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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但转脸看到陈述,他不由一愣,“你……剪头发了?”
却又不像只剪了头发那么简单。
长相没有变化,脸还是偏瘦削,以往陈述总是留着微长的头发,刘海长得遮住眼睛,挡住这张哪怕在万里挑一的练习生里也突出优异的脸,加上被排挤,很少与人交流,整个人阴郁又内向,光彩被完全盖住,在团队里总是不那么起眼。
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发型露出全部五官的缘故,他才注意到陈述的神情轮廓其实格外冷峻,点漆的墨色眼睛也深邃凌厉,和以前大不相同,整个人的气场似乎脱胎换骨。
陈述说:“嗯。”
话落,他也看到面前电梯里的整装镜。
虽然换成另一个人,不过这张脸还是他的,只是比他年轻四岁,身形稍微单薄。
池鱼盯着他看了半天,良久才反应过来,讪讪说:“你还是短头发好看。”
陈述笑道:“谢谢。”
池鱼又低下头,抿着嘴唇陷入沉默。
陈述看他一眼。
原文里池鱼性格阳光,心地善良,和原身是同公司练习生,也算是朋友,因为看不惯同期生对原身的排挤,常常帮原身一些力所能及的忙,原身欠他不少人情。
借原身的身体死而复生,原身的义务和责任他也有必要继承。
想到这,陈述道:“别太难过。”
池鱼一震,低声说:“景川哥……我朋友他还在icu,医生说除非出现奇迹,他可能一辈子都是植物人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严景川耳朵一抖,露头才看到和陈述并肩站着的池鱼。
是他?
严景川不动声色从陈述怀里翻身半站起来。
陈述没有在意,只道:“放心,他会醒的。”
虽然只会醒一次。
池鱼权当这是安慰,勉强笑道:“但愿。”
严景川却听出陈述语气里的笃定,不由回脸往上看,因为角度只看到他的下巴。
然后被陈述伸手无情镇压:“再不老实就下来自己走。”
“……”思虑再三,严景川重新在他怀里躺好。
池鱼这才看到:“你的狗?”
小狗安静又乖巧,窝成一团,看起来毛茸茸的。
“嗯。”
“是德牧吗,真可爱。”池鱼强打精神,不想把情绪带到公司里来,“叫什么名字?”
名字?
陈述拇指摩挲着小狗头顶:“它跟我姓陈,名字……”
他想了想,一锤定音,“叫旺财吧。”
严景川:“……”
“陈旺财?”池鱼也嘴角微抽。
陈述说:“贱名好养活。”
再者,捡到旺财的时候正好发工资,有纪念意义。
池鱼没有搭茬。
陈述屈指扫了扫旺财的下巴:“旺财,喜欢这个名字吗?”
“……”陈旺财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用沉默表达喜恶。
很快,电梯门开。
陈述和池鱼一起回到练习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下午上课的舞蹈老师看到两人进门,拍拍手说:“人齐了,都来集合排练。”
之后才发现陈述的变化,不由眼睛一亮。
其余人也立刻注意到,都沉着脸面面相觑。
他们现在虽然是一个团队,可到了节目里全是对手,陈述越是吸睛,对他们就越不利。
顾为更是脸色难看。他对出道位势在必得,他就不信,当了废物一年的陈述,能在三天之内赶上和他之间的差距!
“与其折腾这种表面功夫,不如多练几遍走位。”
听出顾为的阴阳怪气,舞蹈老师看了看他,暗自摇头:“那就来排练吧,都准备。”
陈述先把狗放下,才走到站位站定。
之后,在顾为从自信到错愕阴沉的视线里,音乐从响起,到结束。
和上午一样,陈述自始至终仍然没有半点失误。
“陈述进步很大啊!”舞蹈老师惊喜地说,“不过力度还是差一点,像这个拍子——”
说着,他干脆走过来演示一遍,才继续讲解。
陈述仔细倾听。
他在这方面不是科班出身,确实还有很多需要学习。
等到一天的练习结束,他回到更衣室,把旺财放在地上,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
严景川刚刚睡醒,看到狗绳正拴着,就没有动作。
脑海里的暖意愈发清晰,他重新闭上眼,集中精神,好像在清醒时也能听到心电监护仪的声音。
“滴——滴——”
严景川全神贯注去分辨,思绪在不经意间随它越飘越远。
“……严总看样子希望不大了。”“唉,真是世事无常啊。”
是谁在说话?
严景川眼睑微动,双眸缓缓睁开。
看到陌生的天花板,他视线稍转,一贯冷若冰霜的漆黑眸光落在床边人影身上。
正面对着他的医生满脸震惊:“严——”
同伴头也不抬:“严什么?”
“快看严总!”
严景川眉心微蹙。
睁眼的瞬间,针扎般的细密痛楚就在他脑海里陡然炸开,一刻比一刻凶猛。
他没能坚持更久,一阵强烈的吸力自体内蔓延,让他眼前不受控制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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