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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离开学校好几天了,怎么不回家呢?虽说以后没书读了,但现在农忙,你努力干几天,还能多捞点工分,够吃了。”
“他婶子,你这话忒不像样?人李翠花说了,她家老四要读大学的,从小就没吃过啥苦,哪能做我们这些泥腿子的活,就是半大小子都比不上啊。”
“团团,我就说,这天气跑出去干啥,敢情是去县里找你小叔子去了,还瞒着婶子呢,真是太客气了。你早说啊,婶子就不是小气的人,哪怕少攒两个工分,也得让他叔陪着你去,县城这么大,你一个人肯定累死了。”
……
本就烦躁的叶团团插了几次嘴,都没吵过这些碎嘴子,心里那个恼啊,大吼一声:“你们都他娘的给我闭嘴!真是想不到啊,几位吃的都是稻米做的饭,说出来话,咋就满嘴大粪味,这么熏得慌呢。”
几个妇人本就仗着一个傻,一个脸皮薄,不会吵架,要是李翠花在这,那是万万不敢的,立刻就摆起长辈谱来了,冷着脸骂道:“叶团团,你就这么和长辈说话的,说话咋这么难听……”
叶团团毫不示弱,她最讨厌这种落井下石的人,还起嘴来也毒得很:“呸,你算我哪门子的长辈,我吃了你家大米吗?还想来教训我。刚子娘,你这话可错了,蠢哪里是小事,你就不怕他再生一窝蠢得无可救药的,自己是干不出大错事,但别人说啥都信,说不定被卖了还高高兴兴的数钱呢。梨花婶子,既然你这么大气,我们家人少,地里忙不过来,干脆让叔和您两个儿子来帮忙啊,想必您是不会计较那两分工钱吧……”
刚子娘平时总骂自己儿子蠢,其实很自豪儿子为人老实,给教育得娘说啥听啥,却听不得别人说他半句不好;至于梨花婶,总是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光会说漂亮话,哄得人摸不着南北,背地里又是另一套,别人要真占了她半点便宜,保管问候人祖宗十八代。
这些个妇人的软肋,吵遍整个村子无敌手的婆婆都细细告诉过她,一戳一个准,如果不是她们太过分,一般不会用的,太过伤人自尊。
“你个毒妇,我非撕了你不可。”
刚子娘怒火中烧,试图冲上去,是恨不得撕烂她那张利嘴。
叶团团当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捡起旁边的大石头,往空地上一扔。
“你再给我唧唧歪歪,下场就如同这块地。”
这句话就像一盆冷水给头脑发热的她们浇了个透心凉,望着被砸了个大窟窿的地,几人战战兢兢,终于醒悟过来。
她们是活腻歪了,竟忘了叶团团可是徒手劈死过野猪的女人。
这才知道害怕,赶紧散开了,磨磨唧唧想去讨好。
叶团团懒得再和她们计较,怕婆婆等急了,赶紧离开。
回到家后,李翠花发了好大的脾气,主要是针对顾振北,但除了骂那些瞎了眼的老师,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有用的办法,只能按叶团团说的,等到月假结束后,再去学校调查,哪怕就是被开除总得弄个清楚明白。
第二天,顾振北刚出家门,准备去地里找点活干,几个小孩打打闹闹经过,其中一个孩子趁人不注意,往他怀里扔了张纸条。
他本以为是玩笑,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打开了,呈在眼前的是一手娟秀的字体。
上面写着:
想知道如何洗刷你的冤屈吗?今天下午两点,后山大榕树下见。
第50章
咦???
奇怪。
本来顾振北第一直觉:估计是哪个想看他笑话,游手好闲的货弄的恶作剧。
可转念一想,哪哪儿都不对劲。村民们只知道他被开除了,除了家里人应该没有谁知道具体缘由。
丢字条的小孩看着有几分面熟,又想不起是哪家的娃子,有心想问都找不到人。
午饭后,他犹豫了会儿,最终没有和家里人提起,一是怕他们担心,二嘛,正好一肚子的火气没地发,干脆去瞧瞧,究竟是哪个想不开的敢撞在他枪口上。
虽说很可能是个笑话,但万一是真的呢……
顾振北怀着那么一丝希望按约定的时间来到后山,找了一会儿,发现树林里隐隐约约有一个人,透过灌木丛露出点点浅绿碎花。
是个女生???
脑海里过了好几遍,硬是想不到会是谁。
他小心翼翼地挪过去,哪知,女生正好转过头。
!
???
这一身黑皮肤,又爱穿鲜艳色彩的人,不就是她!!
顾振北差点没忍住口吐芬芳,问候她祖宗十八代,几乎没一丝犹疑,掉头就走,一秒不想多呆。
和这样的人呼吸同一片地的空气,简直让人窒息。
女生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还没扬起的笑脸直接愣在那儿,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眼看那人越走越快,暗骂一句,娇俏地跺了跺脚。
可不能让他出后山,被别人看到事情恐怕会更麻烦。
赶紧追上去,心爱的花裙子被藤蔓上的刺刮了几道,哪怕心疼得滴血,也只能发挥出最快的速度。
终于喘着粗气,挡在了他前面。
“叶芳芳,你是不是脑袋瓜子有毛病?让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顾振北的脸臭臭的,神色不耐烦,啪的一声,拂开她碍事的双手,心里骂骂咧咧:他娘的就是个大傻子,有这功夫不如闷头睡觉,赶着来给人当猴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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