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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师妹,你怎会在这儿?”认出女子身份,江云微惊讶起来。
宋婉婷自顾自哭着,没有留意到他,她抱着尸首不断摇晃着,遮盖的白布被她扯开,露出陈子书面容以及他胸口上那道渗人的伤口。
那是一道剑伤,手法干净利索,非普通修士所能造成,对江云微剑法熟知的修士一眼认出那是轻尘剑的剑伤。
见此,江云微神情恍惚一下,昨夜的记忆涌入脑海,他斩下白慕堂的头颅,随后似是迷了心智般朝那些无辜人砍去,最后被陈子书拦下。
之后脑海一片昏暗,记忆停止在此。
皓白长布刺入眼帘,一个难以置信的事实摆现在他面前。
他难道...
江云微越发觉得恐惧,似是逃避般向后退了几步,踉跄地摔倒在地。
宋婉婷听到身后动静,回头望去,见到来人还未等她开口,只听江云微恍惚道:“白慕堂的尸首在何处?”
“在正堂长老那儿。”宋婉婷抽泣一声,虽不知他要作何,但仍尽数告出。
江云微急切想去确认什么,来到正堂前,没有理会列席上的众人,他眼神放在中央那个无头尸首身上,与他脑海浮现的画面一致。
见此,江云微心里一震。
正堂,仅仅半日之内,各大门派宗主长老齐聚在此,可见事情之重。
堂上原本喧哗不止,但在江云微走进那一刻儿,气氛瞬间安静下来,江云微之前施展除尘术,衣衫已没之前那般血迹斑斑,但众人看他眼神仍带着几分异样。
“一夜间杀死明都城守卫连带着那些无辜修士,甚至自己同门弟子都不放过,着实心狠。”
“听说他虽人情淡薄,却也并非心性奸恶之辈,一个人态度变化如此之大,莫不成是被心魔控制,走火入魔...”
“如此不寻常之事,除此之外还有何理由解释,要知道当年行武真人也是突然间性情大变,将宗门屠尽,第二天还假装没事人一般,当时众人被他这幅假面孔骗了下去,没有怀疑,这才酿成大祸。”
...
不是的,他不是这样的。
江云微听着众人这番话,想着去辩解,却始终张不开口,呆然站在一旁。
木奉天似是没有意料到他会来此,眉头紧蹙,眼神撇下台上端坐之人,那是一位黄袍僧人,相貌上看年过半旬,神情却无半分衰弱之态,他一开口,堂下瞬间肃静起来,“白慕堂虽已服诛,但明都城之事却不能就此了之。”
闻此,一个太仙殿长老猛拍席案,愤然道:“正如念恒大师所言,与此事关联者必然不能容之,灵兽门表面上打着与太仙殿交好旗号,暗中却协助白慕堂暗中掳获我派弟子,如此虚以委蛇,绝不能轻饶。”
他话音一落,身旁人纷纷认同起来。
江云微从这些言语中得知台上之人身份,此人正是御光寺长老,念恒。
御山寺是文中一个门派,实力不算强盛且因常年隐遁人世,宗门逐渐衰败,但御光寺主持却是一位渡劫期修士,因其德厚流光品性,受仙门百派的敬重,净魔堂也是由其代理掌管。
江云微记得那位主持圆寂之后,御光寺与太仙殿暗中勾结起来,而致使这一切发生之人便是台上这位念恒大师。
“灵兽门罪行累累,自不能轻饶,本座已下令让其交出此事主谋以及宗门百年来的资源以此来赎罪,若其三日后没有回复,本座便对灵兽门下诛魔令。”念恒淡淡道。
“念恒大师果真处事公正,讨伐之事,我太仙殿定然鼎力相助。”太仙殿长老抱拳道。
“诛魔令一下,灵兽门怕是被修仙界排除在外,无论再怎么气势凌人的宗门,也逃不过这一劫。”身旁小宗门修士议论道。
...
说完,念恒看向江云微,眼神锋利,冷声道:“明都城之事已了,不过本座对于入魔修士也同样不能放过。”
众人视线集结在江云微身上,念恒接着道,“本座弟子在山上发现数百条尸首,除去被白慕堂迫害而死外,其余几百人皆死于一人剑法,这等肆意残害无辜,江云微你可认?”
见矛头指向他,江云微一顿,没有言语,这时木奉天起身,插言道:“江云微乃上清门少宗主,事情还未查探清楚,怎可随意定断。”
“是与不是让他随本座一同前往御光寺一趟儿,结果自然便会知晓,江云微若真有入魔之兆,凭他的修为根骨,难得不为祸世间,本座也为了修真界安危着想。”
张口闭口为了修真界,实则还不是勾结太仙殿合谋上清门。
木奉天知道江云微此行定然又去无回,眼神暗下,体内暗自运转着灵力,伺机而动。
两个执事僧人朝江云微走来,行了一个礼,“请少宗主配合我们,随我们一去。”
江云微抬起双手,仿佛又看见那满手的血迹,他自认理亏,不知如何解释,但也不想甘愿受这些人摆布,连累宗门。
僧人见江云微迟迟不动,便出手朝其攻去,这两个僧人修为元婴期修为,江云微躲了开去却被掌风击中,向后一退。
“这是何意?”见江云微动手避开,太仙殿长老质问道,“莫不成上清门要同灵兽门一般与各大仙门作对?”
“难怪他三年前如此袒护那位入魔弟子,原来是同族相惜,真是心术不正。”身旁修士斥责道,堂上各位修士同是认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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