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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数学试卷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如果他刚刚没看错,刘小麦连那道除法题目都写出来了,而且答案还是对的。
林校长开始激动了,他想立刻把这份数学试卷改了,看刘小麦对多少。但依然是出于避免打扰到刘小麦接下来语文考试的心理,他生生忍住了。
林校长内心好生煎熬啊!
就算如此,他还记得提醒刘小麦放慢速度,避免粗心大意出错。
其实不用他提醒,刘小麦写语文卷子的速度也快不起来。
因为她要一笔一划,用小学生才会有的那种老实字体答题。
这确实是个考验,但是没有问题!
这个卷子是林校长用手写出的,看到那一个个属于林校长的字迹,刘小麦的内心就会慢慢平静,而且涌现出很珍惜的情绪。
她最担心的部分就是给她汉字让她写拼音。
前后鼻音实在是太难啦,她永远不可能把这一块拿捏死。
好在林校长出的题目,都是紧扣课本的,甚至很多都是课后练习题,这些刘小麦没道理不会。
最后一题是看图写话,林校长真是全才,他居然也上手画图了。
画的是一株小秧苗沐浴阳光吸收雨露,最终长成了一株水稻。
画风特别可爱,刘小麦一看就乐了。
但是她忍住了,严肃地提笔,在图下面写了两个字——萌芽。
刘小麦把语文试卷交给林校长的时候,他神色淡淡地应了一声。
“小麦同学,你可以先回去了,明天正好上学,我通知你结果。”
林校长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刘小麦:“……好的。谢谢林校长,林校长辛苦了。”
啊啊啊啊考了个试林校长反而对她冷淡起来了,怎么会这样!
她又没作弊啊,她可认真了。
而且她考试的时候,林校长看都没看她卷子一眼,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
太难了太难了,不过没关系,她的卷面肯定会让林校长惊艳的。
刘小麦又被她自己轻易哄住了,高高兴兴跟林校长告了个别回家。
她一走,林校长立刻把她的两份卷子摊开在自己面前,迫不及待地阅卷。
太期待了太期待了。
总算开始了,而不是在学生面前摆校长架子。
真开心呐。
……
因为现在分家了,刘小麦家还要用老刘家的锅,就有点像占老刘家便宜了。
虽然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而张秀红同志始终觉得这是老刘家欠他们的,他们这不叫占老刘家便宜,相反,这叫自力更生。
但刘小麦看到一次刘小萍背着有她人高的柴火后,就开始主动拾柴回老刘家烧锅了。
反正都是顺路的事,她上学要跑好长的路才行。
到了老刘家,远远就听见欢声笑语了。
走近一看,居然是刘三柱回家了。
刘三柱和他老娘一样,都有点神出鬼没在身上的。
刘小麦把柴送到厨房去,堂屋里的刘三柱还跟她笑眯眯打招呼:“小麦回来啦,今个儿居然打柴去了,这是长大了啊。”
他们都不知道刘小麦是去小学参加考试了。
在成绩出来之前,刘小麦也不想提。
她把柴火顺到厨房整整齐齐摆好,就听见刘三柱他们在堂屋里说话的声音。
“三柱,你怎么这么能呢,说出来就出来了,让妈白愁了一夜。”
这是刘老太抱着刘三柱哭。
“妈,你愁什么啊。你儿子你自己还不放心吗,我既然去了,那就肯定有法子全身而退。”
这是刘三柱安慰自家老娘,语气里还有些沾沾自喜。
“不管怎么说,以后不许去那些地方。”姚静在反对,“你要真出事了,我们娘儿几个可怎么办呢。”
她说到后面带了哭腔,刘三柱一下子就六神无主了。
刘老太还在那里喊:“三柱,听你媳妇的!”
也不知道是谁之前教育刘三柱当个真正的男人。
“静子,我对不住你,不会有下次了。”刘三柱在态度上先跪下,“你知道的,我遇到任何事了,我也不可能害着你和孩子,我情愿对不住别人。”
刘小麦听懂了。
原来如此刘三柱是当了污点证人啊。
然而当污点证人的人那么多,怎么就刘三柱能全身而退呢。
可能这就是人生吧。
可能这就是锦鲤女主的爸吧。
刘小麦在心里沧桑地叹了一声气,像个大人一样默默背起家庭的重担。
她打算从老刘家的院子里回屋,他们屋原本对着院子的门并没有封起来。
结果刚走到院子里,发现福宝就蹲在角落里,给老母鸡顺毛。
“咕咕,咕咕,你们就再生一个鸡蛋吧,好不好嘛。老刘家没有鸡蛋啦,福宝的鸡蛋羹要断啦。”
两只老母鸡现在是天天下蛋,一只鸡下一颗。
不幸的是,它们遇到了鸡生天敌张秀红。
张秀红每天早起,和母鸡们大干一场,祭出鲜血和皮肉,得两颗鸡蛋回家。
眼下刘小麦就站在旁边,看着福宝骚操作。
结果还真让她操作成了——
这两只在张秀红面前凶的一匹的老母鸡此刻温顺的像小绵羊。屁股一蹲,从善如流地一只又下了一颗小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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