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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萼、张璁震惊,四位阁老和六位尚书更震惊。
然而皇上说的是真的。
皇上很珍惜徐景珩制造的大好机会,特别是外有战事,兴王不在湖广,楚王蹦跶不起来的时候。可是皇上也知道这般土地改革的难度,皇上担心,万一事情出来意外,湖广闹起来,真要徐景珩亲自出来收拾。
“朕已经安排好,湖南、湖北的布政使、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都会帮你们。你们这一去,没有必须成功的任务。兴王和楚王激怒朕,朕应下来,就要给办好,但不必须是今年,也不必须是现在。”
一切,等徐景珩伤好,等朕长大!皇上压下去那份杀心,声音也是平静:“能办到哪一步到哪一步。大明是朕的大明,大明的土地都是朕的土地,大明的人都是朕的子民。朕知道一个子民一个心思,但是,要乖!”
皇上毫不遮掩他的霸道。大明是朕的,臣子也好,子民也好,都要乖乖的。
几位阁老内心剧烈震动,偏殿里的十多个人,胆寒心裂。
皇上自己看不到,他的一双眼睛,冷漠无情,仿若九天神灵,俯视人间,威压无声。这句话反过来听就是:大明若不是朕的,若朕管不了,那朕就不管,大家散伙,你们另找明君。
皇上,赫然对这个皇位,没有一丝留恋。
徐景珩!!!
这一刻,在座的人都恨不得去找徐景珩拼命,却只能死死地压住,快要昏过去的震怒。
上午的时候,皇上在池塘里玩倒立,好好的彩虹天突然雷声轰轰,现在皇上就有这个想法,徐景珩!徐景珩!众人都知道皇上这般模样,不是一天两天才有,但这更说明徐景珩的影响!更恨不得手撕徐景珩!
皇上感受到他们的情绪,警惕心升起,脸上就露出来。
看得十二个大臣坐不住这张椅子,身体颤抖。
皇上:“???”
大臣们:“!!!”大臣们再恨,这个时候也只能装不知道,皇上目前还没有这个意识,他们怎么能说出来。
桂萼和张璁对视一眼,顾不得四位阁老六部尚书的意思,“扑通”跪下,声音视死如归:“皇上,臣等遵命。臣等一定在湖广保住性命,安全回来。臣等尽心尽力为湖广百姓,为吾皇,为大明,再建一个粮仓!”
皇上果然眉开眼笑:“红薯在河南、四川、山东、湖南、湖北、安徽都很好存活。目前先在湖南、湖北、四川推广,乃是为了西部的粮食。西部落后太多,西域商路重新开通,也是落后,先吃饱肚子。”
桂萼和张璁心里一热,眼泪就出来:“皇上一心为大明,大明人都知道,皇上。”
皇上,你怎么能对这个皇位看得如此淡?!桂萼和张璁心里难受。四位阁老六位尚书的心里也难受。
皇上岂能知道他们的想法?只当他们不舍得,皇上也不舍得。皇上发现他们的眼睛都红了,自己的眼泪也出来,跳下来椅子扶起来桂萼和张璁,只说:“莫怕莫怕。御马监的人也在湖广镇守太监处,都会帮你们。
你们代天巡狩,经略湖广,朕给予你们动兵之权。切记不要和百姓硬抗,老百姓能接受什么的方式,就用什么样的方式,耍无赖谋计策都好。如此改革,最怕好事变坏事,谨记王安石改革的教训……”
桂萼和张璁热泪滚滚,只一声声答应。费宏看一眼蒋阁老,站起来:“皇上,臣请问,是不是只在湖广这般改革?”
皇上点脑袋,毫不犹豫地说大实话:“这般机会,不多。朕还小。”
众人:“!!!”一起咬后槽牙,只能认了。至少十年之内,皇上不会有其他的心思,至于十年后,十年后的内阁六部该撞柱子的撞柱子,该跳湖的跳湖……
皇上对众人的反应奇怪,等桂萼和张璁归座,看一眼王琼:“水师接任人选,朕提议王琼。王琼在吏部主持改革,很好。如今吏部改革结束,维~稳阶段,可有毛澄接任。礼部尚书,另选人。”
众人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口,真要晕。王琼和毛澄,简直是以飞一般的速度起身行礼。
王琼有将才,当年做兵部尚书就做得很好。不能进内阁,手握兵权也一样!
毛澄都以为自己要在礼部到退休了,哪知道天降的大机遇跳到吏部,可不是激动得要晕?
就是桂萼和张璁都惊喜——毛澄做吏部,那绝对支持改革!
王琼和毛澄磕头,中气十足、声若洪钟:“臣谢皇上恩典。臣肝脑涂地,一定不负皇恩。”
皇上瞄一眼脸黑黑黑的四位阁老,矜持且谦虚:“都平身。这只是朕的提议。正式任命如何,要内阁六部九卿公选。”
在座的内阁六部:“!!!”呵呵呵呵,皇上真圣明,皇上你还记得这要内阁六部九卿公选?
皇上一瞪眼:“朕有提议权!”
王琼和毛澄一起转身,跟着瞪眼:“我二人接受公选。若不能选中,自是本事不如人。”
四位阁老四位尚书一起咬牙,一个个的,一张脸五颜六色的变化。
大明文人,就如同这偏殿里的两排禅椅一般,清雅但有为。胸有诗文万卷,腹有家国天下,脊背是宁折不弯。
禅椅弯曲较大的两侧扶手,更加舒适的藤装软屉,精雕细琢且富含寓意的纹饰等……既显示出较高的艺术水准,也显示出大明文人越发追求禅道清修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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