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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豆道:“到时候,我姐会、领着你们。”
“太好了!太好了!”孩子们一阵欢呼,仿佛看到了玻璃珠滚滚而来。
四婆的孙子孙大志悄悄拽住刘小虎:“你大姐真的不舒服?没骗人?”
刘小虎人虽然人小又好哭,但是维护自家人还是知道的。
他顿时大声说:“当然了!我大姐从来不扯谎!”
看到刘小豆也目光凶凶地看过来,孙大志慌了,生怕这姐弟俩回去告状,让刘小麦不带他去别的大队挣玻璃珠了。
他连忙亡羊补牢道:“我没讲你大姐扯谎。我听我奶讲,人不能咒自己,会成真的!”
刘小虎十分狐疑:“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不信你、你……”孙大志东张西望,突然就抬手一指,“不信你看何在洲!我奶说了,他爷爷之前当大队长,一天到晚赌咒发誓自己要是干了坏事,就主动去农场改造。他爷爷现在就去了!”
何在洲孤零零地站在野竹林前面,不知道怎么回事,脸颊上有了一块青。
听见别人讲他,他的背绷得笔直,一下一下用力,砍下来几根竹子,就要抱着回家。
“他砍竹子干什么啊?”有人好奇的问。
孙大志不愧是四婆的孙子,张家长李家短都知道,大声说:“他家原来的青砖大瓦房充公啦,现在住的地儿可差了。竹子能干的事可多了,我们的篮子篓子都要用到它,还能撑着屋顶!”
孩子们立刻七嘴八舌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家是坏分子,是我们的敌人。”
“你看他鞋!都破了还穿着,他干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赤脚呢?他妈怎不跟他补好呢?”
“他妈是知青,是从大城市来的,我妈说他妈从来不出门,从来不干活,他妈肯定不会补鞋!”
“知青真没用,我以后肯定不会娶知青。”
何在洲的步子一顿。
他转过身来,眼锋又冷又硬。
“你们说什么呢?”
说得正开心的孩子们一愣,旋即都爆发了。
“他瞪我们,他居然瞪我们!”
“我们要打倒坏分子!”
说着仗着人多势众嗷嗷嗷地冲过去。
何在洲把竹子往脚下一丢,冷笑着捏紧了拳。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在看吗0.0:,,,
第8章
刘小豆和刘小虎回到家的时候,都一副心很累的样子。
“怎么啦?”刘小麦奇怪了。
刘小豆憋了一肚子不开心,把外面的事巴拉巴拉跟自家大姐汇报了一遍。
说完她好担忧,“大姐,他们这个样子,到了别的生产队会听你的话吗?”
刘小麦抱住自己乖巧懂事的大妹,怜爱的一塌糊涂,“别怕,他们听不听都好,不碍你大姐我的事。”
刘小豆也紧紧搂住自家大姐,姐妹两个腻歪来去。
“小豆,你刚刚说话没打绊哦。”刘小麦突然发现。
刘小豆一怔,仔细回想激动起来:“大、大姐,我真、真没有。”
刘小麦:“……”
怎么又打绊了哦?
刘小麦怀疑刘小豆这结巴的毛病更多是心理问题,是能够治愈的。等她把眼前这桩烦心事解决了,就该多花点心思到自家大妹的口吃问题上了。
“你们要带我玩!”
刘小虎扁着嘴挤到两个姐姐中间来。
刘小麦摸摸弟弟的大脑袋,夸道:“小虎今天也非常棒!没有学其他小孩去打架斗殴。”
刘小虎骄傲地挺胸,“大姐你说了,蠢蛋才靠打架解决问题,聪明人都阴人。我是聪明人,像大姐!”
刘小麦:“……不错。”
刘小豆和刘小虎都是在纷争刚起的时候就赶紧往家跑了,也不知道那场群殴战况如何。但很显然何在洲双拳难敌几十手。
刘小麦对此倒没有多少没用的同情。何在洲的爷爷是做了实实在在错事的,何在洲本人又是个很难让人对他产生怜爱的人。
奇怪的是,她对很多人的名字没有一丝来自书中的熟悉感。
包括这个何在洲。
难道他在原锦鲤文中只是个平平无奇的路人乙?连姓名都不配拥有的那种?
“大姐。”
刘小豆拽了拽她衣袖,换回了刘小麦的神思。
她看刘小豆有些怏怏的,以为她还在为而难过,正想安慰她,却听见刘小豆说:“孙大志说,好好的人不、不能随便咒自己,要不然、要不然……”
刘小豆的嘴巴也扁起来了。
“确实不能,随便咒自己不是犯傻吗?”刘小麦也认同。
刘小豆睁大了眼睛:“那、那……”
“我又没讲自己生病了,爸妈也没讲。”刘小麦翻了个身,露出后背,“我就不舒服,后背痒痒也是不舒服呢。”
“……”刘小豆眼睛一亮,“大姐、聪明!”
“我跟大姐挠痒痒!”刘小虎也笑嘻嘻扑上来,姐弟三个在床上闹成一团。
家里和谐,家外也和谐。
张秀红同志正一脸端庄地走在下工路上。
在她旁边,刘二柱同志任劳任怨地帮她提着篮子。
更多的人是挤在她周围随着她走一路。
“红子,红子,你再给我讲讲呗!”
“县里的大领导来了,你怎么就不怕的,还能把话说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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