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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砸他的东西是他高价买来的一对核桃,谷景成控制不住力道把手中的珍藏品核桃捏得稀碎,用手笑着指向他们:“好,很好。”
有那个命赖着不走,也得有命住下去。
谷景成托人找了关系,给了对方一笔钱:“别闹出人命就行。”
许家夫妇还在为鸠占鹊巢沾沾自喜,早把这儿看作是他们的地盘,压根不想回乡下住那又破又漏水的屋子。
“天皓啊,别担心,这房子就是留给你的,你这个哥哥可比那个没用的许立安强多了。”
他们没能从骆城云身上剥削到半点好处,反而在谷景成这儿占了不少便宜。
正当他们把冰箱里的库存都吃完了,正打算再找谷景成讨要每个月的生活费时,一群人在外面把门敲得震天响。
“开门,给老子开门。”
“你们是谁啊?”彭雪梅见到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腿脚直发软。
他们推开她进了屋子,为首的人说道:“这栋房子的房主在我们那儿欠了不少钱,答应把屋子抵押给我们,你们要是识相的呢,就立马搬走,要是不识相,我兄弟们‘请’你们走。”
一家之主许大壮挡在母子两面前,梗着脖子叫道:“这房子是我们的,你们凭什么赶我们走?”
一言不合那群人就开始砸东西,客厅的玻璃茶几一棍子敲下去碎成一地,那人眼里带着凶光:“怎么着,你们还打算赖在这儿?”
彭雪梅和许天皓抖得厉害,互相抱在一块不敢说话,许大壮强撑道:“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们也不走。”
“我就是天王老子。”
两个人按着许大壮,让他跪在了玻璃渣上,许大壮口中发出痛苦的哀嚎,彭雪梅大叫出声:“老头子,老头子你没事吧?”
“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东西,作孽啊。”
尖叫与哭诉之间,屋内的东西被砸了个粉碎,一直躲着像只鹌鹑一样不敢出声的许天皓也被踹了两脚,踢疼了后崩溃大哭。
……
与那边的鸡飞狗跳不同,骆城云这儿演示了什么叫做岁月静好。
他已经成为俞珩办公室的常客,俞珩不是普通的任课老师,而是年级主任,拥有自己的办公室,骆城云经常在俞珩下课前来办公室等他吃晚饭。
这一幕偶然被谷锦辉班上的同学撞见了,很同情他:“你哥怎么天天被叫到学校里来?好惨啊。”
“你回家的日子一定很不好过吧?”
谷锦辉不想搭理他们,他知道背后原因,可是他不能说。
他的故作高深也换来了一批小弟的崇拜:“老大不愧是老大,天天被叫家长也能活得好好的。”
“你他妈才活不好。”谷锦辉没忍住踢他一脚。
身边的人劝阻他:“别招惹老大了,他也不容易。”
谷锦辉望着窗外发呆,他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于一旦。
这一切,全是因为他哥和俞老师那段禁忌的恋情。
一小节粉笔头准确无误地砸在谷锦辉头上,俞珩在讲台上,警醒他:“有些同学,别老上课时候发呆。”
省得下课了还要他补课。
谷锦辉敢怒不敢言,别以为他看不见俞珩藏在领子下的粉色痕迹。
生气虽生气,可还是得一边生气一边听课,现在的俞珩,他更惹不起,俞珩一旦不高兴,等待他的便会是骆城云的怒火。
谷锦辉越想越委屈,一节课听得是泪眼汪汪。
下课了俞珩还主动来座位旁摸摸他的脑袋:“怎么了,课上砸疼你了?”
谷锦辉哼哼唧唧的说不出话,俞珩无奈一笑:“反正下节课是自习,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吧。”
“哦。”
眼见谷锦辉去办公室的频率也日渐增加,周围同学看向谷锦辉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同情,被叫家长还不够,还得时常进办公室挨批。
昔日校霸,惨啊。
路上,谷锦辉主动问道:“我哥又来学校找你啦?”
俞珩一边同问候他的学生打招呼,一边回应他:“嗯。”
“难怪我说他最近怎么不在补习的时候和我抢人。”谷锦辉小声碎碎念。“你现在明明能考全班第一,为什么每次都拿第三?”俞珩询问他。
谷锦辉的理由听起来有些可笑:“我想让俞老师继续给我补习。”
俞珩推了推眼镜,语气是从未有的温柔:“我替你补习,是为了让你考得更好,怎么现在反而本末倒置了?”
“不一样。”谷锦辉有自己的坚持,“没有补习的话,你都快被哥哥抢走了。”
提到骆城云,俞珩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俞老师,你等我长大不行吗?”谷锦辉认真问道。
俞珩笑着拒绝他:“老师不和学生谈恋爱。”
谷锦辉:“那我哥也叫你老师。”
俞珩:“他不一样。”
谷锦辉此刻还不懂得,什么叫做双标。
俞珩好心提醒他:“这话别让你哥听见。”
“我又不傻。”他还想活命呢。
下课铃声响后,骆城云坐在办公桌前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百般聊赖地等着俞珩。
一个陌生号码打给了他,彭雪梅的声音尖锐而恐慌:“儿子,儿子,救救你爸,谷景成派人把你爸的腿给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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