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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给家里买这买那,又是送刘小军念书给他买学习用品。
姚静再也管不上刘三柱了。
姚静变成一个闭目塞听的女人,仰仗刘三柱养她,她还能有什么异议?
张秀红虽然是农村女人,但是老张家向来是女人当家,她可容忍不了刘二柱在家作福作威。
“工作,我必须工作!”张秀红拍着桌子说。
“红子,你要干什么啊?城里工作太难找了,要不然老三媳妇当初就不会回老刘家了。”刘二柱唯唯诺诺道。
张秀红傲娇地哼了一声:“反正我要工作。”
刘小麦看了看她的神色,顿时懂了:“爸,我妈这是心里有谱子了,这叫山人自有妙计。”
“红子,你不工作也行,我现在有本事了,我养你啊。”
刘二柱真的是飘起来了啊,这样狂妄的话也说得出口了。
张秀红嗤之以鼻:“可以了,闭嘴吧。”
刘二柱:“……”
怎么了哟,红子怎么又发火啦。
红子真不愧是红子,发火的样子都那么好看呜呜呜。
家具厂不缺家具,职工宿舍里床啊桌啊,包括柜子椅凳,都一套套的安排上了。
职工如果嫌家具不够,还可以去厂里低价拿一些次品回来。
刘二柱家孩子多,又都长大了,于是他去厂里又赊回来一张大床。两张床一搁,屋里霎时满满当当,有一种拥挤感。
“这就是家的味道啊。”刘二柱满足地说。
刘小麦只感到逼仄,“爸,你怎么不买小床回来呢。那种上下床的,像我们宿舍里的一样。”
刘二柱拍了拍脑袋:“我没想起来呢。我马上过去找找,那个上下床的真巧妙啊。”
“那不算巧妙吧。”刘小麦漫不经心道,“还有上床下桌的呢。等我们家以后换了大房子,我们就买那种。”
刘二柱:“!!”
“?”刘小麦瞧着他,“爸,你怎么了啊。”
一副瞳孔地震的样子。
刘二柱激动起来:“小麦,你刚刚说什么哦?”
刘小麦气沉丹田:“我们家以后要换大房子!”
目标来了,理想来了,刘二柱同志,你的压力也来了啊。
结果刘二柱轱辘轱辘把头直摇:“不是这个,这个不重要。”
刘小麦:“?”
请问这个不重要,还有什么重要?
她突然灵光一闪:“上床下桌?”
“对对对!”刘二柱又把头直点,“这是什么样式,我在厂里还没见到过呢。”
刘小麦有点惊讶,七十年代没有这种样式吗?可能大城市有,他们这个小县城没有?
“爸,上床下桌不稀奇,我还听说过上床下柜、上床下沙发的。爸你知道沙发是什么吗?”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刘二柱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激动无比,“麦啊,你不愧是读书孩子,懂得就是多啊。”
他刘二柱作为文曲星的爹,脑子也是很不错的,立刻从这些例子联想到很多稀奇古怪的家具,都是好几个家具结合起来,又新鲜又好用的那种。
刘二柱信心满满:“红子,我多给你赚钱!”
他仿佛看到已经看到干瘪下去的口袋迅速丰盈起来了。
奖金啊奖金,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
张秀红压力大的不得了,在新家的第一天,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旁边刘二柱都打起均匀的呼噜了,一副人到中年心满意足的德性。
刘小麦在家美滋滋睡了一晚,第二天喝了粥吃了包子,刘二柱赶早送她去上学,回来又带着两个小的去家具厂小学报到。
张秀红跟着转了一圈,把家具厂认了个大概。
她已经从刘二柱的嘴里听说刘三柱的倒霉事了,很是怕自己也落得刘三柱一样的下场,轻易不敢乱跑。
她走了走,也走到了家具厂扫盲班外面。
张秀红捏着新华字典就走进去了。
……
人逢喜事精神爽,刘小麦最近心情特别好。
县中学宿舍她交了一学期住宿费,退是没办法退的,她正好家里学校两头住住。
尤其是天越来越冷之后,从家里到学校不但花时间,路上也吃苦,风割在脸上跟刀子一样。
刘小麦一摸脸上的皮肤就震惊了,她可不想提前衰老变糙啊,她还想着越来越好看呢。
于是她积极住校了。
最高兴的是马爱梅,“小麦小麦,我还以为你不会住宿舍了的。”
刘小麦笑:“怎么会,我可舍不得你们。”
“小麦你真好!”大家都感动的不得了。
叶春花推门而入,鼻子对着天花板“嗤”了一声。
宿舍内一静。
刘小麦关心道:“叶春花同学,你是天凉了受寒了,鼻子不通气?”
叶春花:“……”
她沉默不语,神色却难看至极,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样子。
“小麦,你别管她,她思想不正常,觉悟太低了,一天到晚在宿舍搞内斗。”王胜男拉了拉刘小麦衣服,嫌弃叶春花。
“就你思想好,就你觉悟高,就你一张嘴无人不晓?”
叶春花小嘴一开,跟说唱一样,叭叭叭把王胜男冲懵了。
“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想跟我决斗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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