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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就知道,本来就指望她安静一个晚上。”刘三柱在姚静的脖子上蹭,声音很含糊,“我回来晚了,只能这样拦住她的话。我不能叫你受委屈,你嫁给我已经够委屈了……”
    姚静看着房梁,心中一涩。她睁了睁眼,早已经不会有泪水落下来。
    “那过了今天晚上,你又有什么办法说服妈呢。”她轻轻地问。
    “妈就应该是大哥大嫂来养老,这是老祖宗的规矩,老刘家凭什么不讲规矩。老四还读着书,又没结婚生子,妈肯定放不下他,就算真分家了,私底下也得贴补他。”
    刘三柱有点滑头地笑起来:“既然这样,妈讨厌的就是二哥二嫂那一家,直接把他们分出去不就行了,何必轰轰烈烈把老刘家分了。”
    姚静一怔,温柔地笑起来,“三柱,你真有主意。”
    “那自然是,也不看我是谁的男人!”刘三柱干劲十足想得真美,“到时候除了二哥二嫂不会再烦到你们,你的日子还是照现在的样子过。大哥大嫂都是能干活的人,老四要真娶了公社那姑娘,你在老刘家就多了个能说话的人。”
    美好生活近在眼前,姚静心情愉悦起来,化成了春水,和刘三柱交融在一起。
    姚静有时候也搞不懂:“二哥和妈关系怎么那么差,在一起就不能和气地说话。”
    “谁知道呢,以前妈可疼二哥了,说二哥最像她。”刘三柱躺在床上,懒洋洋的,“鞋厂招工到队里的时候,之前的何大队长还没倒霉,他给了我们老刘家一个名额。妈让二哥去,二哥就不去,妈拿着火钳满村追他。后来二哥越来越忤逆,被妈拿火钳追的时候就越来越多了。”
    刘三柱得意:“我当时就聪明,知道这是个出头的好机会,在妈跟前表现了好久,让她把这个名额给我了。我成了工人,遇到了你,还有了小军,人生就像戏文里说的那样,圆满啦。”
    姚静睁着眼睛,像是在呓语:“去的怎么不是你二哥呢……”
    “可能这就是命吧。”刘三柱有些昏昏欲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25章
    刘三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临走前找自家老娘谈了一番心。看在他是福宝爹的份上,刘老太给了他几分薄面,当也没当下就听他的。
    又过了几天,队里农事不怎么忙了,刘老太才找着机会去公社找刘四柱。
    老刘家的大房和二房浑然不知即将发生什么,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假安稳。
    这天是周末,不用上学,刘小麦搬了张凳子坐在院子里背书。小学知识其实很简单,尤其是这个年代的,课本的知识体系都是简化了又简化。
    她跟着教案把一年级数学过了一遍,等于就是念了一遍阿拉伯数字。然后又看一年级语文,这就有点费脑筋了,因为有拼音。
    两辈子了,两辈子了,刘小麦还在为前后鼻音平翘舌音而流泪。
    但是在七十年代,有充裕的时间精力,刘小麦可以跟这块臭石头干个天昏地暗了。
    她凳子左边搁了一碗水,口干了就喝两口润润喉。凳子右边搁着拐杖,念累了就站起来撵会儿鸡。
    她实在是太会舞了。
    一手出神入化的好棍法吓的鸡瑟瑟发抖,鸡毛掉了一地。
    刘小豆在刘小麦的指挥下一根一根拾鸡毛,准备做成鸡毛毽子,好让一家人德智体美全面发展。
    “小麦,别跟鸡打架了!”潘桃看到了很生气,“你奶的鸡不生蛋了,是不是被你打的?”
    “不是的,婶。”刘小麦诚恳否认。
    鸡早就不生蛋了,还骗了刘老太好几顿精细粮吃,吃完依然不下蛋。刘老太一边骂一边让老刘家的小孩子去挖蚯蚓喂,也都是白用功。
    刘小麦现在知道了,这其实也是原锦鲤文中的一环。
    锦鲤女主来到老刘家,会天天跟鸡聊天,成了母鸡们心中的好朋友,从此只要福宝需要,它们就会按需下蛋。
    物种不同也是可以建立友情的!
    福宝和母鸡们就这么上演了一出感天动地人.兽情。
    这些母鸡跟福宝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是上头有人的鸡,刘小麦一时间也不好撵了。
    “那,大婶,我就让鸡在院子跑着,不撵了?”刘小麦征求潘桃意见。
    “就应该这样,别撵得毛到处掉。”潘桃终于满意了。
    可以的。
    刘小麦于是搁下拐杖,精神抖擞坐下来,继续死磕前后鼻音。
    一只红毛老母鸡雄赳赳气昂昂走到大房门口,“咯咯咯”着如了个厕。
    “……”
    刘小豆看着那坨鸡翔陷入了纠结之中。
    她在想要不要帮大婶娘给铲了。
    “小豆,回来坐着。”刘小麦唤她,“这是人家的东西,我们不能随便碰哦。”
    刘小豆立刻哒哒哒地跑回来了。
    大姐说的有理,鸡翔也是肥料,她怎么能不声不响把大婶娘家的肥料铲走扔了呢。
    刘小豆坐她大姐对面的歪腿小板凳上,接受教育。
    “跟着我来,不要怕。我念一句,你跟着也念一句,慢一点,不着急,要大声。”
    刘小麦想趁早帮刘小豆改了口吃的毛病。
    在原锦鲤文中,口吃可以说害了刘小豆一辈子。后来她突然可以正常说话了,但是人生已经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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