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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0)

      想了一下拉住了池岁:哥,我想到了!我出去和池世行说,你早就走了,然后等他走了,我再进来找你一起出去!
    翻墙还是太危险了。
    池岁没有马上同意,只是望着池铮问:你没事吗?
    没事!我在那里的处境比哥好的,哥一直都知道吧?池铮笑了笑,哥我先去了!等我过来找你!
    池岁看着池铮走远的背影,想了想拿出手机准备给严久深发个消息。
    刚打开手机,就看见了严久深发了的信息。
    哥哥:怎么还没出来啊?哪个老师拖堂了?
    哥哥:快出来吧,外面等着连个坐的地儿都没有,太累了。
    严久深在外面的话,那池世行肯定不在了。
    他给严久深回了消息,立马就跑着出去了。
    校外,池铮走出大门,左看右看都没看到池世行的身影,正觉得奇怪的时候,旁边有人忽然叫了他一声,他回过头去看,一眼就看见那个他觉得长得可可怕的人。
    严久深站在一旁,身上套着见红色的卫衣,眉间微皱,看起来像要找事的样子:那个谁,你哥呢?你看见没?
    池铮正在想要不要说的时候,眼瞅着池岁就跑出来了,他大惊失色,哥,我还没把
    还没找着池世行!
    ?眨眼间,池岁已经跑过来了。
    严久深好笑地挑了挑眉:还没把池世行给弄走?放心,我刚过来人就跑了,这会儿估计都不见影子了。
    走了回家了。严久深拎起池岁的书包,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着池岁。
    池岁也回头看了看池铮:一起走吗?
    几分钟后,严久深的家门口。
    他已经简单听池岁说了说,为什么出来这么晚的原因了,看着池铮和池岁道别往楼上走去,他靠着门,忽然出声:你要不晚点回去?我到校门口等人的时候,听见池世行跑去问了门卫高中学生什么时候放学,可能
    池岁也看着池铮。
    池铮站在楼梯上,想了想说道:那我就晚点回去了?
    随便吃了点东西,小茶几上就出现三个低头写题的脑袋。差不多玩了一整天的严久深,定了好几个闹钟,飞快地刷题。
    不消一会儿,就开始坐在一旁看两个人做作业了。
    偶尔低头给池岁讲讲不会的题,一旁的池铮埋头做了好一会儿,差不多都写完了,在低头和抬头之间不断切换。最后等到严久深又一次给池岁讲完了一道题,小声地问:我能不能,也问个题?
    严久深喝了口水,自然地走到池铮边上:看在我们都有共同敌人的份上,问吧。
    池铮指了指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
    严久深低头看了一眼,起笔随手落了几条辅助线,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池铮立马喊道:等等我知道了!
    说完立刻低头,刷刷刷地写出了一连串的算式,在草稿本上验算了几次,给严久深看了几眼。
    嗯,对了。严久深看着那道题,你还挺聪明的。
    池铮笑了一会儿,转眼望到阳台外变了天的景色才慌了起来,着急忙慌地收拾书包,留下一句得上去了就立马走了。
    严久深过去把门锁上,回头就对上池岁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又有题不会了?严久深挨着池岁坐下来,凑到池岁写的题上去看,来,让我看看。
    池岁盯着习题,抿了抿唇,声音特别特别的轻:哥哥,我不聪明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感谢在20210725 20:16:18~20210726 19:38: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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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池铮狂奔上楼, 到了门前,刚拿出钥匙怼进钥匙孔里,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余艳开的门, 家里有些安静, 池铮打里面看了一眼, 好像没看见池世行。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初三了,不能再贪玩耽误学习了知道没?余艳开门一见池铮气喘吁吁的模样, 下意识就认定又出去疯玩了, 要是以前那样我也不管你什么, 但你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吗?
    我是去同学家学习了。池铮微微皱眉, 挤开余艳进了屋子, 径直走到房间里,把书作业一股脑地倒出来,望着跟过来的余艳, 语气平静的说,我要学习了。
    还说你不得了?余艳昨晚怂恿了池世行去找池岁, 这一整天在家里都心神不宁的,不找人说点什么, 就心里烦得慌,她一边念叨着, 一边往外走,这池世行怎么回事, 叫他找个人,这都大晚上了, 还不回来。
    正说着房间外的大门被人砸得阵阵响,余艳和池铮都吓了一跳。
    许是敲了一小会儿门,还没见人过来开, 外边的人就吼了起来:开门!
    池世行的声音。配合着这敲门声,门外怒火中烧的形象浮现在池铮的脑海里。
    余艳拍拍心口,不耐地念叨着走向门。
    敲那么大劲干嘛!又不是听不到。说着咔哒一声,把门打开了。
    池世行显然气得不轻,脸涨得比他酗酒时还要红,短眉一竖,鼻孔哼哧哼哧着粗气,仔细一看手臂上还有划伤。
    两条手臂,从手肘处,划拉一下割开了皮肉。皮肉外翻,瞧着好像结了血痂的口子,还在往外渗着血。
    哎!你这余艳大惊一声,话还没说完呢,平时说都不敢说她一句的池世行把她一推搡就进了门。
    撞翻了脚底下酒瓶子,闷着一股气坐到了椅子上,二话不说拎起脚边的酒猛灌了一大口。
    不就让你和那小子谈谈话?你这身上的伤哪来的?你没避开楼下那个姓严的?余艳头一次这么被扒拉一下,没有说什么话。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池世行就来气。
    手里的酒还没喝完,就被他一下扔到了地上,酒水洒落,浸湿水泥地,一瞬间一股子难闻的酒气弥漫了整个空气。
    你还说!老子下午去等,还没等几分钟!就碰到那姓严的了!
    一说到严久深,余艳还是有些后怕,毕竟她不可能忘记,在池铮现在写作业的那间房里,当时有多么的恐怖。
    池世行那整一周都没能回到工地上干工,她没什么严重的,就伤到了手。但是,她管工地伙食的,她倒是也可以说不去了,除非她能忍受喝西北风的话。
    那整整一周,颠勺的手疼得差点废掉的感觉她完全忘不了。
    报警要池岁回来,那也不可能。白舒语那边早就等着了,那天晚上就打过电话给警告了。
    根本就动不了池岁了。
    那你不会跑吗!你上次还没被揍够?这伤又是?!余艳大吼道,但更多的还是担心明天工作的问题,你明天上工会耽误不?
    这伤不是他弄的,我早跑了。池世行看着自己受伤的刀疤,麻蛋,老子最开始没见着姓严的,我跑去问那个门卫,他说高中有晚自习,晚上九点多才下。
    池铮不是和你说了人下午就放了吗?余艳疑惑地道。
    池世行:我当时想着池铮不是初中吗?可能他记错了!老子晚上九点多等到十点多了还没见到人,我去和那个门卫吵,就来了几个人,说认识池岁,刚刚看见一个人往哪里哪里走了。
    你是傻的吗!不用池世行说完了,余艳都知道发生什么了,你下午都见到严久深了,你会猜不到严久深有没有带池岁走了吗?
    池世行业跟着吼:我刚问完门卫说人高中的晚上放学,我特么一转头就看见那姓严的了,老子跑都还来不及,我怎么知道他是进学校,还是在那里等人的?
    听门卫,听门卫!我都问池铮问出来了,人就是下午放学,你非要跑去听门卫的!余艳气不打一处来,明天还是要继续去等,不知道池岁班主任听了些什么,我今天打电话去问能不能进学校,居然给我直接拒绝了!池铮班主任说临近期末考,学校也不让进去耽误学生学习。
    等就等,反正我挨这顿打也清楚了池岁究竟什么时候放学。那几个人走的时候,我听到了。他们说池岁下午放学早就一个人走了。池世行发泄完了,重新开了一罐啤酒,猛灌了一口,叫人分不清他脸上的涨红究竟是什么引起的了。
    池铮在里面写着题,愣了好一会儿。他都做好准备,等会儿池世行进来质问他,明明池铮是晚上放学,怎么说他下午放学。
    但池世行这晚上一通经历,反而把他撒的谎给圆回去了。
    他忽然想起前几日,他得知近两个月都没遇到什么小混混拦他,是因为他哥给他找了人。他就让那个人别躲着了,跟他一起走。
    今天,他和严久深一起回来的,那打池世行的,应该就是那几个人了吧?
    他在房间门上挂了个学习中的牌子,随后关上了门。
    关门没有多大的隔音效果,但聊胜于无。他定了定心神,重新投入学习中。期末考结束,一诊就要来了。
    楼下,严久深先是看了一眼手机里发过来的事情都解决好了的消息,然后迎着池岁的目光,挨着池岁缓缓地坐下来。
    故作思考的模样,似乎是在认真的琢磨,池岁刚刚问的问题。
    等瞧着池岁的神情有些慌了,才不紧不慢地从衣服包里扯出一张纸条,半撑着头看向池岁。
    你怎么不聪明,你当然聪明了。严久深今早起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池岁枕头下压着的一张纸条,好巧不巧地露了半截出来,他当时脑子有点懵,就给拿出来看了。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中计。
    [进步五名就能画,那我这次进步这么多,能不能画那个啊?]
    [好想画,还没解锁那个表情。]
    不聪明,怎么知道在哪儿给我下套?严久深狠狠地捏了一把池岁的脸颊,行啊你小朋友,上次问你要不要兑换进步奖,你说暂时不要,原来在这里等我了?
    刚刚还一副委屈巴巴的池岁,脸上逐渐烫气了雾红:真的不可以画吗?
    不行。严久深斩钉截铁地拒绝,不留丝毫的回旋的余地,上次某位小朋友说着摸一下,趁我不注意就耍赖捏了好几下的事我还记着的啊。
    但不是也补偿了吗?
    补偿那也不能否定,某位小朋友耍赖了。严久深把纸条卷起来,也没还给池岁,顺手揣进了衣兜里,洗澡去了,洗完澡准备睡觉了。
    留下池岁沮丧地叹口气,趁着严久深洗澡的功夫,把剩下的题给写完了。
    等严久深出来,蹭着脖颈上的水珠往房间里走,才慢腾腾地抱着自己的衣服去洗澡。
    刚要关门,就听见站在房间门口的严久深,扬着笑意,淡淡地说:过时不候哦。
    池岁愣了一下:啊?
    但看见严久深隐晦地指了指自己的耳垂,池岁丧气的眸子瞬间亮起来,迅速地跑进卫生间洗澡,一分钟不到,就听得水声响起了。
    严久深默笑着进了房间,擦头发的毛巾半搭在肩上,他掏出那张纸条,压在桌子上,重新写了几行字上去。
    随后拿出从池岁那里骗过来的那糖果盒,把纸条折叠得格外的小,塞进了那一盒的糖果的最底下藏住了。
    刚藏完,池岁就进来了,手里抱着个素描本,其目的不言而喻。
    洗这么快,洗干净了吗?严久深遮掩着糖果盒,放到了电脑的音响的背后。
    洗干净了!池岁抱着素描本,脸上扬着笑,现在就可以画了吗?
    我怎么这么不信你洗干净了呢?严久深下意识地拖着时间,我检查检查。
    画画,当然没问题,不然他当时也不会拿这个做进步奖。
    但是偏偏池岁就想要画,那个模样的他。
    哎,自己找的小朋友,只能自己受着了。
    池岁立刻把自己的手给支出去,左右前后给严久深都给看了:干净了!
    是,挺干净的。严久深无奈地点头,行行,画吧画吧。
    池岁抱着素描本仰头一笑,指着房间窗户的位置:能不能坐在那里啊?
    行。严久深拖着椅子走过去,转了转方向就坐下来了。
    刚坐下来,房间里的灯就被池岁关掉了,漆黑一片。对于池岁来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池岁?严久深没忘池岁在黑暗里看不见这件事,条件反射地就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一步就接到了磕磕撞撞走过来的池岁。
    池岁拿出手机把闪光灯打开了,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仰头看着严久深:哥哥你能把你手机的光也打开吗?
    你要关着灯画?严久深这么问着,还是依言把手机的闪光灯打开了。
    黑暗一片的房间,亮起了一小块光亮。
    眸中映衬着对方身影的少年,双手是搭在一起的。好像都被对方此时此刻,在光与黑暗中若隐若现的仿若失真的模样给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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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窗户半开, 窗帘落在少年身后,随风舞动摇曳。
    严久深单手虚拿着手机,从窗户的一头照过来, 棱线分明的脸落着光, 而他的远离窗户的身子, 隐约淹没在黑暗里,模糊不清。
    他自然垂落下来的手, 也拿着另外一部手机, 帮池岁照着素描本上的光。
    等池岁稍把大概轮廓勾勒了一遍, 他才稍稍动了一下望在房间里, 不知落在哪一处的眸子。
    池岁抬起头来, 眸子里的兴奋消逝了大半,只留下些许小心紧张,但语调依有难以遮掩的兴奋:接下来, 要怎么做啊?
    这一句话仿佛打开了某种神秘的潘多拉盒子,烧起了一整片的荒草, 连带着天边的云彩也染上蒸腾的火红。
    让人避无可避。
    怎么做?
    严久深拆了自己手机的手机壳,把池岁手机的正面安上他的手机壳, 然后要咬不咬地叼在唇边,模样痞气。
    从窗边打着灯光的手机依旧打着灯光, 严久深腾出另一只手,轻巧地就将池岁的手锢住手腕, 给扯了上来。
    还在想象着,就像上次那样认认真真地注视严久深就行的池岁被拽起了手臂, 怔愣地望着严久深无甚表情的眸子,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
    蜷在地上的池岁就这么被严久深拽了起来,往前微微一带, 半压在了严久深身上。
    身上的滚热贴合在一起,外面冷风一灌,少年敏感的缩了缩手指,却又佯装镇定的一声不吭。
    手,放上来。严久深的声音,不知是感冒还未好全的沙哑,还是因为咬着手机,低哑得好像心脏在颤动一样,右耳。
    池岁缩了缩手,被声音蛊得自己的心脏也没忍住砰砰砰强而有力地跳动了起来,他同严久深强壮镇定的眼神对视着,也假装冷静。
    随后轻轻地将手放到了严久深的右耳上。
    很烫很烫,特别的烫。
    池岁刚一碰上去,就想要缩回手。
    但是明明,他才刚过放上来,没有这么快有效果才对?
    哥哥,你是不是还在发烧?池岁功力尚浅,终究装不了全程的冷静,只好找了个话,来掩饰自己的不冷静。
    严久深目光沉沉,偷着手边的微光,看不透那眸子里装着何种波涛汹涌的情绪。
    只是在池岁问完之后,严久深沉默了一两秒,才哑着声音,一字一句慢慢地道:没有。
    哦。池岁小小地应了一声。
    他感觉自己的手很烫,但严久深右耳的能照到的光线很弱,他看不清,究竟有没有像上次那样红。而他对视着的严久深的目光太过镇定,不像上次那样、那样让人忍不住
    好了。严久深咬着手机轻声地道,他语气在此时此刻略有变化,小心而又谨慎,原先坦坦荡荡同池岁对视着的眸子,在说出好了的那一刻,就偏到了窗外,盯着手机打过来的光。
    光线刺眼,也没挪开。
    池岁松了手,如同之前一样,蜷在地上,竖着素描本。
    他正观察着要画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他想要解锁的表情,好像有了新的变换。
    严久深的眼尾映着隐隐约约的红色,光线昏暗的时候,他看得并不清楚,但严久深迎着光亮一照,一切都明亮清晰了起来。
    烫得通红的双耳,还有压抑着某种情绪的眼尾飘红。
    再有带着别扭、不像让人见的神情。
    画快点哦,过了这次没下次了。严久深见池岁一直盯他盯了许久都没落下笔,轻声催促。
    池岁晃若从梦中惊醒,只敢再悄悄地多看几眼,就一直埋着头不敢再抬,直到笔落,画完。
    最后看一眼,依偎在窗边 ,徐徐凉风吹动起严久深额前碎发。
    风只是胡乱的吹着,把短发吹得左右摇晃,很乱很乱。
    就像在这个夜晚里,同样跳得奇奇怪怪、东倒西歪,少年们的心脏。
    房间里的灯开了又关,有声音欢闹而过,最后重归于安静。
    躺在床上闭着眼的严久深在这时睁开了眸子,他能看到黑暗中,躺在他身旁的,池岁熟睡的轮廓。
    安安静静,呼吸声长而轻。
    严久深伸了手捻了捻蹭在池岁脸颊上的碎发,他声音很轻,好像悠扬地要闯进熟睡少年的梦里。
    谢谢你救我。
    小朋友,要开心,要健康。
    希望你每天都过得很甜。
    如果不甜,那我这里的糖果罐,随时随地都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