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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驯听罢,不由得汗毛倒竖。
他颤颤看向缠绕在信号塔横梁上吃蛋糕的兰波。如果进食量是实验体特有的数值,那么兰波难道也……
就在萧驯迟疑着往韩行谦身边退时,白楚年的目光又一次看似无意地投了过来。
被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注视着,萧驯不由自主夹住尾巴,两条腿紧紧并在一起。
白楚年微微翘了翘唇角,什么都没说,观察到金缕虫只在远处徘徊,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于是让技术部接通了会长的通讯。
言逸:“请讲。”
白楚年:“有个危险实验体在丹黎赛宫附近徘徊,是否暂时更换任务目标?”
言逸:“我收到了技术部发来的资料,之前我已经向pbb军事基地发起支援请求,反恐维和部队正在支援的路上,你们的目标不变。”
白楚年请会长保护好自己的安全,然后向二期任务目的地进发。
二期任务目标截取货物,红喉鸟借袭击丹黎赛宫为噱头,吸引大量警力和注意,实际上则是为了他们今晚即将在m港内运送的一批货物打掩护,很可能是与109研究所达成的交易合作,为研究所运输实验原料。
来时白楚年早已将m港地图熟记于心,如果要运送货物,势必会选择从港口码头穿过临滨山脉的矿口铁路,因为隧道长,岔路多,地势偏僻,完美地避开了城区安检。
防暴小组开始清扫丹黎赛宫内的红喉鸟恐怖分子,他们趁乱撤离,白楚年时不时回望一眼,金缕虫似乎没有追赶他们的意思,但也没有袭击丹黎赛宫救援同伴的倾向。
话说回来,一个交流障碍的培育期实验体,肯穿上红喉鸟那身衣服就已经算给他们莫大的面子了,意识尚未成熟的培育期实验体基本不会配合任何人。
白楚年开车,戴上防眩光墨镜,一脚油门带着小组其他人往临滨铁路去,路上自语道:“红喉鸟的boss手段还挺高明的,能让一个培育期实验体加入他的组织。”
培育期实验体仅以自我为中心,感到饥饿就吞食身边的一切食物,感到愤怒就立刻暴走,和兰波最初的状态一样,基本上不能交流,他听不懂人话,也表达不出自己的思想,随着进食量增加,越接近成熟期,表达能力和理解能力才会有所进步。
“是。”没想到一直沉默的萧驯会接下这个话头,“我小时候曾经见过他们的首脑,是一位戴着鸟嘴面具的高大alpha,脖颈纹了一圈红色条纹,但他没有散发过信息素,我不知道他的腺体是什么,应该是种鸟类吧。”
白楚年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见过?”
萧驯点头:“灵缇世家与红喉鸟一直保持联络,虽然面上看来灵缇世家还是干净的,但内里与红喉鸟同流合污多年了。”
“这倒是个有意思的情报。”白楚年打了个响指,“我单方面给你记一功。”
“你还知道什么?”白楚年从后视镜中望着他的眼睛,眼神意义不明。
萧驯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他现在完全有理由确定具有进食量指标就是实验体的象征,但他们之间只有兰波具有这个指标,很可能兰波故意混在他们中间当卧底,而且兰波和白楚年之间显而易见的恋人关系让萧驯不敢轻易开口。
且不说白楚年会不会相信,如果白楚年原本就知道,只是故意为兰波瞒着这个秘密,会不会把他灭口,或者说,会不会连白楚年也有问题,毕竟他也有一项别人都没有的指标。
萧驯犹豫再三,决定之后找个机会把这件事单独告诉韩行谦。
韩行谦早就注意到这小狗心里藏了事儿,看他一脸冷淡却夹着尾巴的样子有点好笑。
离开m港城市区,周围林立的高楼越来越稀疏,窗外的景色逐渐变成平房小院和开垦出来的大片农田,公路在这里消失,变为坑坑洼洼的土路,好在他们开的是一辆陆上锦准备的越野吉普,虽然颠簸但并不影响速度。
超速飞驰近不到四十分钟,临滨山脉浮现在眼前,陈旧的运输铁路铺在荒草中,通向幽深隧道。
白楚年将兰波、陆言、毕揽星和萧驯放在隧道出口,然后驱车赶到入口,将车藏进杂草掩盖的小断崖内侧,他和韩行谦两人蹲守在铁路附近,远处已经看得见老式火车头升起的烟雾,铁轨随之震颤,路面上的小石子和沙粒被震动弹起。
白楚年轻轻用手肘碰了碰韩行谦。
韩行谦看了他一眼,白楚年嘴里叼着一支没点燃的烟头,拿着打火机在地上无聊地蹭,随口问:“我估计小狗子看出什么来了,他那个能力和读心术也差不了多少。”
“啊。”韩行谦并不意外,平淡地望着渐近的火车,“你打算坦白吗。”
白楚年看着地面摇头。
“你这叫指挥官职业病,只考虑最坏的结果,兼有被害妄想症。”韩行谦不以为然,“算了,回头我教育他别乱说话。”
火车由远及近驶入隧道,白楚年看准时机从荒草丛中纵身一跃,双手无声地攀在车厢边缘,轻盈地将身体甩上狭窄厢沿,在火车狭窄仅有一鞋宽的厢沿上保持平衡本是一件困难的事,但对白楚年而言轻而易举。
韩行谦轻踏石壁,不知用了什么能力在空中悬停滞留了一瞬,旋落在两节货厢之间,但他扇起的微风惊动了在这之间看守的四位红喉鸟成员,那四人纷纷举起枪朝韩行谦所在的位置走来,察看车厢外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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