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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警宇双手举在胸口处,避免橡胶手套上的泡沫滴在地上:“哥,你怎么回来了?”
“这不是马上要回部队了嘛,想着请假出来还没给外公打报告,特意来赎罪来了。”齐寻宇吊儿郎当地解释。
回答他的只有老爷子长了眼的拐杖。
一旁站着的言荀脸色越来越不好。
齐寻宇居然忽悠他。
自上次在齐寻宇的床上醒来,这人就对自己软磨硬泡,穷追猛打。他分明已经表明了态度,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喝醉酒发生关系很正常,不需要谁对谁负责,就当一切没发生过就好。但齐寻宇跟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要跟着他。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他的行程,走到哪里跟到哪里,比私生还要可怕,躲都躲不掉。关键是这人还知道他对沈渝那点小心思,时常拿出来揶揄他。他可不想让沈渝知道他曾喜欢过他,丢不起这个脸,其他都好说。于是半推半就下,两人再次发生了关系。一夜欢愉后,言荀被发情的齐寻宇闹得烦了,问他到底想怎么样。齐寻宇伏在他身上,一脸贱兮兮的表情,看着就火大。就在言荀把人从身上退走提裤子要走人的时候,齐寻宇突然开了口,说要当他炮友。言荀问他,是不是当了炮友就不会再来骚扰他了。齐寻宇点了点头。言荀略微思考一番,反正下半身的欲望也是需要发泄的,有免费的鸭子可以用,不用白不用,还能甩掉尾巴,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何乐不为。就这样两人成了炮友的关系。
事实证明,齐寻宇就是一条狗,还是那种说话不算数,出去散个步就赖在别人腿上不走的烦人狗。他是真不明白有哪家炮友一天到晚消息不断,嘘寒问暖,问东问西的。故意不回消息,或者稍微回消息慢了点就是一个电话打过来。有一次还被经纪人接到了,问他是谁。他和齐寻宇的事情自然没有告诉经纪人。结果齐寻宇直接就把他给供出去了,说是他男朋友。天知道,当经纪人过来兴师问罪的时候,言荀有多想要杀掉齐寻宇。原计划是一周见一面,言荀如果拒绝就可以不见面,后来才发现都是屁话,齐寻宇根本没把两人的约法三章放在心上,还是我行我素,掐着点来信息,他刚下工拿到手机,对方就像是在他身上安了摄像头一样,立马发来消息,让他老地方见。草,言荀真的有够火的,尤其是看到齐寻宇还发来他的半裸照。也不知道这条狗什么时候偷拍的,手机相册里全是他的照片,删了还有备份,他的手机要是掉了被其他人捡去,言荀可以直接去出演三级片了。
这次也是,言荀早上刚醒来就看到齐寻宇遛着鸟在房间里乱晃。言荀看了一眼,骂了一句你有病啊,就又躺下来了。结果齐寻宇突然凑到他跟前,突发奇想地说去一趟临市,言荀可没时间跟他折腾,只和导演请了一天的假,第二天就要回剧组。他翻过身,不想看到齐寻宇那张烦人的脸,“不去。”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是个人都能听得懂,但齐寻宇不是人,是狗,根本不听他打招呼,爬上床就开始给他套衣服,言荀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连铺盖带人一起丢进车里了。他内裤都还是在车上才穿好的。
“疯狗。”
被他叫做疯狗的这人一路把他带到了临市的一处军区大院,下车后,他还来不及问这里哪里,就被齐寻宇塞了两手的礼品,朝他挤眉弄眼地说:“你不用紧张,待会儿跟我喊就是了。”
“喊什么?”完全被牵着鼻子走的言荀感到疑问。
“外公!”齐寻宇朝一四合院扯着嗓子喊,“开门!你的乖孙回来看你了!”
于是就有了后面的一幕。
言荀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居然遇见了沈渝。他更想不到,他白嫖的炮友居然是沈渝对象的亲哥哥。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需要静一静。
言荀把手里提着的礼品往地上一放,尴尬地说:“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团聚了,先走一步。”
齐寻宇也顾不上身上还挨着打了,连忙把人给截下来:“急什么。外公只要你要来,把咱饭都做好了,怎么也要吃了再走啊。你说是吧,外公?”
言荀:人家碗都洗完了,忽悠谁呢?
谁想老爷子当真点了头,收起他的拐杖,哼了一声:“还愣着干嘛,进来吧。”
全程吃瓜的沈渝和齐警宇纷纷看向抱着言荀不撒手,生怕他跑了的齐寻宇,眼神示意他怎么回事。
齐寻宇剑眉一挑,满脸都写着:有你哥搞不定的人吗?
下一秒就被试图挣脱的言荀一个胳膊肘顶在小腹。
老爷子在厨房里给后来的两人重新炒菜,挣脱无果的言荀被齐寻宇扛到了侧卧,怪就要怪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老木床摇得滋啦作响的声音听得人满脸尴尬。于是卧室被占用了的沈渝和齐警宇相视一笑,指着外面说:“出去走走?”
两人出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远处传来阵阵犬吠和别人家里的嬉闹声。月色正好,晚风微凉。两人并排走在巷子里,耳鬓厮磨,齐警宇无声蹭了两下沈渝的手背,自然而然地牵在了一起。
沿着巷子一路走到尽头是一片银杏树林,里面布着几条弯弯曲曲的青砖路,路上零星错落着几张供人歇脚的椅子。
不知道齐警宇从哪里变出来一朵香味沁鼻的栀子花,别在沈渝耳朵上。“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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