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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摸着光溜溜的嘴边:“早知不淌皇宫的浑水。满城的人都在找陆小凤要缎带。十个陆小凤也应付不过来。”
“你可以卖我一条缎带吗?价随你开。”
陆小凤嬉皮笑脸:“你若得了缎带,岂不成了第二个陆小凤?你又没有胡子可剃,怕要额外沾上两撇胡子,扮成个丑人。”
陆小凤说得不错。人人都要看紫禁城内的高手对决,人人都想夺走别人手中的入场凭证。所以,这七根缎带看似禁军统领给陆小凤的礼物,实则一场挑动武林人士自相残杀的阴谋。禁军是绝不容许江湖侠客在京城闹事的。
谢昀不怕:“我既敢买,自不给别人抢去。”
陆小凤并不觉得柔弱的黄衣少年能护好缎带。
更何况,现在就有人盯着他。
两个人,一个紫衣人,一个青衣人。一个年长者,一个年轻人。
年轻的穿青衣的是先来的。在茶摊对面的面馆坐了大半天。紫衣的长者刚来不久。但自从长者来了后,陆小凤十次抬头有九次能撞上他们的目光。
很显然,他们二人是认得陆小凤的。
陆小凤也认得紫衣老者。名如其衣,司马紫衣。司马紫衣武功不高,却总能笼络一帮江湖好手替他卖命。近些年来坑蒙拐骗、杀人越货的事情没少干。
现在司马紫衣的盯着谢昀。只怕等交易完成,他们就会出手抢劫谢昀新买的缎带。
陆小凤索性指着两人向谢昀道:“我看他们也想买缎带。不如价高者得。”
谢昀同意。拍卖很公平。论起拍卖,土豪剑庄的子弟还没怕过谁。
谢昀走到面馆,对司马紫衣和青衣剑客道:“陆小凤准备拍卖他的缎带,我们三个凭本事竞价。”
司马紫衣捋着胡子,眨着狡黠的眼睛:“不知阁下开价多少?”
“一千金起拍吧。”
“一千零一金。”
“两千金。”
“两千零一金。”
……
谢昀一路喊到两万金,司马紫衣还比他高一金。
江湖套路深,故意抬价的勾当谢昀没少见。等司马紫衣喊到两万零一的时候,谢昀忍不住问:“你真出两万零一金?”。
司马紫衣道:“千真万确。”
谢昀将两万金的银票摆到桌上:“我是真有两万金的。你也把你的金拿出来瞧瞧。要是真有,我接着跟你拍。”
司马紫衣只拿出了一锭金。
司马紫衣指着青衣剑客:“另外两万金在我徒儿胡青身上。”
胡青面无表情,也不见他拿出金。
司马紫衣道:“他三岁练剑,如今的剑已比西门吹雪快上三分。”
谢昀礼貌地点个头。
司马紫衣又道:“我是他的师父,我的剑法又比他快三分。也就是说,我比西门吹雪快了六分。”
“不对不对。三分乘以三分,算下来应该是你比西门吹雪快出近七分。”谢昀的数学还是可以的,可他不理解:“你的剑快不快,跟拿不拿钱有什么干系?”
司马紫衣把话往明白了说:“只要剑够快,你的钱就是我的钱。”
谢昀懂了,一老一少原来想抢他的钱。
他深深替两个倒霉蛋感到遗憾。这两人怕是要凉了。
谢昀不会武功,他的武功全来自叶庄主发的红包。装备着系统面板,点哪个用哪个。武功的威力他是不能控制的。
叶庄主发的红包“洗剑问心”杀伤力极高。就像满级毕业侠士遇到二三十级的小怪,招式一用就秒了,想留条生路都不行。毕竟综武侠位面的江湖很残酷,没有什么“对方已重伤,大侠请手下留情”的保护机制。
胡青拔出了号称比西门吹雪还要快三分的剑。
司马紫衣也拔出了相传两个西门吹雪也打不过他的剑。
谢昀优哉游哉地端起壶茶,往剑刃上淋去。
茶水顺着剑身往下滴。
胡青叫道:“好小子,死到临头还敢装腔作势。”
洗剑问心。第一步,就是洗剑。技能前置如此,谢昀也无可奈何。
杀人越货者从不讲道义。趁着对手洗剑,胡青提剑朝谢昀的胸膛招呼过去。
胡青的剑也算快,倒不似他师父吹的比西门吹雪的还要快,也就普通的二流剑师的水平。
陆小凤暗捏了枚铜钱。等着胡青快刺中人时打落它。
谢昀的剑先动了。
剑动即问心。
问心即穿心。
剑尖淌着鲜血,剑刃沾着茶叶。
血向着茶叶漫过去。染了血的茶叶变得沉重,缓缓地从剑刃上脱落。
万籁俱寂,叶落人亡。
随着胡青横倒的尸体,周围的食客发出阵阵尖叫。
坐在对面茶摊的陆小凤却听不到一丝喧嚣。
他在努力复盘,刚才少年的剑是如何刺出来的?
看不到,想不到,不知道。
胡青师徒吹嘘他的剑比西门吹雪快是假的,可是谢昀的剑比西门吹雪快是真真真切的。
快了不止三分、六分、七分,快到不可计数。陆小凤心想,就算是西门吹雪本人,也接不下这一剑。
上一次陆小凤见到如此快的剑,已是十八年前。江湖中能使出连陆小凤也看不到的快剑的人只有一位,神剑山庄,谢晓峰!
陆小凤幡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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