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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骆城云一直在撺掇席珩什么时候同他试试在秘境中养蛊,当效果卓群。
席珩被他烦得不行,一字都听不得,当骆城云再提起时,先一步咬上了他的唇,凶巴巴威胁道:“不许说。”
不说就不说。
骆城云上道地搂着他,逐渐回吻。
“咳咳咳……”
一阵尴尬的咳嗽声响起。
两人顿时分开。
骆城云神情不悦地望向来人,对方穿着奇特,衣裳破旧,身上并无佩戴任何门派的玉饰,想来是流落在外的散修,他不自在地摸上自己鼻子,声音粗狂:“我都跟着你们老半天了,实在是看不下去!”
“识相的赶紧把手里的好东西都交出来,大爷我还能饶你们一命。”
他们这是遇上杀人夺宝的了。
好事被打断的骆城云看着他已然带上了几分杀意:“见过不要命的,像你这般上赶着送死的还是头一个。”
“你们这对狗男男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不知死活的小白脸我见得多了,别以为仗着有几分姿色就能蒙混过关,爷爷我不吃那套。”散修嚣张道,“还有你旁边那个小兔子,我可是都看见了,你们拿了多少好东西,赶紧将乾坤袋里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散修态度轻狂,不留余力贬低他俩,丝毫不知道不自觉间已将自己送上死路。
听见这话,席珩下意识皱眉:“你可知我们是谁?”
“我不关心你们是谁,慕容家的小公子听过没?我刚抢完。想他慕容家平日再威风,遇见我还不是乖乖交出东西保命?”散修行事张扬,显然不是头一回做此事。
听见他还抢夺了别人,席珩看向他的态度也带上了几分不悦,他同情地看他一眼:“我身边这人,你可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散修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席珩,“我惹不起的人,除了元清,没有别人,你不会要告诉我他就是元清吧?别搞笑了,他要是元清,我还是席珩呢。”
散修的威风没能持续三秒,骆城云出手的速度快到无人察觉,猛地一道掌风将散修拍到了树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他看向席珩:“无需同他多言。”
“你!”散修不是头一回夺宝,他如今的修为已达元婴后期,清通秘境内极少有人是他的对手,可他却在骆城云手中,连反抗的能力都无。
“你到底是谁?”散修内丹破碎,死不瞑目问道。
骆城云没有回答他,反倒是席珩之前说的话勾起了他的回忆。
一个最不可能的念头闪过他脑海,他想起了席珩之前的告诫,一阵后怕,言语中多了几分笃:“你是元清。”
“当散修就是这点不好,没见识。”骆城云扯了扯嘴角。
“在此秘境,你究竟杀了多少人?”席珩不同情散修的惨状,一心追问他。
“哈哈哈哈……”散修疯了一般大笑起来,他竟撞到了元清面前,今日是他技不如人,他认了,得罪了元清,他便也没理由认为自己还能活着,因此一股脑将自己做过的那点事全说了,“杀人啊?这事我可没少干,你让我算我究竟杀了多少人,我还真算不出来,当散修的,手里的血还会少吗?”
散修不像门派子弟,背后有门派撑腰,修真路上所有需要的资源都得靠他们自身去寻,可一介散修,要找到合适的资源谈何容易,为此他们不得不低声下气同那些大门派手中置换。
但那些门派子弟对他们的态度一向不怎么好,往往还能干出依仗门派,抢夺散修资源的事。
自此之后,散修与门派子弟势不两立,为了得到需要的物资,他走上了杀人夺宝的行当,有时是刚从门派中出来历练的弟子,有时则是别的散修。
只要实力够强,那么别人手中的资源,也可以变成他的。
这是他一向以来的生存法则。
清通秘境更是他的机会。
散修此次资格便是杀了一位门派子弟,夺取他的令牌趁着入口关闭前的最后一秒,混入其中。
只要能在秘境中找到足够的物资,他就不必再过上颠沛流离的日子。
这个想法数倍地放大了散修的恶念,他已数不清自进入秘境的第一天以来,死在他手里的到底有多少位修真者。
他曾经也是一名有抱负的散修,因不愿与各大门派同流合污,不愿忍受不公平的待遇从此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散修之路,可他从未想过,当一介散修,竟会如此艰难。
若早知如此,他又何必当初呢?
骆城云没兴趣听散修的忏悔录,他将剑对准了散修的喉咙,用同样的话回敬道:“把你身上的东西,全交出来。”
散修苦笑着掏出了十几个乾坤袋,这里花式各样、五花八门的乾坤袋见证了散修的罪行,他强撑着为自己辩解:“我没都杀了他们,比如上一个,我见他乖乖配合,便只拿了他的乾坤袋,没杀他。”
“你和我解释做什么?”骆城云拿走了散修交出的乾坤袋,收起了剑,“如今你内丹已毁,还是想想出了秘境之后该如何对付你以往的仇家吧。”
骆城云不杀他,自有人杀他。
以平日里散修赶尽杀绝的态度,他招惹的仇家不会少,能不能在秘境中活下来,或许都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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