许内侍警惕的看着他道,“有什么好看的,这可是太后知道咱家想考刑部后,特意赏赐给咱家的专业书籍,由太后在日理万机之余,亲自编撰的,十分珍贵!”
李尚品脸上的笑容不禁一凝,“许公公,这么说吧,老夫刚才看你对着书,给下边的官员分派的事务,相当到位,心中实在好奇,您就借老夫翻阅一下,老夫绝不会强夺,看完之后,老夫就尽快完成太后交待的任务!”
“此话可当真啊!”
“当真!”
接过书的李尚品心中苦涩,再不当真,这位小小的内侍,拿着本书比对着,就能把他的活给干了,传出去,他这个尚书之位不保不说,势必还将贻笑天下。
风水轮流转,过去是他们这些大臣让太后处处受掣肘,却又找不到理由发落他们,如今,则成了太后的手段越来越狠辣,却让他们这些做大臣的,有苦说不出。
这是一本不太厚的书,从最低层地方官员,在刑狱诉讼方面的职守范围,到上层刑部各级官员的职守范围,都有详细划分。
让李尚品越看越觉心惊,他怎么也没想到,竟有人能将各级官员在什么职位上,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与义务,写得这么清楚详细。
难怪太后能根据众臣交上去的工作总结,迅速整理出他们功过对错,一旦许内侍这种人,都照着书,进行针对性的学习,就算对方盯上自己这个尚书之位,也有能考得上的那天。
“太后真厉害啊!”
李尚品下意识的感叹出声。
“那是,太后的英明贤德,前无古人,恐怕以后,也很难再见到,在这样英明睿智的太后手下当重臣,尚书大人不说珍惜,还总试图跟太后较量,哼!依咱家看啊,你们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哟!”
李尚品的心情复杂,“许公公,除了刑部有这本书,还有其他各部的吗?”
“有啊!太后说了,过去那些制度中的错漏之处,给了你们这些大臣可趁之机,个个都养成散漫性子,她得多花些力气,将给你们给规范起来,做人做事,都必须要在框架里,才好管理!”
许内侍说得漫不经心,李尚品却从中听出太后强大的决心,边关这场大战,送公主去日照和亲的事,显然对太后造成的影响太大,她已经不耐烦再跟群臣,你来我往的温和较量了,而是直接量底牌、动真格。
若是换个人,面对太后的强势,以及这等高压手段的管制,私下施展别的小手段无效后,群臣早就合力弹劾、抗议太后的独裁专制了,不说直接将她废黜,也能将她逼得退回深宫。
可是,他们需要面对的这位太后,不仅身后有靠山,有兵权做依仗,她自己手上还握有先帝留下的势力,恐怕不等他们这些大臣勾连起来,早得先机的太后,就能先将他们都给拿下。
如此以来,他这位刑部尚书,也到了该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边关的大战,暂告一段落后,论功赞赏,就成为朝廷上下的头等大事。
有洛薇早前的那番发作在前,又有朝廷上下,如今被逼出来的高效率,战功的统计,战亡将士的抚恤金发放,都进行得十分迅速,且有条理。
“哀家认为,虎卫军此次功勋卓着,清远候劳苦功高,柳府子弟,在此次战役中,也表现十分出众,有多人甚至为国捐躯,足以尽赎前罪,因此,哀家欲从即日起,解除清远候府的封禁,许清远候班师回朝,众卿家意下如何啊?”
知道太后虽是明着征询他们的建议,实则主意已定,众臣纵然有心想要反对,也不敢再提出来。
毕竟这场战役,若非有柳家带领虎卫军力挽狂澜,恐怕这次的损失之大,将令袁国不堪重负。
“臣等附议!”
洛薇这才满意的点头道:“先帝驾崩,已两年有余,陛下也已年满三岁,到了开蒙的时候,哀家决定,要为皇帝多召些侍读,年龄从三到七岁不等,反正宫中空房子多,只要你们有意,尽管将自家的孩子送过来。”
众臣与勋贵,刚面露喜色,准备谢恩,就听洛薇又接着道。
“各家有三到十岁的女孩,也可以送过来,至于费用方面,你们看着给吧,反正宫中能给提供最营养、健康的饮食,水平最高的侍者,最顶尖的生活环境,最优秀、最有才华的老师。”
所以,面对如此优质的教育机会,你给孩子交的束修少了,你好意思拿出手吗?
众臣闻言,心中则是不约而同的,生出一个共同想法,莫非,宫中又缺钱了?
看到众臣的反应,洛薇不满道。
“你们可别忘了,宫中现在自担开支,给你们送孩子进宫接受顶尖教育的机会,是哀家个人的决定,选择权在你们,而宫中可不欠你们的,没义务承担你们各家孩子的生活、教育开支。”
洛薇的话,从道理上讲,是能解释得通,就是听在众臣耳中,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可他们又确实挑不出毛病。
左良成出列道:“启禀太后,陛下的教育学习问题,乃事关重大,往常为太子、皇子、以及公主选取侍读,向来都十分慎重,说是优中取优也不为过,太后这般大开方便之门,恐怕,会多有弊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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