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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暗雨咂舌:“如果有人有急事去机场,或者想要回家呢?”
    司机:“还有另外一条路,  但那条路会绕很久。”
    闻暗雨:“多久。”
    司机估算了一下,  说:“两三个小时吧。”
    “……”
    闻暗雨低头看了眼手机,现在已经凌晨两点钟了,再走小路送揽霜河回家,  估计到他家的时候天都亮了。
    还睡什么睡,  直接换衣服上班。
    司机提议道:“要不我先送您回家?您家里要是有空的房间,  让您朋友歇一晚上怎么样?”
    闻暗雨‘啊’了声,转头看向揽霜河。
    揽霜河像是听不见车内的交谈声,一直靠在座椅背上,微微侧头看着窗外。
    闻暗雨凑过去,也看了眼窗外,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好奇问:“看什么呢?”
    揽霜河薄唇轻启:“雨。”
    “雨有什么好看的。”闻暗雨稀奇笑道:“你在英国很少遇到这种暴雨天吗?”
    揽霜河摇头:“遇见过。”
    闻暗雨更疑惑了:“那你还看。”
    揽霜河依然看着窗外,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看过白日暴雨,  没有看过暗夜暴雨。”
    “喔。”闻暗雨凑在他旁边,陪他看了会雨,  忽然说:“校友,  别光顾着看窗外了,你身边也坐着一个暗雨,你可以看他。”
    揽霜河轻轻眨眼,  终于愿意将视线从窗外挪开,转眸看向闻暗雨。
    两人距离一下子极近。
    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闻暗雨就发现这一点了——揽霜河长得很好看。
    以前在附中上学的时候他就有注意到,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揽霜河好像被什么东西屏蔽了一样,一直屏蔽在他的世界之外。
    现在的他,看得无比清晰。
    揽霜河的双眸清澈雪亮,在浓墨般的眉峰下尤为震慑人。
    特别是在他垂眸看人的时候,即便那双眼睛里没有蕴含任何感情,也能让人感觉到一种非同一般的深情病态占有欲。
    高挺的鼻梁下,是抿出冷淡弧度的微凉薄唇,看上去……很好亲的样子。
    闻暗雨看着看着,忍不住心中一烫,像是有一只小猫伸抓抓挠了下,心底发痒。
    司机坐在驾驶座目不斜视看路,根本没有注意到后座发生了什么,更没有注意到后排陡然安静下来的氛围。
    “二少,前面还有几公里就是岔路口了。您想好是绕小路,还是回自己家了吗?”
    这声响一下子打破所有暧昧气氛,闻暗雨立即支着手臂往后撤。
    天啊,他刚刚都在想什么!
    他居然觉得揽霜河长得太好看,想直接拐这人回家里,天天看。
    天天看年年看,还有夜夜看。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默念了好几遍这八字心经,闻暗雨心中暗骂自己轻浮,实在玷污揽霜河。
    不过司机说的对,这个情况实在没有办法送揽霜河去机场那边的洋栋。
    看来也只能带揽霜河回家了,这可不是他私心作祟啊,明明是形势所迫。
    一边麻痹自己,一边还心虚的不得了。闻暗雨轻咳两声,故作自然问:“揽老师,我家客房有很多的,你要跟我回家吗?”
    揽霜河未答,只是静静凝视着他。
    闻暗雨被他看的心惊肉跳,生怕自己那点小心思被看穿,又忙乱解释说:“我只是随口问问,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带你就近找个旅馆,把你安置好后我再回家。”
    说罢,他忐忑看向揽霜河。
    岂料揽霜河好像根本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歪了歪脑袋,一向平静的双眸难得泛起涟漪,疑惑两个字几乎写到了眉眼中。
    闻暗雨迟疑地伸出手,端端正正在揽霜河的脸前展开五指:“你看这是几?”
    揽霜河先是看了看面前的手掌心,又越过手掌看了看闻暗雨。
    “你的手真白。”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像是只陈述了一个客观事实,也不好奇为何要问他这个问题,乖巧的不像揽霜河。
    闻暗雨哑口无言,收起四指,只竖起一根食指,又问:“这是几?”
    揽霜河默默看着他。
    闻暗雨坚持回视。
    “……”
    对视长达半分钟后,揽霜河忽然前倾探身,还没等闻暗雨反应过来的时候,食指指端就被温热覆盖住。
    “……!!!”闻暗雨呆呆张嘴。
    揽霜河咬着他的手,抬眸看他。
    直到指尖微微刺痛,闻暗雨才猛地回神,大惊:“揽霜河,松嘴!”
    揽霜河一言不发,继续咬。
    闻暗雨:“疼!”
    揽霜河立即松嘴。
    闻暗雨捂着自己的食指,眼尖地看见指腹上有个深深的牙印。
    他震惊又茫然:“你干嘛咬我?”
    揽霜河扯过他的手,安静拿衣袖擦他的食指,牙印却怎么擦也擦不掉。
    他好像着急了,又不忍使劲,擦到最后额间都急出了薄薄一层细汗。
    闻暗雨好气又好笑,不跟他计较:“行了,又没出血。”
    揽霜河垂眸看着牙印,耷拉脑袋声音闷闷说:“对不起。”
    闻暗雨又问了几遍为什么要咬他,但揽霜河神情回避,不愿开口回答。
    他只能当做揽霜河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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