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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方在游戏里经常指点他的操作还真的挺管用的,就默认了他天天自称为师,倒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拜过师。
哪怕后来换了游戏,两人继续在一块玩也没有。只是关系越来越铁,就玩成了好朋友。
但南山默认对方是自己师父的,只是这个师父跟小老板认知里的师尊又有很大的区别,可他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小老板解释,就说,“回头我再跟你详说。”
然后转向拍完沙子跑过来的花醉客,看着他的形象忍不住笑问,“你怎么成金毛狮王了?”
他那头发,被他剪短得像狗啃了一样。而且可能是因为沙漠里干燥静电,又时常有风沙,他整头的头发就像是炸毛了一样,狂野地张牙舞爪着。尤其是里面掺满了黄沙,就像炸了毛的黄色狮子头。
还有他全身上下都是黄沙扑扑的,破破烂烂的新手服也完全看不出来原本是什么颜色。脸上、眉毛上、胡子拉碴上,到处落满了黄沙灰尘,整个人也就只剩下一双眼睛还是干净的。
“别提了!”花醉客摆摆手,去捡起镐子,“非酋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喝水都困难得很,我还能有什么形象?”
南山看他现在才8级,实在有些惊讶,“那至于现在都七个月了,你还没能走出新手村?你这个花神,该不会在这个游戏里被人挤下NO.1吧?”
“是我不能吗?是我不想吗?”说起这个花醉客就郁闷,“可你知道我死了多少次吗?”
说着,就掰着手指头数,“第一次,我号随机在一个热带雨林的新手村里,没注意被一只红色小蚂蚁咬了一口,就挂了;第二次,号出生在海边的渔村,出海打渔遇到海啸,一个浪头打过来我就没了;第三次,在苍茫茫的大草原,龙卷风来了把我卷到空中给摔成肉饼了。”
然而最倒霉的是,“而且每次都是我9级马上要升10级的时候死的!多少次了,就差那么临门一脚,每次要成功的时候就把我给送回原点,你说我怎么升级怎么走出新手村?我就是再有能耐、也抵不住我非啊!”
“哈哈哈……”南山听得忍不住“哈哈”大笑,“你怎么这么倒霉?!”
“我咋知道?”花醉客已经被非酋到躺平任嘲了,“我怀疑这游戏就是在丑拒我,不想让我玩。要不是怕你这兔崽子在新游戏里被人欺负没人撑腰,为师都想弃游不玩了,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南山笑得乐不可支,随即想起什么认真了些问,“对了,你死这么多次,对你精神力没影响吧?”
“这个好像没有。”花醉客也在官方论坛上看到很多人说,死亡对精神力有冲击有损伤,“我每次都是眼前一黑,就被登出游戏,号没了。”
南山还是忍不住笑地点头,“那就还好。你这次可不要再死了。”
“你来了应该就不会。”南山来了他倒是松了口气,“你做好吉祥物挂件,乖乖地挂在我身边就行,我保证我能顺顺利利地升到10级去。”
南山还是忍俊不禁地轻笑不已。
倒是花醉客看向一直在一旁浅笑看着他们玩闹的东篱,“这就是你打工店铺的老板吧?”
因为之前下线时,彼此沟通过对方的情况。
“啊对!”南山赶紧一把搂过东篱的肩膀,“这就是我老板。”
“哎呀老板你好你好!”花醉客笑眯眯地伸出黄沙扑扑的脏手来跟东篱打招呼,“听说你在学院那边也开了家店铺,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
东篱知道这是地球星人的交际礼仪,倒是不嫌弃地伸手跟他握了握,“你好,是你们关照我生意才是。”
花醉客倒是没有其他玩家对待NPC的拘谨感和距离感,他反而把NPC当成普通人一样对待,“哈哈,老板你好会说话!”
南山嫌弃地踹他一脚,“你会不会打招呼?在这里面不都是抱拳的吗?握什么手?把小老板的手都给你握脏了。”
花醉客机灵地躲开,看了眼东篱被他握了一手黄沙的手,哈哈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时忘了。”
“无妨。”东篱不甚在意地笑笑,倒没有做出“拍掉沙尘”的这种貌似嫌弃对方脏的举动,只暗自用除尘术清洁了一下。
但这却看得花醉客暗自挑眉,这个NPC为人细节好细致妥帖,单纯的AI会有这么人性化?这NPC怕不是真人扮演?
有点意思,花醉客笑笑,把镐子潇洒地扛在肩头,“走走走,今天不做工了!为师请你们吃这里的特色美食,烤蝎子!”
南山和东篱跟着他一起往外走,“不是说沙漠里的蝎子有巨毒?还能吃?”
“有毒也只是尾巴有毒吧,像大腿钳子里面的肉可鲜嫩了!烤得油滋滋的,外酥里嫩,那叫一个香啊!”花醉客说得自己都要流口水了,“快快快,咱们捉蝎子去!”
说着脚下迫不及待地加快速度,带着南山两人绕出奇石嶙峋的戈壁,来到了一望无际的金黄沙漠里。
“哪呢?”南山见花醉客停下,四处望了望这如金色绸缎般的无尽沙漠,根本一个活物都没有,“哪有蝎子?”
“等着!”花醉客把手指往镐子刃口上轻轻一划破,然后挤出两滴血落入沙漠里,然后招呼南山两人避远点,“注意点啊,一会就来了。”
三人避到远远的一旁,俯身藏在沙凹里等了没一会,就看见那滴入血的沙漠处,果然拱起一个小包,然后那小包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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