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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留柱放心了:“那就好,上次可真是吓死我了。”
他上前敲了敲门,和上次一样,门很快就打开了。
这次是钱太太来开的门。
见外面是刘大银,钱太太笑容满面的:“刘大姐来了,快进来。”
刘大银这次说错了,钱大夫家里还是一大屋子人。
刘大银母子一进来,他们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他们。
钱大夫也在,他说道:“人来了,挂了号的上前。”
他转头对刘大银道:“刘大姐,你带的烧鸡有没有富余,我的几个邻居也想要?”
有几个当时没有订烧鸡的,听说钱大夫有门路弄到烧鸡,也厚着脸皮过来了。
刘大银:“有富余。”
听到有富余,不请自来的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要是这个老太太没有带多余的烧鸡来,他们只能空手而归了。
这个时代,要想买个荤腥,那得大清早的去供销社排队,即使这样,还不一定买得到。
烧鸡这类东西更是限量供应品,要是没有门路,大清早排队都不会买到!
现在好了,不用肉票,也不用排队,就能买到一只肥美的烧鸡,要是错过了,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刘大银放下蛇皮袋,边往外拿烧鸡边说道:”这次的烧鸡都是差不多大小的,没有带鸡爪的。”
钱大夫的一个同事有些失望:“没有鸡爪子啊。对了大姐,你家单独卖鸡爪子吗?”
这个人的老父亲爱吃鸡爪子,上次买的鸡爪子老爷子喜欢极了,知道儿子又订了烧鸡,特意嘱咐儿子,要是有鸡爪子,一定要买些鸡爪子。
刘大银摇摇头:“鸡爪子都自家吃了。”
没有订烧鸡的有三个人,每人要了一只烧鸡,加上订的七只烧鸡,在钱大夫家里就卖了十只烧鸡。
等人都走了,钱大夫家里只剩下他自家人,刘大银从蛇皮袋里面掏出一个用白布包裹的圆形物体。
她放到桌上一层一层打开,是一个搪瓷缸。
把搪瓷缸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缸的白芝麻。
“钱太太,上次我听说您儿媳妇怀孕了,我们乡下也没什么好东西,这白芝麻是我家自留地里种的,您不要嫌弃。”
钱太太没想到刘大银会送这个,一时有些喜出望外。
儿媳妇的孕吐刚刚好一些,前天问她想吃什么,儿媳妇说想吃芝麻盐,她正想托人从乡下买一些,没想到这刘大姐就送了来。
钱太太推辞道:“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刘大银是个察言观色的人,钱太太看见芝麻时的喜悦挡都挡不住,她当然注意到了。
“大妹子,”刘大银说道:“一点地里种的东西,又不值什么钱。你要是不要,那我以后可不敢再来你们家给你添麻烦了。”
钱太太也只是象征性的推辞了一下,刘大银这样一说,就让丈夫找了一个干净的碗,把芝麻倒进碗里。
从钱大夫家里出来,刘大银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把刚才买烧鸡的钱从贴身的兜里掏出来,交给儿子。
李留柱惊讶道:“娘,你装着就行。”
刘大银:“你赶快装好,我一会儿还有事呢。”
李留柱不敢在这里和刘大银争执,这些钱可不少,要是让人看到起了歹心,那可就麻烦了。
装好钱,李留柱问他娘:“娘,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刘大银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前大步走:“你会知道的。”
赚了一些钱,刘大银总算舍得下馆子,吃顿好的了。
所谓的好的,也就是找一家国营饭店要一碗面条,泡着家里的饼子吃。
母子两个吃的心满意足,国营饭店的大厨手艺就是好,做的比自己家里好吃多了。
那是当然的,刘大银做面条时除了一点盐,什么也舍不得放,这饭店的面条可是放了荤油的。
四舍五入那就是吃到肉了,能不好吃吗。
吃完饭时间还很早,刘大银到刺绣厂门口卖烧鸡。
李留柱擦了擦嘴,也要跟上。
出了饭店的门口,刘大银和儿子站到一边:“好了,你就别去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刺绣厂门口卖烧鸡。”
李留柱愣住了:“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自己一个人去卖烧鸡?那怎么行,我不同意。”
刘大银跟儿子一条一条的分析:“到底让不让做小买卖,咱们一直没有听到准确的消息。要是不让做小买卖,咱们正大光明的卖东西,岂不是上赶着往枪口上撞吗。”
“我自己一个人去,就是有执法队来抓,我一个老婆子,他们也大概率不会动手的。你一个年轻人,他们下手肯定就重些。”
“再说了,留柱,你真的能吆喝,有人讲价你能跟他们磨嘴皮子?”
李留柱摸摸头,娘最后说的倒是全对,他从小嘴皮子就不怎么利索,跟人讲价什么的,他还真做不来。
“娘,可我还是不放心。”
“喏,看到那里了吗?”刘大银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拐角道:“那里有一个拐角,你在哪里看着娘,要是没事最好,要是娘真的被抓了,你在外面也好有个接应。”
第23章 种马文里的炮灰
李留柱走之前,再三嘱咐他娘:“娘,我就在那里,有事你喊我。”
刘大银把蛇皮袋往那个肩上一背:“喊你干什么,跟我一块被抓起来?留柱,娘再给你说一次,你就在那里别动,娘有事你就更不能出来了,我万一被抓进去,还等着你在外面打点把我捞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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