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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霍婷芬身上两处刀口的由来。另外,我们在现场发现的那把刀上,只采集到了死者的指纹。
刚才谨言说过,尸体是被刘炳延从客厅直接转移到车库,血足印以及血迹也通向玄关。但门外地面却没发现明显的血迹。一开始我们很疑惑,不过随后我又采集了门外的污泥进行化验,最终检测到了微量人血,且属于死者。我差点忘了把天气因素考虑进去。案发当时应该是下了雨,将户外那些血迹冲刷干净,所以在大门通往车库的路上,都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的血迹。”
徐谨严想到了什么,出声打断了严明。“先等下,抱歉,刚才我忘了说明一点。死者身上的两处刀伤,一处在下腔静脉以及交感干腰部之间,直接刺破了腹主动脉。而最深的一刀则是在腹部左季肋一侧一直延伸至右上腹处,刺破了脾以及肝脏。两刀都是致命伤,导致大出血,这边也就解释了现场为什么有死者大量的血迹。”
陆凌风盯着说话的徐谨严,心里则是在思考严明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他发现森予之前在刘炳延家中也进行过现场重建,所说的话和严明也高度吻合。
那么问题便来了。
死者是通过什么服下了伊博格碱?导致中途离开餐桌,随即便发狂。
于是陆凌风便问:“刚才说死者生前服用过伊博格碱,死者家中的饭菜检验结果怎么样?”
严明:“我们在饭菜里没有检测到任何伊博格碱或者其他药物成分。”
陆凌风:“我相信下药的凶手也不会那么蠢,将物证留在现场等着我们去查。既然不在饭菜里,这么说…凶手是将药下到其他地方了……”
森予又突然补充道,“是果汁,刚才谨言提过,死者胃内除了饭菜还有果汁,而案发现场的餐桌上并没有果汁,所以果汁是死者午饭之前单独喝下的。”
姜阎大胆的猜想,“给霍婷芬下药的会不会是周舒梅?既然她是保姆,应该最了解霍婷芬饮食习惯,也是最有机会下药的人。”
森予立刻否决了这一猜测。“并不是。虽然暂时还不清楚周舒梅与死者之间是否存在矛盾关系,但周舒梅不会是下药者。
第一是因为她的身份,如果是保姆周舒梅下药,警方很容易会怀疑到她身上。
第二,下药者了解药物在人体内产生的药物效果,周舒梅在霍婷芬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贸然与之接触,这点可以证明她当时是不清楚霍婷芬的状态,可能她认为霍婷芬只是单纯的情绪过激。”
孙弈博道:“我觉得下毒者很可能是刘炳延。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妻子霍婷芬挥刀自残时,身为丈夫他没有上前夺刀制止。而且在死者死后还将尸体放入后备箱,准备抛尸,并且还对重了重伤的保姆见死不救。
正常情况,丈夫看到妻子做出自残举动,一定会上前制止的,毕竟男人体力胜过女人,他完全有能力阻止霍婷芬,但他身上好像没有任何痕迹表明他阻止过。而且妻子死后,第一时间不是打电话报警或者叫救护车,而是将尸体运往城郊。
所以他是最有嫌疑的人。”
陆凌风赞同的点了点头。“孙子说的没错,目前也就是这个刘炳延的嫌疑最大了。结果人竟然疯疯癫癫的。”
说着,陆凌风示意让孙奕博打开了一段录像。正是几小时前对刘炳延审讯的视频。
审讯工作是孙奕博和姜阎进行的,通过录像视频可以看到,在整个审讯的过程中,满手血迹的刘炳延早已没了大老板的样子。对于孙,姜二人的询问也是概不理会。无论孙奕博和姜阎如何询问,刘炳延像是根本没听进去,丢了魂儿似的,眸中的神色飘忽不定,像是被淹没在某种无限的恐惧中一般。
在此期间,刘炳延深低着头,嘴里还不停的反复念叨一句话:
是她回来了……一定是她回来了。
森予神情淡漠,在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中的男人。
正当孙奕博他们束手无策时,刘炳延猛的抬起头,双眼瞪大盯着对面方向,干裂的嘴唇不住的颤抖,身体也抽搐一般的颤抖着……
孙奕博和姜阎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给弄懵了,相互对视了一眼。但很快二人便觉察到了刘炳延的目光不是落在彼此身上,而是两人的身后…那样子像是他们身后正站着一个人
……
姜阎回头看了一眼。
除了空气和审讯室洁白的墙壁,根本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姜阎有些生气的开口:“刘炳延先生,请你不要再装神弄鬼了,我们警方…”
他的话还没说完,对面的刘炳延突然将头重重的砸向了审讯桌上。一声巨响从视频中传出,刘炳延反反复复砸了四五下才被孙奕博和姜阎上前制止住。
一股血液从刘炳延额头上方的头发里流出来,配合着刘炳延含糊不清的声音,画面显得十分诡异。
看到这里,孙弈博关掉了录像视频。接着道:“大家也看到了,刘炳延在审讯时突然发疯,已经送去了医院,医生诊断后发现,由于头部受到撞击,他患有轻微脑震荡外加较为严重的神经衰弱。人还在医院,一时半会可能没办法对其开展审讯工作了。”
森予突然开口,“即便刘炳延是这起事件的罪魁祸首,你们也别指望他会亲口承让自己的罪行。刚才还遗漏了一个重要的线索。也就是现场楼梯处的那盆鹤望兰,我们在其中一片叶子的反面发现了一处血迹,血液检测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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