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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官拆开新牌并给双方示意后,随机打乱,再互发了两张明牌。
狐狸面具那边手气很好,最开始点数加起来是7,发挥余地很大,之后陆续要了四次牌才停止。
游戏轮到了萧远叙这边。
路采一看到萧远叙的两张牌,就觉得很窒息。
一张10,一张7。
施展空间局限在了4及以内,接下来要是再拿牌,加起来很可能超过21,直接爆掉血本无归。
这种考验心理的游戏很煎熬,路采屏息凝神,见萧远叙非常冷静地继续要牌。
“我操!”有人惊呼。
在这桌围观的人没敢多说话,每个人都为走向提心吊胆。
现在发的牌叫做暗牌,只有萧远叙这边能看,而对方只能靠算牌或猜测来摸索。
荷官发了一张之后,幸好没爆。
萧远叙安然无恙,那压力就转移到了狐狸面具那边。
不过狐狸面具并没因此乱了阵脚,同样淡定地用指节敲了敲桌沿。
看客们还没能缓口气,萧远叙如同冷酷的局外人,又向荷官要了一张牌。
“买保险了没啊?”
“这也太疯了吧……”
第二张牌,依旧没爆。
萧远叙紧接着要了第三张牌。
就当他这两次拿到的全都是最小的1,他现在手上加起来至少有19点,这已经太过危险。
一百万,够在小城市里买套房,某些公司或许全年盈利不过这么点。
满座哗然,连狐狸面具都坐姿端正了些,紧盯着牌桌的动向。
路采有点不敢再看下去,一边想着两个人不会一起去街头卖唱吧,一边往后缩,但被萧远叙反握住了手腕。
萧远叙还是很稳,相比之下路采更像是被推上赌桌无法抽离的人。
荷官再发牌,翻看时路采闭上了眼睛。
没爆。
萧远叙停止叫牌,翻开所有的暗牌比点数。
狐狸面具攒到了20点没继续要牌,其实已经很险,也很接近于胜利,留给萧远叙的余地非常有限。
只不过一念之差,命运女神眷顾了另一边。
萧远叙正好凑到了21点。
“今天请你吃夜宵。”他淡淡道,“谢谢赌场老板的大力支持。”
狐狸面具自知被识破,在筹码兑换的地方见了萧远叙一面。
“抽烟吗?”周鸣庚叼着烟道。
萧远叙离他远了点,道:“不抽,小孩子还是少闻到烟味好。”
“二十七岁的孩子?”周鸣庚鄙夷地上下打量他。
萧远叙道:“不好意思,今天同行有个十八岁的。”
周鸣庚瞧他是一个人过来拿支票的,问:“怎么不带过来一起分享胜利果实?”
“他刚才吓着了,去外面透透气。”萧远叙道。
周鸣庚嗤笑:“那你很疼他啊,我还以为你心眼那么多,他年纪轻轻会被耍得晕头转向呢,毕竟圈子里骗色骗感情的事情那么多。”
说起这个,萧远叙就记起自己被骗色骗感情,不由地绷起嘴角,随即又恢复如常。
“嗯,进抢救室的倒挺少,我只知道那个一两个。”他淡淡道。
周鸣庚惊讶,怎么这人也知道?
可这话说得不清不楚的,讲的到底是不是自己?
萧远叙没心思和他多交谈,生疏客套地告别后,去门口张望了一会,找到了坐在沿街长椅上的少年。
路采心有余悸:“你真的胆子太大了。”
“这里面有很多种技巧,有的可以看做是魔法,再熟练的人也可能遇到陷阱。”萧远叙道,“不过好在我今天没遇到。”
路采道:“没想到你居然赢了。”
“因为周鸣庚没出老千。”萧远叙道,“他要是和荷官串通起来做点手脚,那我们可能要沿街卖唱。”
路采又摊开手掌,摆出讨要工资的姿势,被萧远叙抬手轻拍了一下。
萧远叙道:“回去给你。”
到了酒店,路采才知道萧远叙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要是现在就把钱给自己,那他肯定会给萧远叙另开一间酒店的房。
萧远叙还说:“你余额一共就四千多块钱,这家酒店开一晚上要两千,真舍得给我用?”
路采有点被他说服了,动摇之际忽地记起了什么,抓狂道:“但是你刚刚赢了人家一百万啊!”
“嗯,可我赚得越多越小气。”萧远叙道。
路采惦记着那一百万,觉得萧远叙就该多花一点钱,然而萧远叙又说:“我以为那时候收留你待了几天,等我以后万一没地方住了,你会反过来收留我呢。”
他语气感慨,搞得路采立即愧疚了起来。
“当然收留你的呀。”路采道,“我有两只枕头就分你一只,有两床被子就分你一床……被子一床就够了吧?”
萧远叙垂着眼,说:“不,麻烦分开盖吧。”
路采心说,之前睡在一起还能盖在一起的,现在怎么就要分开了呢?
不过他没有追究,打了酒店电话,让人再加了一床棉被。
晚上睡在一起,萧远叙背对着路采,离得尽量远。
路采看他又是这个样子,觉得这人应该是怕自己半夜偷跑出去喝酒,所以拐弯抹角地来监督。
这是一种不太信任的表现,让路采有点不爽,可是萧远叙身上的气息很好闻,自己暗自嗅了嗅,也便不计较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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