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导演费都可以不要……”杨路不知道林冬的为难在什么地方。
    难道是担心赔钱？
    投资人担心赔钱，那是应有之意。
    他也不会保证电影绝对赚钱，这玩意根本就不是导演能保证的。
    骗骗外行投资人还行。
    像林冬这样的影视投资大鳄，根本就不会相信这一套。
    人家林老板投资的电影，全都是《特种战狼2》《蜀山》《山海》《捉妖怪》这样动辄三五十亿票房的大片。
    你弄一部武侠片，你说有三十亿，那不是当人家林老板是饭桶吗？
    所以，他只能从降低成本的角度去考虑。
    导演费咱不要了。
    这个可以省。
    10%的投资额，我跟上，如果亏钱的话，我自己的钱也亏。
    演员们的片酬，我尽可能的去谈。
    舍掉这张老脸。
    我争取用七八千万，把这部电影给拍出来，哪怕只有第二部的票房，有不至于亏钱。
    票房超过两亿，其实就不亏了。
    “呃……”林冬实在开不了口拒绝。
    人家四五十岁的人了，而且还是认真拍戏的老实人。
    难不成给自己跪下啊。
    或许连巫师老爷自己都没发现，其实他是一个很心软的人。
    在巫师世界的时候，如果遇到情有可原，又作恶不多的黑巫师，他甚至会偷偷的网开一面。
    到了这边之后，遇到那种真正可敬的电影人，哪怕知道会继续赚钱，他也会尽可能的给安排了。
    “杨导，这不是钱的问题，事实上，如果我来投资的话，你必须得把成本做到一点五亿以上。”巫师老爷终于又心软了。
    但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个要求听起来，非常的荒诞，极少有投资人会提这样的要求。
    但是杨路却听懂了。
    杨路认识林冬，知道林冬对于电影，也是非常热爱的。
    他在拍靳一川这个角色的时候，就各种严格要求自己。
    所以，他也希望自己更严格的要求这部电影。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第二部赔了钱，第三部就该吸取教训，争取把这类传统武侠拍出一些新意出来。
    “谢谢，我一定做到，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杨路感动的热泪盈眶。
    一点五亿！
    这是林冬老师给的承诺。
    这就是林冬老师啊。
    其他投资人都会说，你想要一点一亿啊，但是我只能给你七千万。
    然后吧啦吧啦~
    这个地方可以省一点，那个地方不用搞那么好，反正观众是煞笔。
    “杨导，和我们林冬老师聊啥呢？”杜启喜回来了。
    他果断的换掉了那身酒红色的行头。
    脸上一点妆容都不见了，穿了一件略显肥胖的夹克，尽显宅男本色。
    嗯，老宅男。
    看起来和四五十岁的杨路都差不多的那种。
    “杜导！”杨路松了口气。
    幸好在杜导回来之前，就把林冬老师给攻略了。
    这位杜导看起来好说话，其实一点也不好糊弄。
    他明确的指出，《锦衣卫》是好剧，但是天花板太明显，电影的个人色彩浓重，如果不能有所突破的话，顶天也就五个亿的票房。
    杨路找不到理由反驳。
    因为他和杜启喜的看法不谋而合。
    林冬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最后吩咐道：“回头给杨导投资，你没事也帮帮忙。”
    俩毫不相干的导演风格，帮忙只会帮倒忙。
    “加注啊，那不得加到两个亿才有效果啊。”杜启喜听了之后，给出了一点自己的想法。
    从要求的一点一亿，加到了一点五亿。
    但是这个治标不治本。
    他认为加到两亿的制作成本，才能真正有可能做出更高水准的作品。
    才能打破这类历史武侠剧的天花板。
    “好，就两个亿！”林冬看着杜启喜，觉得这货果然还是自己的卧龙凤雏。
    “两个亿……有点多……”杨路都快被整蒙了。
    “这钱该怎么花，杨导你得心里有数。”杜启喜搂着杨路的肩膀，已经开始工作了。
    “懂，我懂！”杨路连连点头。
    这事杜启喜曾经在专业的电影刊物上发表过文章。
    内容类似于，成本最应该花费在什么上面。
    文章延续了猫厂一贯的限薪风格。
    把给演员加片酬当成对电影最没有意义的策略。
    两个月赚五百万，一年好几个亿，你说这叫凭本事赚钱？
    有的科学家研究出了造福全人类的东西，人家有五百万吗？
    人家住个好点的宿舍，摸一摸跑车都会被喷。
    杨路当然不会把成本附加给片酬。
    他宁愿等电影大火了之后，厚着脸皮找猫厂给演员们要大红包。
    至于演员同不同意……
    没钱的导演是孙子，有钱的导演是大爷。
    如果杨路有两个亿，能够尽情发挥，他真的不在乎某些演员耍大牌。
    你不愿意出演，有的是人愿意。
    而且，这是猫厂投资的电影。
    猫厂从来都不亏待任何人。
    众所周知，猫厂投资电影，海外票房和版权都是不要的。
    这部分的钱，只要导演不吃独食，给主创团队随便分分，都能让大家过个好年。
    “回头我介绍一些人给你认识，都是制作方面的高手，还有发行，其实这一块也费不了几个钱。”杜启喜很自来熟。
    并不会因为他拒绝过杨路，而林冬又选择杨路，而觉得没面子。
    “那实在太感谢了。”杨路真心诚意。
    《锦衣卫2》如果能有猫厂的发行渠道，说不定就不用亏钱了。
    当时，它是遭遇了猫厂和漫威的双重夹击。
    成了人家两虎相争之下的炮灰。
    现在，咱有了猫厂当靠山，就算是漫威来了，咱也敢去摸一把老虎屁股。
    从来都是猫厂逼着别人改档期。
    “要不，咱们进去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杜启喜拉着林冬就走。
    让一众想要抓住林冬套近乎的人扼腕不已。
    杜启喜就是个傻缺。
    老东西，坏得很！
    而杜启喜，其实觉得自家老板有点傻。
    动不动就被人忽悠。
    杨路这种，他是找不到投资人吗？
    他只是眼光太高。
    一般要求太多的投资人，他看不上眼。
    哪有猫厂这样既没有太多要求，又集发行渠道、放映渠道、宣传渠道等各种渠道于一身的好伙伴。
    而且，他估计是不想被人随随便便塞女一号了。
    老板心太软，就必须他这样的下属多强势一点，有帮老板挡枪的资格，也是一种荣耀。
    林冬没啥位子，他想坐哪里就做哪里。
    杜启喜拉着他，他就和杜启喜坐一块，俩人这么多年的交情，虽然看起来像是父子，实则亲如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