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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办?”
“你力量失控,还是不用为妙,否则极易伤了师尊。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在此之前,你的灵力也不受自己控制?”
“没有,平日我与高阶佛修无异,只是出招毫无章法罢了,与人比试也时常吃亏,挨了不少毒打。老和尚总是要我莫急莫急,却什么都不教我,会不会是走火入魔了?”
“你?还是虚云大师?”明斯年白他一眼,迈开步子向一片狼藉的院子走去。
“速速收拾,我们要上路了。”
他说话时,虞扶尘正甩着纠缠不休,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他背后的风长欢,听了这话有些诧异:
“不至于吧,打坏些物件也犯不上落跑,赔了不就结了?”
“你是猪脑子吗!!既然你的力量是从九重天来,只要你动用灵力,纵使藏身天涯海角,玄机塔也能知晓你所在之处,你就不怕被找上门来吗!!”
换作别的修士见了九重天的仙尊,都恨不得抱紧大腿给人舔鞋,只为受其点拨,早日得道升仙,超脱轮回之苦,明斯年则恰恰相反。
他对九重天嗤之以鼻,若不是被一葵祖师收养,或许一辈子也不会踏入仙门。
他承认对九重天怀有仇视之心,痛恨永远高高在上,漠视人间疾苦,还将恶行说得冠冕堂皇的斯文败类。
“现在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先前对你有所隐瞒,不知现在解释还来不来得及。我体内的蛊虫,是步音楼与九阴岛勾结所下的不假,但与桃源无关,与门派争斗亦是无关,我……”
他却觉得难以启齿,犹豫良久,才托出实情:“我是被地网追杀,才会沦落至此。”
修界间存在天罗与地网两大隐秘组织,前者听令于九重天,后者则受命于玄机塔,势力相互交织,麾下杀手大多是十二州精锐,所行之事无非是镇压恶行,还世间以公道。
早在十年前,风长欢堕仙成魔引来祸端时,天罗地网的存在就成了笑柄,更有甚者借此将矛头直指旁观浩劫而不施以援手的玄机塔与九重天,自那之后,两个组织双双销声匿迹。
没想到时至今日,还能听到如此熟悉的名字。
“此地不可久留,耽搁下去迟早生事,我们必须尽快上路。”
第20章 师尊,你病的不轻!
一路向南,直到金乌低垂,夜幕悄然而至,三人才停步歇息。
出门走得太急,慌不择路冲进深林,连必备的干粮也没带够,每人一小块馍饼,干巴巴的没滋没味。
唯一的水源是明斯年的酒壶,唯恐酒后失态,虞扶尘不肯让风长欢沾酒,自己也怕酒后失言,只得眼巴巴看着明斯年一人喝的酣畅淋漓。
他疲乏的靠在一处巨石上歇息,刚合眼就觉有人在身旁扯着他的衣角,睁眼看了,才发现风长欢不知何时搞得灰头土脸,颇显狼狈。
“怎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小心大橘嫌弃你啊。”
低声数落着,虞扶尘卷了袖子便要替那人擦去脸上污渍。
不过风长欢毫不在意,又凑近来几步,回头瞄了眼给黑白子喂着青草的明斯年,而后从怀里掏出他只咬了一口的馍饼,塞在虞扶尘手里,笑吟吟的望着他。
“你……不好吧,他才是你徒弟,我名不正言不顺的。”
少年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巴掌大一块干饼怎么吃得饱?不过虞扶尘也没想到风长欢会偷偷藏下口粮来给他,惊愕之余,更多的是感动,心头一酸,眼眶有些发热。
“我不饿的,你别饿着自己。”
风长欢蹙眉,怀着三分顾忌伸出手来,本是冲着那人脸颊去的,想借机摸上一把满足私-欲,又怕太过主动引人反感。
就在他举着脏污的爪子不知是收是放时,一声冷笑不合时宜的破坏了来之不易的温情。
“你们还真是师徒情深!”
虞扶尘有种偷-情被抓包的错觉,不知如何解释。
深山老林里,除了明斯年之外,就不该有第四个人出现。风长欢背着他塞吃的给自己,本身说不大过去,心虚也是自然。
慌乱之中,虞扶尘余光瞥见仍在原处不知忙着什么的明缃色背影,猛然意识到情况不对,而此时蹲在他身旁的风长欢也已起身,注视他背后巨石上伫立的人影,临危不乱。
“谁!”
“我当是谁,原是当日大闹昆仑的混小子,难怪尊主会命我前来查探,九梦君都无法摆平的人,他会重视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你竟拜了妖人为师,就不怕荒废一身傲人灵力?”
来者周身覆以黑衣,背对月光难见真容,身姿挺拔,气质不凡,话中又提及柳长亭,应当不是泛泛之辈。
“地网?”
“算你机灵。越是靠近此地,我便越是觉着体内躁动不安,难道他也在这里?”
不速之客只提及要点,虞扶尘便猜出此人身份,将与人对峙的风长欢拉到身后,对黑衣人道:“凌雪宫,步音楼?”
“厉害,看来他没少对你提及我的事,怎么样,他是不是对我……一见倾心,情有独钟,思之如狂?时常把我挂在嘴边,恨不能追我到天涯海角,要给我……”
“停停停,你是男的吗?”
虞扶尘被吵的头疼,无情打断正在兴头上的凌雪宫少主,后者一听这话,当即变脸,低头盯着自己平坦无比的胸膛,冷言道:“有质疑的余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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