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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怕过犹不及,不好再追上去多问了,看着江梅生离开,回到车上。盛泽熙和经纪人都在等着他。
“他怎么说?”盛泽熙迫不及待地问。
“他说盛哥试镜得挺好的,我看他没介意之前的事,盛哥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经纪人敲打两句:“泽熙,你以后要更谨慎点,人不可貌相,别得罪了人,阴沟里翻船。”
盛泽熙无奈:“主要他从来没说过啊。”
“你之前跟他一起看秀,也没跟我说,否则我提前帮你调查好了,今天你跟他偶遇,不就能搞好关系了么。机会不经意间来临,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机会。”
傅宴回到别墅,一进客厅,便察觉到氛围不对。
谢瑜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管家等人站在一边,有些尴尬。
傅宴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疲惫。自他和江梅生离婚的这半年多来,每次和谢瑜相处,疲惫都在一点点加深。为什么会这样?曾经和谢瑜在一起时那份单纯的快乐到哪里去了?
他想避开,但客厅里的人已经看到了他,傅宴只能走进去,看了管家一眼,让他去忙。
“小瑜,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谢瑜放下手机,笑道:“来给你一个惊喜呗。怎么,不欢迎啊?是不是你这里藏了什么,不好让我看见啊。”
傅宴眉尖微微一蹙,随即舒展,他不动声色道:“能藏什么?你要是不放心,待会儿可以找一遍。开饭吧,小瑜,一起来吃。”
两人坐上桌开饭,谢瑜随意地跟傅宴聊了几句,忽然话锋一转,说:“宴哥,你书房那幅画送给我吧。”
傅宴倏然抬起头:“哪副画?”
“就是那副雪山日出的啊。我喜欢,送给我吧。”
傅宴没作声,吃了饭,他放下碗,慢条斯理地擦了嘴,才说:“那幅画不行,你有什么别的想要的,我买给你。”
谢瑜问:“为什么不行?”
傅宴看着他,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就体贴懂事的谢瑜,自从回国后,会越来越让他觉得乖戾棘手。傅宴退让了一次又一次,这次的画,给他也不是不行,但傅宴忽然就不想一味纵容着他了。
两个人在一起,靠的不是一个人的容忍和退让。
“没有为什么。”
谢瑜忽然冷笑一声:“可是我已经拿了。”
傅宴感觉到不快。
但谢瑜就是要让他不痛快。因为是傅宴先让自己不痛快的。
他走到客厅,从茶几下抽出画卷,扬起来冲着傅宴说:“我已经拿到了,宴哥,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进你书房吧。”
傅宴的眼神变得冰冷,这冰冷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放下他,小瑜。”
他的眼神刺激到了谢瑜,谢瑜一瞬间激动起来:“你为什么这么宝贝这幅画?因为它是江梅生画的,对吧?你都已经跟江梅生离婚了,还把他的画当宝贝似的藏起来,傅宴,你到底想干嘛?你把我当什么了?难道我画得没有他的好吗?!你要收藏画,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要?”
傅宴放轻脚步走上前:“小瑜,你不要激动,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哪样?!”谢瑜眼中含泪,满心失落。傅宴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安抚一个精神病人。他到底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做文章,他只认为自己就是不可理喻、无理取闹!
谢瑜展开画卷,看了一眼,便被那斑斓的火焰刺痛到了眼睛似的,就算江梅生离开了,可他留下的痕迹,就像这幅画的色彩一样显眼夺目,没有人可以忽略。谢瑜冷笑两声,后退几步,失望地摇摇头,他已经看穿了:“傅宴,你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罢了!”
傅宴动了气,问道:“那你告诉我,你还要我怎么做?我跟江梅生离婚了,和他一起养的狗,也送走了,你还要我怎么做?小瑜?”
“你把这幅画撕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猜疑你!”谢瑜举起画卷。
傅宴一时间哑然,看着谢瑜,好像是第一天发现,谢瑜居然如此的蛮不讲理!
谢瑜冷笑道:“怎么?不舍得?你不动手,我来动手!”
他说罢,一瞬间把画撕作两半。
傅宴一惊,下意识想要抢下那幅画。谢瑜却更被激怒,把画攥在手里,恶狠狠地又撕了几次,手一扬,撒了满地。
傅宴深吸一口气,定定地看着谢瑜。那眼神乌沉沉,看得谢瑜虚了,但是事情做都做了,谢瑜索性破罐子破摔,出了这口积郁已久的恶气再说:“你就是喜欢江梅生还不敢承认!”
傅宴弯下腰,把撕碎的画一片一片捡起来,
然后,他看向谢瑜。谢瑜说的没错,自己的确忘不掉江梅生,而对谢瑜年少时的感情,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争执和矛盾中被嗟磨得一干二净。或许当初谢瑜回国时,自己就该放下与他的过去,好好珍惜江梅生这个眼前人。
可当初找梅生,只是因为他和谢瑜长得像。选择梅生而放下谢瑜,就像是背叛了对谢瑜的感情。傅宴在左右为难中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然后他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现在,是时候纠正这个错误的选择了。但愿自己还有机会。
傅宴看着谢瑜:“你说的没错,我喜欢江梅生还不敢承认,谢谢你骂醒了我。所以,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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