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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濯也笑了笑,说道:“不过侥幸而已,鹤老客气了。”
他说话时却像是有些心不在焉,将目光在门外的各派门人身上扫视了一圈,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来。
直到现在,测试过半,何子濯却还是没有见到舒令嘉出现。
不对啊,殷宸不是说他已经去青丘拿了请帖么?
何子濯笃定以舒令嘉的性格一定会来,也一直在等着对方出现,可是眼见已经半天过去了,他不仅没有看见舒令嘉出来测试,就连山门外面的整片空地上都没有他的踪迹。
“掌门师伯。”有名弟子走到他身后,低声禀报道,“方才弟子已经去青丘打听过了,得知舒师兄前几日就已经离开,并未同他们在一起。”
何子濯问道:“他有没有拿青丘的请帖?”
那名弟子道:“我询问的人在狐族的地位不高,具体的并不知情,可是青丘一共只有五张请帖,他们这次也出了五个人出来测试。这样看来,师兄是没有从狐族拿请帖的……”
他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小,因为看到了何子濯的脸色已经明显十分不佳了。
这不应该。
舒令嘉到底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青丘反悔了,没有把帖子给他?
何子濯沉声道:“再去问问其他曾经跟他有过交情的门派,另外看看是否有人知道他离开青丘之后去了哪里。”
那名弟子连忙应了一声,转身便要走,正在这时,却听闻不远处一阵喧嚣传来,依稀有人扬着嗓子说了句“舒令嘉”。
何子濯立刻转头看去。
那名弟子道:“掌门师伯,好像是归一派的人跟咱们冲突起来了!”
说起这归一派,也是凌霄的老对头了,双方一直有桩纠缠多年的积怨未解。
据说在当年凌霄尚未分裂之时,门派中曾经出过一名极为优秀的弟子,但由于他性情孤僻,总是喜欢研究一些旁门左道的功夫,因而经常受到排挤和嘲笑,一怒之下,便离开了门派,辗转到了归一派。
而后,随着归一派不断发展壮大,凌霄两分之后实力又有所削弱,双方的矛盾也就逐渐凸显。
凌霄派认为归一派学了他们的功夫,而归一派则觉得凌霄派独大多年,便看不得有别的门派超过自己。
两边吵吵嚷嚷,归一派究竟有没有学过凌霄的功夫,双方到了现在也没辩个明白,总之关系不和,经常较劲是真的。
这事的起源还在姜桡身上。
方才姜桡大受瞩目,连带着整个气宗也算是在人前出了风头,由南泽山的执事弟子带着,进入了山门。
这还是他自从拜入仙门之后,首次来到自己门派之外的大场合,心情自然十分激动。
山门背后的结界被打开之后,他先是被一道金光晃了眼睛,随即便见朗日煌煌,殿宇堂皇,神圣壮丽,美轮美奂,衬着片片飞雪,宛若仙宫。
姜桡不觉看的怔住,感叹道:“世间竟有如此宝地,真让人大开眼界。只怕传闻中富甲天下的朝霞仙境,也不过如此了吧!”
其他人也都或惊或叹,一名弟子在旁边说道:“这也是我平生所见的宝山中,殿宇装潢最为精美的一处所在了。却不知那山顶秘境又会是何等风光。”
另一人笑道:“那秘境就不是咱们这些普通人能够得见的了,倒是姜师兄说不定还有机会。”
自从姜桡要害舒令嘉的事情传出去之后,他在门派当中威望大损,许多弟子都不与他来往了。
但也有一小部分人,看到了掌门的回护以及姜桡方才表现出来的超绝能力,便仍是出言奉承巴结。
姜桡正要说话,这时,却听迎面风声大作,一道透明的风刃转眼间已至近前,直朝着他的面门而来。
“叮——”
姜桡大惊之下,不假思索地举剑格挡,嗡鸣声中,风刃碎开,露出中间的一根银簪。
只见那银簪同姜桡的剑刃一撞,立刻旋转着飞回半空,竟然瞬间将周围流风聚拢成旋,再次化成锋刃,如雨一般向着凌霄派的弟子们散落下来。
殷宸就在旁边,因为他见了姜桡就心里膈应,一直离他有点远,风刃第一次袭击的时候没反应过来。
此时见到本门所有的弟子都遭到了无差别攻击,他冷笑一声,抬手将一张惊涛符掷了出去。
这是极为珍贵的高级符箓,也就殷宸这样的身家背景才能不当回事地使出来。
符咒在半空之中碎裂,顿时水龙横天,涛生浪涌,晶莹的水色在阳光之下无比夺目,嘶吼着将风刃扑散,反扑了回去。
这样的阵势之下,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身影被殷宸逼的现出了真身。
他御剑落在地上,收剑之后,眼神轻飘飘地朝凌霄众人一扫,冷笑了一声。
此人容貌还算俊美,只是面颊瘦削,神色阴鸷,生来长得就是一张挑事的脸,眼神顾盼之间也颇有矜傲之色。
他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凌霄派的殷皇子啊,怪不得如此财大气粗,只会依仗符箓法器取胜。怎么,贵派今日是要找事了?”
气宗弟子们一听他如此颠倒黑白,都被气坏了,纷纷反驳。
“明明是你先偷袭的,居然还好意思指责别人?”
“太霸道了吧,你是什么人?!”
“怎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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