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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伊迪丝的死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但是……麦克忍不住想,妻子的死是一次巨大的打击,伊迪丝又是另一次,也许第二次更沉重,让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精神世界彻底崩溃。
是吗?
“我和希尔德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暂时抽不开身,你们能不能替我盯着他。”
“当然可以,这本来就是我们要做的事。”
“诺曼说他刚离开警局不久,你们应该能找到他吧?”
艾伦低声说:“只要他走在街上,现在几乎就没有我们找不到的人。”
麦克问:“奥斯卡,你还有别的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了,我自己的事必须自己去解决。”
“如果有必要……”
“有必要的话我会第一时间想到你的。”
“保重。”
挂断了电话,艾伦说:“提到自己的事,他只想到你。潘克的事就是请你们帮个忙,塞缪尔警官可真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他本来就是,现在的处境对他来说已经很艰难了,要平衡双方的立场坚持原则并不容易。”
麦克伸手在他柔软的头发上抓了一把,艾伦又把他弄乱的头发抚平。
“我们去警局附近找个情报员打听潘克警官的去向。”
“好吧,我的脑子里现在有一个计数器,数字代表每一秒钟都在流失的钱。”
艾伦发动车子往警局方向驶去。
与此同时,奥斯卡找到了希尔德追踪脚环发出的定位,不出所料在他的家里。
——我们做好了准备才决定在一起。
——这是我们必将面对的考验。
奥斯卡拿上车钥匙,穿上背带枪套,检查了枪和弹夹。
不过他不打算孤军奋战,而且从来也没有什么孤胆英雄的情结。他和艾许莉都是警察,匪徒的事就该用警察的方法处置。
他代替艾许莉报了警,和全副武装的同事一起坐上警车出发。
第54章 再见,杀手
这个故事只剩疼痛了。
希尔德放松被弩箭穿透的手臂,抬起握抢的左手。
对方认为他在剧痛之中即使反击也不会有那么精确的准头——刚才第一枪毫无理由地射偏了,有惊无险,现在那只惯用的右手又失去再次开枪的能力,他已经输了。
可就在杀手心中升起一丝蔑视和嘲弄的瞬间,眼前忽然冒出一片红色。
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经历过这种可怕的死亡就无法描述当时的情景,而经历过的人都已经不存于世了。
他觉得自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重重捶打了一下,所有力量都消失了,整个人顿时瘫软在地上。他死得彻底而迅速,子弹从鼻梁和眼角中间的位置进入,维持意识和器官功能的细胞瞬间被彻底破坏。如果他还能思考,会不会觉得希尔德在如此痛苦不堪的情况下提枪扫射的第一颗子弹就击中脑干纯粹是巧合?
当然,一切都晚了,剩下的子弹已经全都打在他头上。
看到雪白的墙上到处是红白混合的液体,希尔德有一霎醒悟过来——艾许莉会为打扫伤脑筋的。
他放下枪,伸手握住手臂上的弩箭。
好在只是竞技用的箭头,没有那么锋利难缠的倒钩。希尔德忍住剧痛,用力把它拔出来扔在地板上,这个动作造成了极为可怕的伤口。
右手伤痕累累,将来会怎么样,他并不在意。此时此刻,希尔德心中所想的只是如何把闯进这个家的不速之客全都清理干净。他想保护奥斯卡的家,保护他的家人,他想把那只名叫蕾蒂小姐的玩偶兔子完好无损地送回莉莉怀里。
希尔德站起来,弩箭可能打碎了上臂的骨头,他擦了一下脸颊上沾到的血,躲进房间去。
走廊上有脚步声。
可能是外面那家伙的死相太恐怖,让后来者产生一丝心理上的恐惧——他们不想自己也变成脑袋一团烂肉的下场,于是离得近一些的人犹豫了,距离稍远的反而加大火力。
希尔德扑向房间深处,用脚踢上门。子弹在门板上打出无数个洞,他翻身藏在角落,躲过了第一轮扫射。
这里是奥斯卡的书房?希尔德目光一扫而过,看到整齐的书架和书桌。这么干净整洁,和奥斯卡本人的风格一点也不搭。
能在这个房间里解决一切就好了,希尔德内心的负疚感会减少很多。
又有一颗冒烟的手雷从门缝滚进来,他眼疾手快地扔回走廊。一声巨响中混合着栏杆倒塌的声音,希尔德深吸一口气,转身冲进烟雾。
走廊两边都有敌人,希尔德往烟雾深处射击,听到惨叫后立刻转向另一边。要说他在靠直觉开枪也不准确,他确确实实知道什么地方有人。
受伤的人在大量出血、惨叫。
希尔德经过这些家伙身边时,先一脚踢开他们手中的武器,再用进来之前从车库工具箱里抓的一把扎带捆上双手。有些人已经失去反抗之力,还有些人仍然挣扎不休。
罗德尼告诉他的方法很简单,一枪打中头部就解决了。波比教他的方法就很麻烦,警察控制罪犯自有一套标准。
结果他还是照着波比的方法做了。
有个人只受了轻伤,在希尔德靠近时却装作失去意识,然后突如其来地一下把他掀翻在地。
希尔德重重摔向对面,脊椎在凸起的栏杆上撞了一下。他的眼前有几秒钟发黑,握抢的手却本能地瞄准最后看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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