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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秦家也有好些不能说的东西,如果真有人抓住秦家不放,秦家也讨不了好,她猜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秦家才会举族下乡。
方若突然想到,“老头子,学学秦家,城里呆不住就去乡下呀,到时候天高皇帝远,有谁知道他们是谁?”
唐德生道,“真像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就好了。说得好叫天高皇帝远,说得不好,走的太远,出了什么事儿,我们这些人鞭长莫及,搭把手都做不到。在北京,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在,别人至少还会顾及两分。”
“反正我不同意清清沾上这些事儿。”
“再看看吧,清清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如果不是无路可走,你以为我愿意?”
屋子里安静下来了,无声的叹息在屋子里回荡。
还有两天才能走,第二天早上,秦清让秦浩和秦洋回了一趟宝山县,结果当天下午两人就急匆匆地跑回来。
“家里出事儿了。”
秦清脸色一沉,“慢慢说。”
秦家族人基本上都已经下乡了,就只有秦灿一家留在宝山县。原本以为,有张卫国他们看着,再加上秦灿一家就是普通人,也没有碍着谁的眼,应该不会出事,但是秦灿真的出事了。
说起来也是家门不幸。秦灿生了一儿一女,儿子秦檀,女儿秦梅,这次秦灿出事,就是因为秦梅。
上个月宝山县成立了革委会,秦梅的男人孙虎为了交投名状,攀上革委会的主任,主动举报周围的亲戚,孙虎刚好知道革委会主任和秦家不睦,为了拍马屁,就大张旗鼓地举报秦家搞封建迷信。
秦家被举报的第一时间,秦梅就知道了,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硬是没有去秦家报信。
那边收到举报后,半点没耽搁,当即带着人去秦家搜捕,把秦灿拉出来剃阴阳头,挂牌子游行。
游行的时候,不知道谁扔了一块大石头过来,砸中秦灿的脑袋,他仰头摔倒,直接一命呜呼。
等张卫国收到消息带着人赶过去的时候,秦灿已经没有救了。
秦浩红着眼睛,“秦梅明明知道的,她就是不说。如果秦灿爷爷提前知道,有张政委帮忙,他肯定不会出事的。”
秦清站起来,“秦梅她不配姓秦。”
天色将黑,秦清出门,半夜到了宝山县秦家老宅。
这个当口,也不敢摆灵,秦灿昨天就下葬了。
秦清进门的时候,秦檀带着儿子秦济、秦温,女儿秦溪在屋里等着她,孩子们手臂上都带着一截麻布。
“少族长,我爷爷死了。”秦溪哭红着脸跑过来。
秦澜心疼地抱住她,“不要哭,有少族长在,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你们。”
秦济咬牙,“我要弄死孙虎给我爷爷报仇。”
“对,还有革委会那个姓苗的!”
秦清没有回应他们的话,而是看向秦檀,“你想怎么做?”
秦檀眼睛通红,不敢回视少族长,只能低着头,“爹生前说,我和妹妹要好好相处。”
“你现在也还是这样认为的?”
“不,以后我们不再是兄妹,我们家也没有这样没有良心的人,以后,我们见面就是陌生人,是仇人。”
秦梅内心悔恨,她以为秦家有的是门路,丈夫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就走走过场,既讨好了革委会主任,又不会害死爹,这能有什么?
没想到她爹运气不好,就这么死了,还是她害死的,大哥还说他们兄妹以后是仇人?秦梅站在秦家大门外,眼泪一串串滚落,不敢再踏进娘家一步。
秦清如此敏锐的人,马上就发现大门外面有人。
“秦浩,去把人带进来。”
秦家大门打开,秦梅被拖进屋里,她脚一软,跪倒在地。
秦清坐在主位上,看了一眼地上这个又蠢又毒的女人,秦灿怎么会生了这样一个女儿?
“你刚才也听到了,你以后,和我们秦家再无关系。你的夫家攀上革委会的人?我倒要看看,这位革委会主任,还有你那即将辉煌腾达的夫家,究竟能风光几时。”
秦澜几人垂下眼眸,他们从小跟着少族长,还是第一次见少族长这么生气。
秦梅摇摇头,哭到,“不是我愿意的,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以为……”
“够了,我不想听傻子说话,滚回家吧。你和你夫家的人等着,天亮之前,我肯定会上门拜访,给你们送一份大礼。”
秦澜捂住秦梅的嘴,直接拖着秦梅,扔到秦家门外。
这时候,秦家门外又出现一些人,仔细看,都是早就分宗出去的秦家人。
他们看到本该在西南的少族长坐在上位,一句话没多说,纷纷上前问好。
“去吧,拜祭一下秦灿你们就回去吧。”
秦檀带着儿女给客人回礼,送走这些人趁夜前来拜祭的秦家人,正闭目养神的秦清睁开眼睛,准备出门。
走到门口时,秦清回头对秦檀说,“现在就收拾行李,一个小时后,跟我一起南下。”
秦浩把秦清带到孙家门前,皎洁的月光下,秦清站定,伸出左手,凌空画了一个霉运符打在门楣上。
站在秦清后面的秦浩等人,感觉他们好像看到一个虚影飞向门楣,揉揉眼睛,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
“走,去下一家。”
下一家就是革委会那个主任家,秦清画了一个更厉害的霉运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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