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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百姓见此阵仗不免纷纷好奇观望,有那好奇的便在打听,究竟是谁家娇客如此尊贵,识字的瞧一眼马车上的标记得知是荣府娇客,不禁暗道一声难怪。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姐妹二人正欲下车,却猛然听见外头忠伯冷笑的声音。
“看此情形,我林家的嫡出姑娘竟是都不配入你贾家的大门了?”
一听这话,林墨菡便知道了,原来贾府仍是只开了那一处角门。
当即,也不急着下车了,只安安静静的坐在里面不吭声。
“姐姐?”林黛玉有些不安,不知发生了何事。
林墨菡轻轻拍拍她的手,“不急,且稍候片刻。”
大户人家的大门平日是轻易不开的,但连皇商薛家来了都能开大门迎客,难不成堂堂二品大员家里的嫡女连商户都不如了?
贾琏看着忠伯脸都掉下来了,又见两位娇客坐在马车中毫无动静,心下不禁就是一叹,暗骂作死的婆娘连一点事都办不好,边一脚踹在兴儿的屁股上,“还不快去叫人赶紧将大门开了迎客!”
兴儿忙连滚带爬的去了。
贾琏又只得对忠伯赔了笑脸,道:“林管家息怒,两位表妹是老太太日日夜夜惦记在心的心肝儿肉,哪里会有人敢故意怠慢呢?定是哪个耳背的狗奴才听岔了才闹出这种笑话,待我问着是谁,定狠狠赏一顿板子与他。”
忠伯虽心下不满,但这罪也赔了,好话也说了,也不好再得理不饶人,只道:“琏二爷还请勿怪老奴生了火气,咱们家的两位姑娘自幼在家中便是千娇万宠的,这初次上亲戚家便受这般委屈,老奴属实心疼,更担心荣府中是否有人并不欢心我家两位姑娘,故而一时情急,并非有意给二爷甩脸子。”
贾琏闻言忙道:“老太太隔三差五的一封信送去,每日都在盼着能早些见着两位表妹,哪里能是不欢迎呢?只恨不能抢了回家藏起来才好,今儿这事儿只是个意外罢了,两位表妹住在荣府您只管放心,委屈了谁都绝不会委屈了她们!”
说话间,紧闭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贾琏忙去马车边上请两位表妹,林墨菡林黛玉姐妹二人这才下来。
前有一众贾家奴仆引路,后头还跟着一众林家奴仆,接着又是上了轿子一番折腾,这才来到了内院。
贾母得知今日两个外孙女儿就到了,早已是翘首以盼,忽而听闻外头丫鬟娇声道“林家两位表姑娘到了”,紧接着便看见两个打扮素净的姑娘携手而来,一时屋内惊叹四起。
年纪略长些的那个,端是冰肌莹彻琼姿花貌,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如娇似嗔,眼波流转,自有一股风流娇媚,竟是应了那句“闭月羞花怨,沉鱼落雁愁”,好一个倾城绝色之佳人。
而年纪略小些的那个,却又与之截然不同,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竟又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遗世而独立的仙子般的人物。
姐妹二人进了屋子,便对着上方的贾母微一福身,“外孙女儿请外祖母安。”
贾母这才缓过神来,眼圈儿倏地红了,只将两个外孙女儿搂进怀里心肝儿肉的疼着,一时又不禁哭起了贾敏,只引得姐妹二人也跟着红了眼。
众人见状只得一边跟着拭泪,一边忙劝慰。
“两位表姑娘一番舟车劳顿好不容易才来,老祖宗可不能再招人了。”
贾母一听忙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好不容易止住了悲伤,一左一右拉着两个外孙女儿左瞧右瞧却是怎么也瞧不够。
老太太本就喜爱那容貌姣好的小姑娘,这会儿见姐妹二人生得如此花容月貌,一时更是喜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抓着两个外孙女儿的手不肯撒开。
林黛玉的心思更单纯些,这会儿已是泪眼朦胧,对着满眼疼爱的外祖母也生起了亲近之意。
就连原本对贾府心存不满的林墨菡,此时此刻也再看不出贾母有丝毫的做戏成分,一片疼爱之情竟是真真切切的。
贾母拉着姐妹二人揽在怀里,边指了两个儿媳妇儿与她们认识,“这是你们的大舅母,那一个是二舅母。”
姐妹二人忙见礼。
“一家子亲骨肉,不必如此见外。”贾母笑着说道,邢夫人与王夫人二人自是连连附和。
邢夫人忍不住说道:“乍一见着两位外甥女儿,竟是都叫我看呆了去,再是未能想到世间竟还有如此人儿。”
贾母闻言笑得愈发开怀,只道这大儿媳妇素来不如旁人会奉承,今儿倒仿佛开窍了。
而一旁的王夫人却只跟着笑笑,并未多说话,只坐在那儿念佛珠,仿佛那木头人似的。
贾母见状心中略有不满,不待多说什么,只听外头又有丫鬟娇声通报,却是薛姨妈母女并三春都来了。
众人一进来看见老太太怀里那姐妹二人的样貌,具是一愣,随即纷纷上前见礼。
贾母又将众人一一指给姐妹二人认识,待一番寒暄之后才各自入座闲话。
不想这厢还未说上两句,便又听见一道爽利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
“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
第5章
一听这声音,林墨菡便猜测来人必是那王熙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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