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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和眼睛是它们的弱点,夏利给它的腹部开了条口子,腥臭味的血霎时喷了出来,巨鱼被彻底激怒,甩着尾巴朝他撞了过来。
夏利引着它往废墟处游,然后借着冲劲让巨鱼自己撞上大理石,硬生生地把它耗死了。他自己则躲在废墟的死角处,找到之前的绳子扎紧了胳膊。
潜水服从掌心处进了水,冰凉的海水夺去了他胳膊的温度,现在整条胳膊都是刺痛的。
## 人鱼雕像
直布罗陀海峡,一艘客船完全偏离了航线,歪歪扭扭地在海面上行驶着。
奇怪的是,客船上没有一个人感觉到异常,仍然该吃吃该喝喝,享受着海上的浪漫时光,就连船长也沉迷于拍小视频,在直播间互动。
人鱼悄悄地跟着客船前进了一会儿,嘴里哼着情意绵绵的曲调。很快他哼完了一支曲子,摆摆鱼尾游走了。
他回到那个孤岛,焦急地爬上礁石,发现沙滩上空空的。他的伴侣又不在,或许是去森林里捡树枝了。
于是人鱼主动上了岸,而且一进森林就闻到了浓烈的生人气味。意识到领地可能被入侵之后,他首先要做的不是驱赶外来者,而是找到伴侣。
但是他翻遍了整座小岛也没找到伴侣,连外来者也没有发现,一个愤怒的猜想逐渐成形。
要么是外来者抢走了他的伴侣,要么就是他的伴侣背叛他,跟着外来者离开了这里。
他发疯地跳进海里,仔细地分辨着海水中残留的气味,满脑子都在想他抓到伴侣之后要彻底占有他,把他关到亚特兰蒂斯的深处,哪里也不准去。
与此同时,海水下的混乱仍在持续。
夏利趁此机会打算找到人鱼遗骨,然后悄悄地离开这里。他不打算带走人鱼了,因为他发现人鱼只有在海里才是自由的。
他不想区澜变得不自由,那样的话就太残忍了。
越往前走,亚特兰蒂斯的风貌就越清晰,大理石凿成的圆洞一个挨着一个,远远望去就像是巨大的蜂巢。这些圆洞很可能就是人鱼居住的巢穴,夏利钻了几个,发现里边除了一些珍珠和金币之外,什么也没有。
历史书上说亚特兰蒂斯在一场天灾中陨落,所有的人鱼顷刻间被活活烫死,所以它们一定没有离开这座城池,但是为什么找不到尸骨?
大理石雕刻的人鱼像还矗立在广场中央,这里的一切都保留着原始的样子,唯独应该到处可见的人鱼尸骨却连一块都没有。
夏利站在广场的中央,就在人鱼像的下边。
人鱼像的身上长满了绿色的微生物,但是看外形和区澜很像,也或许是所有的人鱼都长这个模样。
忽然他发现自己的脖子在发烫,越靠近人鱼像就越烫,是那串珍珠项链在作怪!
夏利想知道异常发生的原因,于是直接游到了人鱼像的对面。这是座等身雕像,鱼尾在海水中高贵地拱起一道弯月,夏利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
事实上他已经到了脱力的边缘,氧气也所剩不多,如果再找不到人鱼尸骨,这一趟就得无功而返。
夏利给自己定了一分钟的时间,一分钟内如果没有发现,就转身往上游。这样的话,赶在氧气耗尽之前他或许还能回到海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屁股底下坐着的鱼尾仿佛有柔软的触感,不像是大理石。那串珍珠项链突然停止了发烫,逐渐变得温和。
夏利在胳膊处的潜水服上开了个口子,伸进去把项链取了出来,然后再用绳子扎紧胳膊。
珍珠散发着莹润的光芒,看外形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但正常的珍珠绝对不会发光发热。
忽然他灵光一闪,把这串珍珠戴到了雕像的脖子上,刹那间珍珠的光芒四射,雕像上的微生物就像是遇到了毒药一般被腐蚀殆尽,露出了神似区澜的面容。
“夏利!”球拉克的声音突然在对讲机里炸起。
夏利似有所感地向后望去,只见波罗一手掺着一个,三个人艰难地游了过来。
到了广场之后,波罗忽然僵住不动了,“那是什么东西?”
夏利感到身子底下的人鱼像在动,他连忙游到了一边,发现人鱼像沉入了雕像的底座下,然后露出了一方黑漆漆的通道。
没有多做犹豫,夏利看见球拉克已经举起了枪,于是想也不想地跳了下去。
失重的感觉袭上心头,他在黑暗里不知道落了多久,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好像做了一场梦一般,夏利很快从这个短暂的梦里惊醒,伸手一摸就摸到了满地的骨头,还有硕大的鱼刺,堆得有人那么高。
人鱼的尸骨竟然在这里!
还不等夏利观察仔细,球拉克的声音再次响起:“别动,转过身来。”
夏利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眉目间有烦躁一闪而逝。这几个人命可真大,对上三条巨鱼都没减员,但凡少一个人他都有一搏之力。
同时他也发现这里的神奇之处,没有水,温度却比外边的海水更冷。
夏利没有理会球拉克的警告,自顾自地脱掉了潜水服,不动声色地呼吸了一口,确实是氧气的感觉。
他在潜水服里边只穿了内裤和一件合身的短袖,脱掉潜水服之后就露出了另一番风景。
球拉克跟着脱掉潜水服,脸色惨白地扯出一抹坏笑:“知道我有厉害的枪,所以打算用这种方式讨好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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