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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麦田迷茫的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变成如今这样,但以前,他确实是一个好人……”他苦笑了一下:“可这里,最容不下的就是好人了……他帮了我,没有落到好处不讲,反而还吃了许多苦头。”
他忍不住祈求圭柏柏:“你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你连我都能放过……”
圭柏柏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略微抬眉道:“带路吧。”
麦田忍不住苦笑,心里不住往下沉,但始终不敢拒绝,他也没理由拒绝,圭柏柏也没错,这年头苦主讨回公道这种事情都是错的,那就再没有一件正确的事了。
圭柏柏没想让娄越楼去,他只是从麦田嘴里听到几句就要火冒三丈了,能想到那鸟人再看到娄越楼会说出什么恶心的话来,但是娄越楼固执的拽着他的衣服不松手,他也没有办法。
只是叫他不听不看,就让他替他出头。
娄越楼轻轻的应了,看他乖乖的模样,圭柏柏也放下了心,后来才晓得,放太早了。
麦田没带他们走多远,那傻逼就在附近住着,门都没关,可能是麦田先去拜访过,那人坐在门口,脸上表情不是很好的模样,见到麦田又带人过来,露出极为恶劣的神情来。
他的目光像是黏腻的某种无法形容的恶心,在娄越楼身上打转。
“能耐了,我以为你糊弄麦田那个蠢货已经够恶心了,这是又从哪里骗来个傻大个,来替你主持公道啊?你这么骚,一个都已经满足不了你吗?”
被称作“傻大个”的圭柏柏顿了顿,露出个温柔至极的笑容来。
老子想杀人。
然而他还没动手,娄越楼上前一步,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这人一巴掌。
“你嘴巴真脏,吃粪了吗?”
所有人都傻了。
特别是被打的人,要知道他还是个修真者,结果竟然被凡人打了一巴掌,不痛,但羞辱性极强。
圭柏柏没有给他反应过来要弄娄越楼的机会,他把娄越楼往身后一带,被这么一弄,怒火反倒泄了,看着面前人气到丧失理智的模样……
草,爽了。
他忍住笑,把娄越楼护得严严实实,一手捏住这人想要动手的手,他大概真是气疯了,竟然想要还给娄越楼一巴掌,他是真忘记自己是个修真者了。
不过这对于圭柏柏反倒是好事,他拦得一点都不费劲,这人被他一拉,怒火忍不住就朝着他涌来,先是用力一抽,没抽回去,气得直吼:“放手!”
圭柏柏带着笑,明明看起来很温柔,但莫名就寒气直冒,他轻轻地,像是情人一般的呢喃:“……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人莫名地有点怵,他被气糊涂的脑袋稍稍冷静了点儿,此时沉下声来:“你们做得,难道我不能说得吗?”
“哦?我做了什么?你不是故意想把脏水往人身上泼,来满足你心中的恶念吗?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嫉妒,你内心的嫉妒都快要把你撑爆了,太明显了,但我就好奇起来,你在嫉妒什么呢?”
圭柏柏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像是一切的秘密都在他面前荡然无存。
接着他听到圭柏柏轻笑一声:“不过也不难猜呢……你说得那些话还不够明显吗?这种用来羞辱情敌,把他塑造成一个人尽可夫的形象,太熟悉了!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像一个求而不得的怨夫,你骂他骚,你其实想骚都没机会吧?”
他被气得涨红了脸:“你闭嘴!放手!”
“原来你也会觉得羞愧吗?我不过是以己之道还之己人。不过真的太恶心了,你知道吗,对你说这种话,我都有些被恶心到了呢。”圭柏柏望着他道,他甚至不需要动手,只需要言语就能把人杀死了。
至少眼前的人就很想死一遍,他努力的想要拜托桎梏,但是圭柏柏纹丝不动,他望着面前人徒劳的挣扎,轻轻地张口,嘴上还带着温柔的笑:“还是猜猜猜有意思,比如那个让你求而不得的人,让我……猜猜看?”
面前的人只感觉心脏都被人扼住了,原本涨红的连迅速的灰白了下去。
色厉内荏地挣扎:“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圭柏柏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他捏住这人的手,把他往前拉了拉,缓慢的,像是拿着刀片在人脖子上磨蹭:“我肯定不是……毕竟你先前没见过我,让我猜猜,越儿身边还有谁能让你这么发狂,麦田吗?”他看着面前人冷嘲的目光,缓缓道:“看来不是……好像也不难猜呢?还会有谁呢?”
他用一种同情的,悲哀的但又含着笃定的目光看向面前的人:“你喜欢简清风。”
所以你甘心做了那人渣的傀儡,被他引诱着,朝着娄越楼出手,嫉妒蒙蔽了你的目光,也封闭了你的大脑,真可悲啊。
也真可恨啊。
娄越楼的目光牢牢地锁在圭柏柏的手腕上,圭柏柏捏了这人有多久,他就看了有多久,本来麦田被圭柏柏的话惊出一身冷汗,转头看到娄越楼的目光,又被吓了一跳。
娄越楼的目光怎么如此的吓人,像是要吃人,他还是那个凡人吗?
麦田有些茫然了。
相识多年的朋友暗恋门派大师兄,嘴里骂别人傻逼,其实自己比谁都傻逼,乍看上去好脾气又好欺负的圭柏柏露出真面目能吓死人,几句话能戳烂你心中的所有一切极力掩盖的,黑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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