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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两颗我会再想办法,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待虞扶尘回头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幕中。
不把剑灵算在内,这场战斗以孤澜被俘,巫山渡惨败作为结局,群龙无首的门人不再做困兽之斗,乖乖束手就擒,修界终于一统。
两败俱伤的人们就在天虞山稍作整顿,由桃溪涧医修为伤者处理伤势,尚有余力的人清理着战场,收拾了战死的遗体,并记下他们的姓名刻在竹片上,穿了细线绑在山巅最粗壮夺目的树上,作为这一战的纪念。
“许多年后,当竹片上的字迹变得模糊不清时,是否还会有人记得今天的牺牲呢……”
风长欢站在树下仰望着那些被风吹得噼啪作响的竹片,似是要把那些名字都刻入脑海,颇有感慨。
虞扶尘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到避风的角落,脱去他的上衣,露出已经被血染透的绷带。
“那暗镖上勾着倒刺,伤口的形状不规则,不好愈合。在伤愈之前就别插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听话。”
从明斯年那儿讨了伤药,虞扶尘也坐了下来,把那人抱在腿上,让他靠着自己而不去看那可怖的伤口,在为他涂上伤药时明显听到了倒吸冷气的声音。
“还是很疼的,就别逞强了。”
“这话我也原封不动还给你,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不管胜负,日后都有大把的时间休息,又不急于这一时。”
这话好像有那么点道理,虞扶尘这下不说话了,操起针线帮他缝合了伤口,因为不擅长做这事,针脚难看得很,连一旁的明斯年都看不下去了。
“放开我来。”
换了专业的大夫,伤势处理的又快又及时,但某人占有欲极强,哪怕是自家师弟的醋也照吃不误,使着眼色强行把人支走,拿了卷新的绷带为风长欢包扎。
那人因为伤口撕裂牵扯了肩臂,被包了整整半个身子,这样一来反倒穿不上衣服了,无计可施,脸薄如他也只能在人前半露半掩。
也亏了这伤,虞扶尘才能好好欣赏那人的身材,平日他总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在人前也刻意装出笨手笨脚的模样,柔弱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让人很难想象他其实也有着线条有致的腹肌,摸起来的手感……好极了。
“长欢,以前还真没发现你竟然这么结实。”
虞扶尘边捏着他腰际敏感的肌肤边道,那人耳根子红红的,支支吾吾的答,“你……没少抱过,也没少摸过。”
“可每次你都不准我点灯啊,哪儿看得清楚,下次……”
风长欢赶紧抵着他的头把人往外推了推,看到他动作有些僵硬,忽而想起他也受伤一事,不由自主把手滑进他的领口,又被一把抓住手腕。
“干嘛?这就忍不住了,想坐上来自己动了?”
“别闹!你瞒不住我!”
语气和力道都加重了点,果然虞扶尘就不再装了,乖乖收手任他摆弄。
解开腰封,腰腹处一道足有三寸长的刀伤触目惊心。
这次风长欢亲自为他缝了伤口,针脚细密,手法轻柔,一看就是很有经验。
虞扶尘调笑道:“以前让你吃了太多苦,这些本不该会的东西都让你里外学了个遍,以后有我护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忘了。”
“那可不成,我要是忘了这手艺,以后你再受伤可就得硬-挺着了……”
“放心,硬-挺着的可不只是伤。”
“再胡言乱语就让你张不开嘴!”
威胁性的掐他一把,虞扶尘就不敢再乱说话了,不过他目光中的炙热却是一成不变,看得风长欢脸上火辣辣的。
好在这时有墨千临来缓解气氛,他对二人比了个手势,又从他身后走出一人。
此人穿着黑衣,面容看的并不清晰,可见了他手中的长棍,虞扶尘立刻认出他的身份。
“云无欲?”
听雨楼的加入是他始料未及的,先前的不欢而散让他以为云无欲的立场绝不会是站在自己一方,现在看来是他错了。
见云无欲迟迟没开口,墨千临道:“你送往城外荒村的雪霭百姓其实都是由听雨楼暗中保护,虽然没有直说自己的立场与目的,但是他……”
“墨宗主!”
被云无欲一声喝,墨千临乖乖住口,举着两手闪到一边,表示不参与他们之间的恩怨。
好半天,云无欲才将目光移到虞扶尘身上,以一种低沉而别扭的声音冷哼道:“我可不是在帮你。”
说着,他拿着颗闪耀着异光的晶石交在虞扶尘手中,背过身去不与他对视。
“我不是特意为你而寻来此物,只是有位名为紫电的剑灵欲对百姓出手,我不得不除了他以绝后患,听闻你需要此物才拿来给你,别会错意了。”
他越是解释,意味就越是明显,让人哭笑不得。
云无欲明显不知剑心的用处,若他知道是用来复生云无棱,一定不会是现在这副鬼样子。
说完这话,他就无声无息混进了人群,虞扶尘握着那颗幽幽泛着紫光的晶石,沉甸甸的。
他突然想起什么,下意识摸向脖颈,没摸到一只佩戴在身上的凤凰玉佩,慌了。
“长欢,我的玉佩不见了。”
“也许是方才打斗时掉在了哪里,比起这个,有件事让我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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