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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麦摸了摸额头:“那我大概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呀?”马爱梅凑过来问。
刘小麦摇了摇头:“吃饭吃饭。”
她奶果然没有偷钱,按照锦鲤的恶有恶报传统,最合理的逻辑就是叶春花她爸偷了叶华娟家的钱,结果让可怜的刘老太平白无故遭受了牢狱之灾。
于是天道老爷略施小惩,让别的贼人来了个黑吃黑,把叶春花家的不义之财又给偷了,还让叶春花她爸不干净的手摔折了。
在锦鲤文里,这应当是大快人心的情节。
可惜刘小麦苦逼就苦逼在她家是被正道的光排斥在外的炮灰势力,不幸中的万幸的是分家了,他们家还进城了,大家桥归桥路归路,按道理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大的牵扯了。
但是想起来前段时间的事,刘小麦心中升起来一点警惕。日子顺心之后,他们一家好像有点飘了。张秀红同志去刘四柱手里抢猪爪子没事,别回头去鞋厂死乞白赖跟刘三柱要鞋……亲娘哟,张秀红同志真的做得出来这种送人头的事。
刘小麦感觉压力来了。
做人果然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忘本,时刻要把拒绝炮灰、狗命重要的座右铭放心头。
她必须要抓紧时间给她爹她娘洗脑了。
“小麦。”
打断她苦大仇深思绪的是徐芳。
徐芳捏着筷子,把筷子捏成了十字架的造型,终于鼓足勇气开口了。
“我们之前暗示了你那么久,你都没什么反应。那我就直接把事情告诉你吧。”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刘小麦有点惊,她调整了一下情绪。
“你讲你讲,我听着呢。”
徐芳看了看马爱梅,又看了看王胜男,三个人紧紧地靠近刘小麦,压低了声音,一人一句,讲相声一样,把刘三柱一家在鞋厂的光辉往事细细说了一遍。
“就当我脑子糊涂了吧,我始终觉得我爸摔折腿、摔没了上升机会,跟不收他礼、不给他转正机会有关系。”徐芳气呼呼道,“我就觉得邪门。”
刘小麦:“我觉得你的觉得没有错。”
“?”徐芳一怔,“小麦你说什么呢。”
刘小麦恍然大悟一样,捂了捂嘴,“没,就当我刚刚什么也没说,你接着讲。”
徐芳纠结的不得了:“我讲你家人的坏话,你不生气?”
“我家早被分出来了,我没那个福气,跟我三叔当家人。”刘小麦说之前把这些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觉得没有冒犯锦鲤的意味,她就大胆地说了。
“分家了?那就好那就好!”
徐芳神色一轻,马爱梅和王胜男也跟着轻松起来。
“那我们就不担心你了呀,我们本来还怕你三叔家的那些旧事东窗事发,害得你被殃及到呢。”
刘小麦奇了怪了:“我三叔家还有什么旧事吗?”
她仔细地回忆原锦鲤文,剧情已经解锁了很多,包括一些锦鲤家的往事。
她都晓得的,难道还有什么惊喜是她不知道的吗?
徐芳的脸都红了,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刘小麦心里咯噔一下,就听见她用蚊子哼哼一样大的声音说话了。
“你三婶以前因为乱搞女女关系,在厂里被批.斗过。”
刘小麦:“……”
就这?
索然无味。
“小麦小麦,你什么表情,你怎么一点都不吃惊?”王胜男叭叭叭。
“吃惊啊。”刘小麦说,“我在心里吃了。”
王胜男:“……”
马爱梅懂了:“小麦这叫少年老成。”
“并没有并没有。”刘小麦不敢当,她托着下巴,“徐芳,当年我三婶的乱搞对象是不是姓高?”
高县长的女儿高玲,原锦鲤文里姚静的闺中密友。
……也是福宝的亲妈。
但在徐芳的口中,又不一样:“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小呢,也没人告诉我那些事,就知道你三婶被批.斗过,但是那个女的没有,她下乡插队去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因为人没了啊。
但是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情,姚静搞得身败名裂,另一个人却可以远走他乡,要不是自己受不了跳河了,大概可以熬个几年全身而退。这可能是高县长作为父亲能给自己女儿最大的关照了。
然而事实没有如果,大家都是这么不幸。
福宝的锦鲤运,这一瞬间都显得像个荒诞的笑话一样。
刘小麦心里宛如塞满了乱稻草,她低着头狠狠地扒着饭,连马爱梅她们说起有新同学要到班上来都没在意。
放学回家,张秀红同志还没回来。
刘小豆和刘小虎正在吭吭哧哧埋头写作业。
刘二柱同志在做饭。
“妈呢?”刘小麦问。
“跟着林委员出去开会了。”刘二柱神神道道地开口。
刘小麦:“……”
这么厉害的吗,张秀红同志真是令人不可小觑。
正说着呢,她妈回来了。
张秀红“哎呦”“哎呦”了一路,一到家,就毫无形象地把鞋子踢下,人朝床上一躺。
“我这双腿,都要为了我们小刘家跑细了。”张秀红唉声叹气。
“妈,你辛苦了,我给你捏捏。”刘小麦殷勤地过去。
“饭好了没有,我要饿昏了。这会真不是人开的,一开就是一下午,还不包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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