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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着一个月也得拿两万吧。”
先是两万,等许立安接受后他们又反悔要起了抚养费,从小到大许立安花了他们多少钱都要一一算清,一笔账算下来,总共花费两百万。狠狠掏了一笔还不满足,他们又用许立安的弟弟许天皓为借口,说要买房结婚,让许立安这个当哥哥的表示表示。
一而再再而三,源源不绝地敲诈,许立安是个老好人,念在他们把他养到这么大的份上,能满足的尽量满足,最后养出了一群白眼狼。
“两万?没有。”骆城云睡意全无,直接了当告诉他。
对方不依不饶:“你开什么玩笑?谷家那么有钱,你是他们亲生的,一个月连两万块都掏不出来,你是不是不想养我们?”
“嗯。”无理取闹的言辞,骆城云却给了他肯定的回答,险些把对面气出病。
没等到对方收拾好情绪准备破口大骂好好教训他时,骆城云挂断了电话,把号码拉黑,免除一场不必要的纠缠。
他洗漱完出门,一大早的谷锦辉就在他门口等着,反复追问:“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骆城云笑着问他:“什么日子?”
谷锦辉气作一团,恨不得扑上来咬他两口,骆城云又说道:“要不是给你开家长会,我起那么早干吗?”
一下就把谷锦辉的火熄灭了,冲他傻乐。
头一回来谷锦辉学校,是从办公室将人领走,第二次到他学校,则变成了坐在谷锦辉的座位上开家长会。
骆城云的到来在家长中显得格格不入,周围大多是中年人,骆城云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坐在这儿,不像是家长,倒更像是学校的学生。
谷锦辉坐在最后一排,单人单桌,方便他上课睡觉。
桌面上画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画,骆城云正看着,就被前排的热心大妈追问:“小伙子,看你长得这么年轻,样子俊得很,有对象了吗?”
“没有的话,阿姨那儿有好几个合适的,等会留个电话,阿姨帮你介绍啊。”
“咳咳。”讲台上传来一阵咳嗽声,俞珩意有所指,“请在座的家长不要交头接耳。”
大妈兴致怏怏地转了回去,脸上有些不光彩。
骆城云对着台上的俞珩笑了一下,俞珩欲盖弥彰地没看他,等到偶然间发现骆城云还在对他笑的时候,俞珩口中的话卡壳了下,耳根悄悄泛红。
“俞老师长得也俊,不知道找对象了没。”前面大妈还不死心,正/念叨着。
骆城云不重不轻的声音告诉她:“有了,我和俞老师两个,都有对象。”
大妈惊讶地回头看他一眼,又怕被台上老师抓到现行,很快转了回去,遗憾道:“已经有了啊,真可惜。”
俞珩讲话的时间很短,潦草几句,主要时间还是他们班主任在台上,是个和善的中年女,教书二十余年,不断给家长们灌输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我们做老师的,在学校能教孩子的也只是一小部分内容,更多时候还是靠你们家长……”
吧啦吧啦一大堆。
骆城云翻起谷锦辉的课本,干干净净,一堆书堆在桌面上,连名字都没写,像是从书库里刚发下来的一样。
桌面上倒是画了幅连环画,讲述一个蛋破壳而出的故事,画工粗糙,神态倒是有几分精准。
“本次月考,咱们班有位同学进步很大,从以往的班级倒数考进了年级前八十,班级第五的好成绩。”
听见这话,骆城云心下一惊,班主任又再说道:“那就是咱们班的谷锦辉同学,据我所知,谷锦辉的家长今天也来开家长会了,让我们请他来分享一下关于谷锦辉的进步心得。”
这下倒好,原本骆城云只是格格不入,现在成为全场的焦点。
班主任鼓励他:“来,谷锦辉的哥哥,请您告诉大家,是什么原因驱使了谷锦辉的进步。”
骆城云硬着头皮上头,面对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睛,他开始胡扯:“其实也没什么,当一个孩子度过叛逆期到了想学的时候,自然会去学习,我们当家长的,应该用宽容的教育给予孩子更大的自由。”
谷锦辉被揍哭的模样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成绩的提供,同样少不了孩子自身的努力……”
每一次的连夜补作业,第二天醒来憔悴的黑眼圈,还有面对俞珩想抗争却不得不屈服的神情。
骆城云险些没崩住,好在最后圆满地结束了这段胡扯。
换来的,是台下一片热烈持久的响声。
“好,说得太好了。”
“我就是对自家孩子太严,才导致她那么排斥学习。”
当他再回到座位上,面对谷锦辉桌上那幅连环画时,早在脑海中闪过了一百种教训谷锦辉的方法。
好不容易熬到家长会结束,班主任做完总结,对大家说道:“想要和探讨自己孩子学习情况的家长可以留下来找我,如果不需要的家长大家可以自行离场了,咱们今天的家长会到此结束。”
骆城云给谷锦辉的短信发到一半,有人在他桌前敲了两下,骆城云一抬头,发现俞珩站在他旁边。
“谷锦辉的家长,请你和我过来一下。”
“有什么事吗?俞老师。”骆城云疑惑。
俞珩似笑非笑看着他:“只许你找借口找我,不许我用理由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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