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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皇后娘娘改嫁了 第165节

      承恩公世子身为戚家的继承人,却有一个蛇蝎生母,谋杀亲夫,他的前程从现在开始就断了。
    戚家的未来仕途,也被冰冷地打断,很难翻身。
    这样冷酷的,几乎一招就要将承恩公府置于死地,让承恩公府没有喘息余地的做法,听起来就像是魏王的手笔。
    或许,有人是想为宁氏的前夫讨回公道,因此才策动了这件事,可魏王却绝不会简简单单为了所谓的善心就去做大费周章的事。
    他打定了主意要把承恩公府彻底打压,让承恩公府衰落,在京都再也没有办法立足。
    而承恩公府牵连着宫中,那戚家的女人,无论是与戚家有没有反目,恐怕都要受到影响。
    承恩公的双手都是凉的。
    顾不得身边欢天喜地的承恩公夫人,喃喃地说道,“好狠的心!”
    他这话,说的自然是魏王。
    魏王却并不觉得自己狠心。
    他所信奉的,只不过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罢了。
    第170章 [vip]
    甚至当听说宁氏被锁拿进了大牢,魏王便冷笑了一声。
    “承恩公坐不住的。”他一边命人去守着在承恩公府面前算得上是没有权势的那一家子人,务必不要让他们受到承恩公的伤害,一边对自己的妻子轻声说道,“他如果对宁氏袖手旁观,那戚家二房就爬不起来。如果他想救她,撑住承恩公府的声誉……一个竟然帮着罪人,不问公道与律法的人,就算宁氏能脱罪,他恐怕在朝中的影响力就全完了。”
    当初承恩公因为戚三老爷那件事,已经失去了朝野信任。
    他再想要为宁氏张目,那朝中谁还会信任他,尊重他。
    “他会救她。”戚颜若有所思地说道。
    她知道承恩公的心性。
    因此,她也知道承恩公会如何选择。
    所谓的公道良心,从不是承恩公的信念。
    他只求戚家的荣华富贵,求自己的权势滔天,哪里管别人的血泪与死活。
    因为知道承恩公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戚颜的心里对承恩公愈发厌恶。
    她虽然也知道承恩公最近身体不好,却没什么更在乎的,只是听说宁氏被锁拿进了大牢,已经养病日久不出门见人的承恩公这一次竟然出现了。
    他拖着病恹恹的身体到处奔走,希望说动一些衙门的人,把宁氏给救出来。
    可这一次,因成王与魏王都在盯着,没有人会理会承恩公。
    承恩公只能去见了宁氏一面。
    宁氏哭哭啼啼不知说了什么,承恩公铁青着脸走了。
    这些事,戚颜全都知道。
    等衙门在审理了这桩多年之前的案子,又有许多其他的细节要去搜罗,因此只羁押了宁氏之后,戚颜见这件事很顺遂,便也不必让魏王整日里围着这样的事转,由着魏王去忙公事,自己跟进。
    那家人本以为承恩公府会带给他们莫大的压力,没想到成王府与魏王府护着他们,没有让他们受到戚家的伤害,因此格外感激,上门来道谢。
    戚颜就想到了阿娇,问及他们对阿娇的态度。
    阿娇愿不愿意跟他们回家不知道。
    可说起阿娇的时候,那家人显出了非同一般的冷漠。
    “那是兄长独女,我怎么可能不疼爱想念。”说起当年的事,那宁氏亡夫的弟弟便对戚颜坦然地说道,“当年兄长任上病没了,她的母亲又丢下她一走了之,我千里迢迢去了边关,想要带孩子回家养育。毕竟这是兄长独苗,虽然咱们家不算大富大贵,可好好养大一个孩子却使得的。”
    他去了边关,一则要带年轻过世的兄长回老家安葬,另一则就是为了抱孩子回家养。
    “可那时候,有位将军夫人死活不让。口口声声,大声嚷嚷我们会刻薄孩子,说孩子寄人篱下,往后不知道多可怜。”
    阿娇的叔父木然地说起当年的事,抹了一把脸说道,“那位夫人闹得厉害,笃定了我们不是好人,身边还有好些女眷跟她一块儿挤兑我们。我……我忙着要把兄长入土为安,实在没有精力。见她死活不肯把孩子给我们,一副我们要谋财害命的样子,就想着把兄长家里的财产都留给那孩子,以后再接她回来。”
    这些事,涉及到了当年的内情,是王栋都不知道的。
    本作为阿娇的养父,他想着问问阿娇这叔父对阿娇是送去出家还是什么的态度,没有想到听到这话,不由惊呆了。
    当年,他妻子口口声声可是阿娇的祖父家不肯养她,才把阿娇接在身边。
    可如今,却反而是他的妻子抢了人家的孩子。
    还没有给人养好,养成如今这样一副可恶的脾气。
    “这件事,我竟从不知道。”王栋坐在一旁喃喃地说道。
    因已经拜见过魏王府,且王栋帮着他们一家人安顿,守护他们,阿娇的叔父便露出几分愧疚。
    “一开始,我们心里也怨恨将军,让我们血脉分离。可这些年我们知道那孩子在将军的府上受尽宠爱,将军很疼爱她,且将军夫人也说,作为将军养女,出身更显赫一些,比留在咱们家里只嫁个寻常百姓人家好得多。因此我们才不再提及把孩子接回来。”
    他顿了顿,就安慰手足无措的王栋说道,“将军夫人也是好意。或许,没爹的孩子的确更可怜。为了这个孩子,”他低低地叹气说道,“我当年本想把兄长的财产留给她,可谁知道那女人……宁氏心狠,卷了能收拾走的金银细软跑了,留下的只有少少的钱财。恐将军府养孩子要花费得多,每年我们都往将军府送二百两银子。知道这点银子不被将军夫人放在眼里,并不多,可也是我们尽力拿出来的,对孩子的一份心意了。”
    王栋,王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脸色铁青。
    他在边关一向不多去在意后宅之事,将中馈托付给妻子,从不问及。
    因此,他实在想不到,早些年妻子口口声声对阿娇薄情无义的祖父家,每年竟然还给将军府送了银子的!
    被蒙在鼓里的惊怒,让王栋几乎忍耐不住,立时就想回去质问自己的妻子。
    他的脸色铁青,瞧着难看极了,这样微微狰狞了的脸色,让阿娇的叔父疑惑了一下,便对安静细听的戚颜说,“这些旧事,我并不想再提。如今与王妃说只不过是想让王妃知道,对阿娇这个孩子,我们实在无能为力。”
    他疲惫地说道,“打从回了家,她吃穿用度都是头一份,家中孩子们有的她都有,孩子们没有的,她也有……我父亲格外疼惜她,想着她没有养在咱们的身边,实在可怜。可她一转头就跑了,不仅跑了,还是哄了家中年幼的堂妹一同去钻人山人海的庙会,趁着人多拥挤,冲开了跟着的奴仆跑了。她把她堂妹丢在庙会上,孩子小,险些丢了。”
    戚颜不由露出几分关切。
    “孩子没有受惊吓吧?”
    若是年幼,与仆从又失散,一个落单的小姑娘会遇到什么,谁也说不好。
    想一想,她的心里也生出了后怕来。
    “受了惊,那孩子大病一场,那是我最小的女儿。”阿娇的叔父苦笑着说道,“因这件事,我心里也恼了。明知道她嘴里天天念叨什么王爷王爷的,知道她八成是上京来了,我也没有找她。她心里没有咱们一家子,我不愿意做以德报怨的事。难道只有兄长的女儿是人,我的女儿就不是人,活该被人祸害不成?”
    他因小女儿受到的伤害,恨极了阿娇。
    因此,知道阿娇是往京都跑,他都没去找,甚至都没有往将军府去报信。
    这样的报复,或许被旁人会说一句过于刻薄了。
    可戚颜却并没有怎么想。
    为了所谓的爱情,身边的人死活都不在意,她只会说阿娇更可恶些。
    不过阿娇叔父今日说这些话,却不仅仅是在对戚颜抱怨。
    而是他摆明了不会欢迎阿娇回到家里去。
    这倒也是情有可原。
    戚颜便看向王栋轻声问道,“既如此,就让阿娇在庄子上种地?”
    王栋虽然心中惊怒,被妻子这么多年颠倒黑白气得双手哆嗦,却努力对戚颜挤出笑容来说道,“王妃不必担心她。让她在庄子上种地,是以为她没有犯过错。如今,她做了那等恶事。”
    把小姑娘丢在庙会上自己跑了这种事,王栋不能容忍。他脸色微微沉着地说道,“我送她去边关挖煤。”
    阿娇既然不知道一个孤零零的女孩子可能会受到什么伤害,那王栋就教教她。
    他不可能把阿娇送到那种肮脏的地方去作践。
    不过,让她过上十年在煤矿挖煤的日子,让她知道知道另一种生不如死,还是可以做到的。
    戚颜垂了垂眼睛。
    她微微颔首。
    “既如此,那就随王将军吧。”
    阿娇的叔父微微诧异,却并没有为阿娇求情。
    毕竟,如果他的女儿当日险些会遇到更不好的事。
    “好了,让她去见宁氏一面。我想看看,她是会原谅她的母亲,还是怎样。”戚颜只是最后想确定,阿娇到底有没有心罢了。
    她吩咐了一声也就罢了,也没有兴趣去看阿娇与宁氏的母女见面。
    不过据说在大牢里,阿娇与宁氏母女抱头痛哭,她几乎是瞬间就原谅了自己的母亲。
    阿娇的叔父知道以后,就彻底不管阿娇的事了。
    倒是宁氏没有想到会遇到自己当年的女儿,在一瞬间的慌乱之后,心里有了一个更厉害的主意。
    她对已经生得花容月貌,娇艳美丽,又渴盼她带自己回承恩公府做世族贵女的女儿极尽慈爱,将自己抛弃她说得那么迫不得已,又展望日后疼爱她,爱惜她,让阿娇感动得眼里只剩下她了,母女俩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阿娇甚至愿意为宁氏作证,自己的父亲是病死,所谓的毒杀是阴谋陷害。
    这就涉及到了戚二老爷的死因。
    衙门又开始找上了承恩公府。
    因知道他们试探着要给戚二老爷验尸,承恩公想到宁氏的话,不由抽搐着眼角,将他们劝走。
    到了这一天的夜间,承恩公带着心腹出现在死寂的戚家的祖坟。
    命人将大桶大桶的桐油淋在弟弟的坟头,承恩公漠然地往坟头丢了火把。
    眼看着大火冲天而起,转眼之间戚二老爷的坟头就被烧得精光,承恩公轻叹了一声。
    “二弟,为兄也是迫不得已,你可别怨我。”
    他只是为了守护这个家,有什么错呢?
    承恩公觉得自己没错,却不知道魏王府的人早就在盯着戚家的一举一动。
    眼见戚二老爷坟头起火,他们就往魏王面前禀告。
    魏王并不恼怒,相反,还对戚颜笑了笑。
    “你看,用不着咱们动手,他自己就把戚二给挫骨扬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