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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打量姜桡的神色,又道:“可是我看你满面黑气,似乎是霉运加身啊,这是怎么弄的?若不早点将这霉运消了,只怕你这一整天都要不好过了。”
姜桡本来对明绡十分警惕,不想跟他多说,可是对方的话又让他忍不住驻足,问道:“明少主知道应该怎么除掉霉运吗?”
明绡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除了那种天生就有大气运加身的人,人的气运本来就是随时都跟着你的行动而改变的嘛。”
他仿佛是顺口举了个例子:“你看,比如舒公子今日打败了林越,为凌霄两宗出气争光,那么他的气运必然就会变好。同样的道理,若是林越败在姜公子手里,那么姜公子身上纵使沾了天大的晦气,也该抵消了。”
姜桡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忍不住便抬眼去看明绡。
他说道:“可是林越已经被舒师兄给打败了。”
明绡失笑道:“啊,我知道,我也只是以此举例罢了。总之,虽然不知道姜公子你的晦气是从哪里沾来的,但等着它自己消散可不大容易,还是主动做点什么的好。”
姜桡若有所思,说道:“我明白了,多谢明少主提点。”
明绡一笑,慢慢地说道:“你之前不也是帮了我的忙吗?不客气。”
明绡说了话之后就离开了,另一头,刚刚从场上离开的景非桐便恰好经过了这里。
也实在不怪大家一个两个都往这条路上来,实在是此地是离开试剑大会场地的必经之路,周围又清净,最适合内心不平静的人独自走一走。
景非桐原本被这一阵的梦境与幻觉搅得心乱,心魔一阵阵地翻搅,又被他压了下去,心中各种念头纷扰,反复思量着舒令嘉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对于周围的事情也没关心。
直到他信步走过一条小径,听见旁边的林子中传来一声巨响,这才稍稍分神。
林子中传出一声怒骂:“谁在这里贴了开山符又不用掉,留在这里坑人,疯了吗?!”
开山符乃是一种专门用来崩裂山石的符篆,价格不算太贵,在修真界使用的也很普遍。
听这个林子中人的意思,是不知道谁之前在那片林子中贴了开山符,结果被他不小心给引爆了,凄惨中招。
景非桐记性很好,听这个怒骂之人的声音,竟好像是刚刚不久之前才跟舒令嘉说过话的姜桡。
他身形一闪,人便已经瞬间移形换位,出现在了林中的一棵大树之后,向着姜桡出声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里树木倾倒,山石凌乱,地面上有个被开山符炸出来的大坑,姜桡正骂骂咧咧地从坑里面爬出来,气急败坏的样子与他平日里面的表现大相径庭。
景非桐眼睁睁地看着他从深坑里出来,向前走了两步,前方一棵摇摇欲坠的大树便向着姜桡的方向倒下。
姜桡连忙闪开,大树倒在地上,却震的旁边山上的一块巨石滚了下来,把姜桡给撞了出去。
景非桐:“……”
他有些理解姜桡为何如此暴躁了。
看着姜桡走出林子,前后也不过是几百步的距离,结果又是爆炸,又是碎石,又是倒下的大树,平地都能摔上两回再打个滚。
虽然很活该,但就连他这个旁观者也都实在是觉得这一路曲折坎坷,步步惊心,能活着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但是姜桡怎么会倒霉成这样?明明刚才他和舒令嘉说话的时候看起来还一切正常。
突然的实力提高,又突然的霉运缠身……
景非桐想了想,一路跟在姜桡后面,只见他去了南泽山北侧的一处谷地里。
那处谷地名叫流波谷,地势内凹狭窄,两边都是石壁挡着,又不通风,南泽山经年沉积的灵气都聚在了里面,置身其中,便如同水波脉脉流动在身侧,所以得名。
如今试剑大会举行,每天都会有不少的人受伤,因此南泽山特意在这里建了专门用于疗伤的静室,试剑大会的弟子都可以前来。
景非桐见姜桡进去之后,同负责看守的弟子打了个招呼,便找到一处天然形成的圆石,盘膝打坐。
他等了一会,也没发现对方再有其他举动。
景非桐他心中存了个疑问,暗自将此事记下,便不动声色地悄悄退出,折了回去。
他再次回到试剑大会的场地上时,发现这一日的比试都已经结束了,残阳如血,缓缓下沉,晚风拂过周围空荡荡的座椅。
已经被打的七零八落的擂台上面,有几个人正在清理着残渣碎剑,又重新将栏杆加固了一遍。
夕阳的光线给每个人的轮廓都镀上了一层橙红色,在这种日夜交替,人鬼难辨的时刻,一切突然都显得沧桑而渺小。
景非桐没有走过去,在场地边缘的山石后面站住了脚,两名宫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冲他行礼道:“主上。”
景非桐道:“起来吧,也在南泽山上盘桓多日了,可有发现?”
“是。”
其中一名宫卫低声说道:“属下们于昨日晚上成功潜入了南泽山的藏书阁第九层,在里面发现了一块有关此地秘境记载的羊皮,这是誊抄下来的内容,请主上过目。”
景非桐拿了过来,草草一扫,脸上露出些许若有所思的神色。
这南泽山,还当真是一片神异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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