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自食其果;讨债波折
刘继摇晃着走了几步,突然甩开两个亲卫,将其中一人腰刀抽出,转身飞扑着刺向方晨腹部。
事出突然,众人顿时大惊失色,眼看已阻止不及。
这种桥段在影视中都烂大街了,方晨早有防备,就见他右手一甩,顿时多了条铁鞭状兵器,其实是以前买的甩棍,没想到还能用上。
当——
一道金击声后,环首刀被磕得一偏;
方晨抢身上前,甩棍向前一点,正中刘继胸口,将其击得连退七八步远;
刘继左手捂胸,呲牙咧嘴片刻,又咬牙扑了上来,长刀直取方晨脑门。
方晨挥起甩棍一架,撞击的刹那向右下一斜,长刀顿时滑溜下去;
再向前一抽,正中对方右膝;
“啊——”
扑通!
刘继吃痛之下,先是单膝跪地,接着向前扑倒,环首刀也脱手而飞。
“混账!给我拿下!”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刘隗更是勃然大怒,右手一挥,四五个亲卫扑上前去,抓胳膊按腿,将刘继控制起来,扯起后押到一旁。
“旭辉放心,此事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你且安心练兵,方才所说的彩头,天黑前便会交付与你。”
“多谢镇北将军,末将谨记在心。”
方晨可不会客气,这本就是他应得的,至于得罪人,对方挑衅在先,突施杀手在后,这种人指望与他和好?没有当场干掉就不错了。
出了这事,刘隗也不好继续视察了,安抚完方晨后带着众人匆匆离去。
方晨将一行人送过青溪,这才返回。
中午之时,刘隗一个亲卫带来一纸手令,命他前往将军府。
方晨心说,这糟老头子总算大方一回了,哪怕是慷他人之慨,于是欣然前往。
这次会见却是在大厅中,方晨见礼之后,刘隗示意他坐在一旁稍候。
他疑惑地跽坐一旁,品起了茶水。
过了一会后,除了刘继之外,镇北军幢主以上军官陆续到来,此外,方晨还见到了久未谋面的侯彦、以及陆世良的族侄、原丹阳郡功曹史陆统。
见人已到齐,刘隗沉声说道:“诸位听命!”
众人连忙站起,等待刘隗下文。
刘隗继续说道:“原镇北军军主刘继,因另有任用,军主一职现由刘绶接任,亲卫幢主由刘续担任;另任命侯彦为镇北军主簿,陆统为参军。”
方晨松了一口气,刘继被免职对他是好事,顶着一个不对付的上司,迟早是大麻烦。
接着又担心起来,事主免职了,原先打赌的彩头还算吗?
“刘绶与方晨留下,其余人等退下。”
“末将/属下告退。”
眨眼间,厅中就剩方晨、刘隗、刘绶三人。
刘隗一摆手:“延寿、旭辉,坐下说话。”
“谢镇北将军!”
落座之后,刘隗继续说道:“旭辉,我看你练兵之法与别处不同,是哪里得来的?”
方晨拱手道:“不瞒将军,末将在海外道听途说,又作了些改动,便有了这等法子。”
刘隗点头道:“虽然稀奇,但也算好用。”
说着话题一转:“延寿有些琐事与你商议,本将不好掺和,你俩慢慢说罢。”
说着竟转身走了。
方晨心中顿感不妙,该不是要赖账吧?
就见刘绶一拱手:“旭辉身手过人、练兵有方,又颇具文采,本将佩服。”
方晨也拱手道:“谢军主谬赞,对了,还未恭喜呢!”
刘绶笑道:“旭辉客气了,在人前称呼某军主,眼下仅你我二人,便称某延寿吧!”
方晨也不矫情,又一拱手道:“那便称呼军主为延寿兄了。不知有何事相商?不妨直说。”
刘绶笑道:“你早上用的那柄铁鞭,可是有何机关?”
方晨知道他不止想问这事,只是先铺垫罢了。
他取出甩棍,用力一甩后,顿时弹出半米长。
晃了几下后,又将其复位。
刘绶恍然道:“原来如此,倒是精巧的很。对了,旭辉,愚兄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贤弟成全。”
“哦?说来听听。”
方晨心说,终于来了,怪不得刘隗溜号了,白纸黑字写上都不算数,实在太无耻了。
刘绶愧然道:“延禄输给你那些战马,愚兄本该交付,但近来需得训练骑兵,实在难以交付,可否宽限些时日?”
方晨腹诽道,这一宽限,恐怕就遥遥无期了吧?
他面色一苦道:“不瞒兄台,方某也打算训练骑兵,因此,只能说声抱歉了。”
刘绶面色微变,心说我现在是你的顶头上司,如此客气地和你商议,你竟不知进退?
但他毕竟理亏,倒不好以势压人,否则方晨又闹到刘隗那边去了。
“罢了,不如这样,你我各持半数如何?”
方晨正色道:“延寿兄,各持半数倒是行,但丑话说在前头,那半数不能白用,算是租赁,原先彩头估价为八百金,半数即为四百金,按月息两分算,每月便算是八万钱,而且必须有抵押之物,且立字为据。”
刘绶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家伙钻钱眼里了?
方晨看出了对方心思,神情淡若地说道:“延寿兄必定知晓,我那些士卒民伕全由自个养活,连兵甲都不齐全,原先倒有些家底,现今眼看就坐吃山空了。若是军主愿供给舍下粮饷,那半数战马也就送军主了。”
方晨后半截话又称对方军主,意思就是,你要是兄弟论交,就不能耍赖;要是以上司自居,就得解决下属的军需。
刘绶问道:“旭辉帐下人数几何?”
方晨夸大道:“战兵一千,民伕五千。”
“吸——”
刘绶顿时头都大了,既而疑惑道:“战兵一千倒是不多,但五千民伕?是不是太多了?”
方晨叹息道:“先前说过,末将没有粮饷供给,因此得自个屯田养兵;但这些民伕先前都是流人,均是身无一物,明年夏收之前,都得靠我养着。”
刘绶顿时抓住了破绽:“既然如此,那这战马交付于你,消耗岂不更多?”
方晨说道:“我原来是要钱财的,粮食也行,若是军主偿付八百金,此事便翻篇过去。当然,若是交付战马,就算饿得勒紧裤腰带,方某也会训练骑兵。”
刘绶皱了皱眉,沉思良久后说道:“这样罢,我交付你战马二十匹,另有驴骡百匹,这笔账就此作罢,不知旭辉意下如何?”
方晨摇头道:“驴骡不值钱,得再付我步弓三百张,箭矢一万支。”
刘绶尴尬道:“单论价钱,旭辉倒未多要,但军中总共也就三百张弓,箭矢也就两万支,因此无法拨付这么多。这样罢,给你一百张弓、三千支箭,其余暂且欠着,如何?”
方晨知道差不多了,再讨价还价下去,对方该翻脸了,到时什么也得不到,于是假装肉痛道:“就依延寿兄所言。”
刘绶长长舒了一口闷气,总算搞定这个名义上的下属了。于是笑道:“旭辉放心,愚兄说话算话,你只管遣人过来接收。”
两人告退出来,到门口后与随从会合。
方晨当即命严昭返回营地调派人手,他自己随刘绶去了城南兵营,在甲字幢主严炯冒火的目光中,挑了五六匹品相最好的战马,以及若干驴骡,而且驴占多数,骡子只是凑数的,这玩意不能繁殖,近期还是少要点好。
临走时特意对严炯抱拳道:“严兄勿怪,非是方晨夺人所爱,此事皆因延禄军主而起,延寿军主可以做证。”
“哼!”
…
之后又辗转城东、城北,最后赶着大批牲畜到了青溪东岸,又将刘绶应下的弓箭运了过来。
几十条小船往复多次后,将战马、驴骡、弓箭悉数渡到西岸,进营的瞬间,士兵们顿时沸腾了,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营地,所有人都兴奋地议论着,他们的首领分文未付,便从顶头上司那里讨来了大批牲畜、弓箭。
方晨命朱寿将马匹驴骡安顿下来,并将弓箭入库,随即召开中队长以上会议。
所有人都眼巴巴瞅着方晨,想将那些战马争取到手。
方晨早有打算,轻敲案几说道:“战马数量有限,因此无法给任何一个中队,我的主意如下:这些马匹作训练用,各中队挑选出会骑马的,以及身强力壮者,编为一支骑兵,直接受我节制。”
“谨遵幢主之命!”
众人有些失望,但不得不承认,方晨的主意正确,何况这不是与他们商议,只是命令他们配合。
第二天上午,各中队将挑出的士兵带了过来,共计三百五十多人,刚好成立两个骑兵中队,各步兵中队因此出现的缺额从营地护卫中补充。
两个骑兵中队各辖三个小队,第一中队长名叫陶彰,第二中队长叫江衍,都是中等个、宽骨架。
战马数量不足骑兵的一成,刚好杨春买了十几匹驽马回来,干脆也编了进去,总比没有强;
即使如此仍然不够,这就没办法了,只能排班轮流训练骑术;空闲的士兵也好办,让他们骑在秋千上训练马战、骑射。
骑兵成立了,麻烦也随之而来,方晨又命人从百姓中找了近十个兽医,以及四十多个马伕。
除此之外,又急忙盖马厩、赶制马具、马掌。
方晨也没让几个步军中队长失望,每人分了匹驽马,让他们代步用,并承诺,以后肯定会给他们配战马,而且要比现有的好得多。
得来的驴骡部分交给了杨春,供他运送货物,其余交给了陆贵,让他找人饲养,农忙时租借给百姓,先记下账目,等来年夏收时候再还。
就如刘绶说的那样,牲畜一多,人吃马嚼下,消耗增加了不少。方晨不得不再次开挂,从商城中购买了三件玻璃工艺品,第一件是金黄色的发财树,第二件是翡翠白菜造型,两样都是三十公分高,第三件是一个带底座的透明玻璃球摆件,直径有二十公分,内嵌浅白色梅树造型,在当下都可谓是稀世奇珍,一共花了六百元不到。
杨春看到的瞬间,顿时挪不开眼了,口巴张得老大,内心满是震撼。
方晨淡淡说道:“子益,这三件宝贝在咱们最大的商铺里拍卖,前两件起拍价一千金,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二十金;第三件起拍价两千六百金,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十金。”
杨春使劲晃了晃脑袋,随即信誓旦旦道:“幢主放心,属下定然将此事办得妥妥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