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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段庆骁又吸了口烟,烟雾弥漫空中拉扯出诡异的形状,像是深渊里化不开的浓雾在一瞬间湮灭,随着段庆骁落下的泪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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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弈博和程橙橙应该对罗素瑶进行审讯工作,然而却发生了意外。审讯工作还未开始,罗素瑶突然晕倒在审讯室里,被送去了医院。
医生诊断罗素瑶是因为精神高度恍惚紧张,心理压力过大导致晕厥。陆凌风让程橙橙留在了医院,随时待命。
另一头,死者是段庆骅而不是段庆骁,这无疑不是个重大发现。然而被挖掘出来的一大真相推翻了之前的调查方向,却未扭转局面。
根据现有的线索,以及凶手的作案手法,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最大。于是重案组将调查重心转移至段庆骅人际关系上,再次陷入僵局。因为很快陆凌风他们便发现,段庆骅的人际关系很简单。虽然曾是大公司老板,生前却只跟有业务合作的公司负责人有过商业往来。至于私人交友圈,除了跟了他多年的助理,聂瑞浩和他平时有较少的接触之外,段庆骅的交友圈几乎为零。虽然这点早在发现案件不久后就调查出来了。但再重案组再一次对段庆骅的人际关系进行筛查,依旧没有找到任何能同案件产生联系的人出来。
这也进一步佐证了段庆骅性格古怪,以及长年拥有变态行迹、虐待妻子的可能性。
至于段庆骅是否真的像段庆骁所说,对罗素瑶进行过非人折磨。这一点还需要和当事人——罗素瑶,进行核实。
案件进展至此,真相愈发成了谜,就像是一个罗生门。
森予坐在陆凌风的对面,由于皮肤太过白皙,脸上仍未褪去的淤青异常显眼。他淡淡开口:“现在,我们将段庆骁的证词同罗素瑶这段时间内一系列的反常举动结合在一起,不难得出一个结论。”
“罗素瑶其实早就知道,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是段庆骁而不是段庆骅。”
闻言,陆凌风并不惊讶。
“还记得那天说过的话吗?其实罗素瑶说的不完全都是谎言。在坦白自己的罪行时,她并未刻意提到死者的名字,而是直接以‘他’来代替。”
陆凌风突然接过他的话,“她说...是他先打我,我只想让他停手,他该死。”
森予继续道:“看的出来,罗素瑶内心对家暴自己的段庆骅有很深的恐惧以及恨意。或许她想过杀了段庆骅,让自己从他无尽的暴力中解脱出来,可是她一直没有等来这个机会。在整日的折磨与煎熬中,渐渐地,罗素瑶已经成了一副傀儡。直到段庆骁出现,突然将她从冰冷宛如沼泽般的地下室解救出来。或许一开始,她的内心由于常年被恐惧支配,并没立刻认出段庆骁。恐惧是人类最原始的感情,正常人是永远不可能彻底忘记令自己恐惧的人或记忆。”
“你说的没错。”陆凌风接过他的话,“她知道现在陪伴自己的不是丈夫段庆骅,也知道段庆骁犯罪的事实。但段庆骁却给她,段庆骅没有给过她的东西。”
陆凌风这句话倒是引起了森予的注意,“什么?”
“女人最需要的东西。”
陆凌风回答的模棱两可,森予没有继续关注这个问题,自顾道:“案发当天,段庆骁第一次看到段庆骅的尸体,由于惊慌,他离开了现场。而就在这段时间里,一直藏匿在现场的凶手将段庆骅的尸体转移走。”
突然他停下,又继续道:“你难道没发现一个问题?既然段庆骁已经发现了其大哥的尸体,而真正的凶手也知道此事,凶手完全可以等段庆骁第一次离开现场后直接逃走。为什么特意冒着更大的风险,将段庆骅的尸体处理了?”
陆凌风反问:“你相信段庆骁的话?”
森予淡漠的看了陆凌风一眼,“我说过,我更愿意选择相信证据。如果段庆骁是凶手,既然他想到掩埋匕首,为什么又把未处理过,且带有死者DAN的凶器留在案发现场?”
“这也有可能是段庆骁故布疑阵。”
“匕首。”
陆凌风拧眉,“你似乎对它很执着。”
“当然,”森予从沙发上起身,走到窗边,窗外天色暗淡,似乎将一切都隐藏起来,给人一种鬼鬼祟祟的感觉。一张无可挑剔的冷峻眸子倒映在玻璃上,森予开口:“我相信,只要弄清匕首的谜团,一切问题便会迎刃而解,凶手也很快会原形毕露。”
重案组的办公区域来了许多其他部门的同事,等森予从陆凌风办公室走出来时,第一眼就注意到被围在中间的林葳。
同上午那会相比,林葳此时面色好看了许多。此时他整个人看上去温文尔雅,俊秀逼人,嘴角挂着一抹谦逊的笑容。
同昨晚那个不留余力动手打自己的林葳判若两人。
森予还发现,今日的林葳,格外好看。或许只有他能透过这副厚重、坚固的面具,看到被深埋在肉体深出的真正的灵魂。
可无论林葳哪副面孔,他都不想让其他人看到。
陆凌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着不远处林葳的身影,再看看森予此时那张冰冷的面孔。揶揄道:“看到吃不到的滋味是不是很难受?”
森予眸色幽深,脸色则是一副让人无法读懂的神情:“他已经是我的人了。”
闻言,陆凌风难以置信的指着他嘴角的伤口,“你不是真用了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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