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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照着陈明的话去做了,花了大价钱去填井移树,那段时间,店里面的生意确实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只不过挺过那阵子之后,店里的生意却出奇好了起来。
自此,原本还有三分犹疑的店老板信了个十成十,若不是因为陈明早已杳无踪迹,店老板怕是会将他整个给供起来。
寻不到人,店老板便找人依着自己的记忆,画了一幅画像,早晚烧香祈福,供奉了起来。
他这一手,倒是歪打正着,让陈明的身上,多了几分念力。
只不过,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左思醒了之后,大宝和她商量了一番,决定继续跟在陈明的身边。
陈明虽然油嘴滑舌,偶尔会做些很不着调的事情,不过大体来说,他并不是一个坏人。
经历了那个邪道的事情之后,原本单纯的大宝,也明白了一件事情,在这个世道里面,做人难,做鬼也难,若是没有人护着,他们想要好好生存下去,是一件极为奢侈的事情。
大宝将自己的意愿告诉了陈明,陈明对此,并没有任何的意见,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收两个鬼使在身边,对他的助益极大。
一人两鬼,一拍即合,陈明正式开坛做法,禀天知地,将大宝和左思两个收为了鬼使。
成为鬼使之后,大宝明显感觉自己和陈明之间多了些什么联系,这种感觉很奇妙,让他觉得十分安心。
将这一大一小正式收为鬼使,陈明一直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鬼使是不能伤害自己的主人,之前将大宝带在身边,陈明一直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他治不好左思,大宝在一个发狂,给他弄死了。
现在,终于是天下太平了。
陈明居无定所,带着大宝和左思四处流浪,走到哪儿算哪儿,得了了钱多了,便在大城市里面住上几天,得了钱少了,便往农村里面钻。
他像是没有根儿的浮萍,四处飘荡,来钱来的快,这花钱花的也快,几年下来,手里面都没有什么银钱存下来。
大宝是个会过日子的,活着的时候为了自己和左思的日子精打细算着过,一文钱恨不能掰成两瓣儿花,陈明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他有些看不过去。
一天在陈明又一次花了几钱银子大吃大喝,买了一堆没有什么用的东西之后,大宝忍不住说了陈明两句。
“明哥,咱们是不是该存点儿钱呐?”
陈明的酒喝的有点儿多,整个人晕乎乎的,他趴在桌子上面,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大宝,含糊不清地开口说道:“存钱,存什么钱,我光棍一条,哪里要存钱?”
陈明这次发了笔小财,从村头张员外家里面的了几两银子的赏钱,他一时高兴,便买了许多香烛回来。
这个村子里面的人世代以做香烛为生,他们有特殊的本事儿,做出来的香烛雕龙画凤,既好看,烧起来也比普通的香烛要亮,给左思他们这样的鬼物来食,更是大补,左思一连啃了三根婴儿手臂粗的香烛,仍旧有些意犹未尽,正当他准备拿第四根香烛的时候,那边正在和陈明谈话的大宝注意到了左思的动作,他立即走了过来,将左思抱在手里的香烛给抽了出去。
“小宝,不能在吃了。”
大宝将那根香烛放了回去,将左思的目光一直追着香烛看,大宝叹了一口气,将左思从地上抱了起来。
她刚刚吃了三个香烛,原本轻飘飘的身体似乎有了些重量,大宝抱着她,觉得有些吃力。
将左思抱到一旁的桌子上面,大宝看着左思,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宝,香烛虽然好吃,可也不能多吃,吃多了你吸收不了,有你难受的时候。”
左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大宝摸了摸左思光溜溜的脑袋,正想说些什么,耳边却听见咚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跌落在了地上。
二人循声看了过去,只见喝多了的陈明跌倒在桌子旁的地上,摔了这么一下,他也不醒,仍旧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着。
大宝无奈地摇了摇头,拉着左思一起,将陈明给抬上了床。
陈明满身酒气,在床上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大宝摇了摇头,拉着左思一起钻进了伞中休息。
房间的窗户并没有关紧,一阵风从窗缝里面吹了进来,桌子上摆着蜡烛火焰闪了闪,熄灭了,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夜渐渐深了,弯弯的月亮被不知从何处钻过来的乌云遮住了,天地间一片黑暗。
夜深人静之时,村头处的张家大院儿里面突然传出了一声撕心裂肺地叫喊声:“有鬼啊啊!!!!!!”
那声音又尖又利,整个张家大院的人全部被吵醒了,原本黑漆漆的院子瞬间变得灯火通明,人们从自己的小院子里面跑出来,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
等到了地方,他们才发现,发出尖叫的是张家二少爷的老婆,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整个人都已经被吓疯了,嘴里面语无伦次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看到她疯疯癫癫的样子,大家心里咯噔一下子,一股不详的预感浮现在心头,等到看到里屋里的张家二少爷的时候,整个张家的人全都被吓坏了。
张家二少爷赤条条地站在房间中的地上,他的身体外裹着一层厚厚的蜡,那蜡也不知道是如何调制成的,哪怕裹了无数层,也能让人清楚地看到里面裹着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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