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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已经脱离凌霄派,但从小被何子濯养育教导,这声“师尊”却仍旧一直叫着,此时也是以他弟子的身份,前来寻找师父踪迹。
舒令嘉此言一出,魔族众人都十分惊讶,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到刺客自己大大方方报名露脸的,更加没想到名号报上,这两位竟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竟然是他们?不会是冒充吧?”
“是凌霄派的人啊,怪不得有如此本事,这应当也不是普通人能冒充的了的。”
潮机也是微惊,将两人打量了一番,看他们的容貌气质,也确实和传说中相符。
他本就是性情洒脱率真之人,见舒令嘉痛痛快快坦诚身份,倒是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但好感是一回事,作为魔族宫殿的擅闯者,潮机自然也是不能放过他们的。
“原来是舒公子和殷公子,潮机久仰大名!”
潮机长笑一声,说道:“却还真没见过二位的手上功夫,正好领教一番!”
他吩咐了一句“别人都不许插手”,手中弯刀一扬,刀面上顿时氤氲出一重紫气,刀光微微一晃,竟是刷刷两下,向着舒令嘉和殷宸各攻了一招。
只不过潮机胆大疏狂,想要同时挑战两名高手,殷宸和舒令嘉自持身份,却都不愿意跟他二打一。
舒令嘉抽剑一转,瞬间将潮机的两刀都截在了半空中,殷宸则双手一背,飘然抽身,向后退开。
他刚刚站定,便听背后一人笑着说道:“殷公子不屑以多欺少吗?那不如跟我来?”
殷宸一回头,只见是五王子承鸿在他身后站着,手上缠着一根长鞭,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殷宸也笑了一声,轻描淡写地道:“来罢。”
潮机那柄弯刀的刀身是镂空的,上面挂满了银环,随着他的招式玲玲作响,连绵不绝,同时,他的刀亦是因势而动,相互配合,招式十分诡怪,与中原正道武学大不相同。
舒令嘉知道,这种情况之下最怕的就是被对方的律动而带走,而最好的应对之策就是让自己的剑要比对方的刀更加快。
舒令嘉将灵力灌入手中的威猛剑当中,其剑势如同天光化水,波流浪涌,光彩莹煌,而他辗转腾挪之间,一袭青衫几乎已经融入到了剑光之中,人与剑仿若风影流光,难以捕捉。
潮机虽然出身王族,但从小练功也并未曾懈怠过,对于武学颇有一番钻研,如今见舒令嘉剑法高明,果然不辜负他的期待,非但不惧,打斗间反倒更加多了三分兴味,直呼痛快。
但逐渐的,他开始觉得不对。
潮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他竟然好像从舒令嘉的剑锋中,察觉到了情绪。
初始还有些杂乱,似哀似怨,似怒似痛,令人无法辨别,但越是到了后面越是明晰,那种情绪,分明就是“忧”。
忧中有情,是对亲近之人的担忧,又通过每一次锋刃交击的时候传导过来。
这其实也恰好符合了此时潮机的心境,他不免也记挂起了自己仍在闭关的父亲,两位在外的兄长,以及一名尚未来得及化作人形便下落不明的幼弟。
这种担忧,像是被情思系住的风,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分量,但就那样一圈一圈地缠绕下来,却让人忍不住地思潮起伏,招式也越来越沉重。
潮机及时察觉到不对之处,他没想到自己刀上的魔音没能干扰到舒令嘉,反而差点被他给带偏了,霍然轻喝一声,一手持刀,一手出掌,掌势宛若柳叶拂风,却携千重魔气,向舒令嘉奔腾推至!
潮机同时喝问道:“舒公子,我佩服你的本事,瞧你的为人也算坦荡,那又为何效那等藏头露尾之辈,暗暗潜入我魔族宫中,所为何来?!”
舒令嘉道:“方才几位殿下所说的话,我已经听到了,眼下你又何必明知故问?不管究竟是谁所为,那也是魔族妖兽进犯修真界各大门派,更加将我师尊掳走,眼下却问我为何而来?”
他前面说的潮机都知道,也确实对于舒令嘉的来意有几分明知故问的意思,他是想借两人的对话,稍微冲淡一些对自己情绪的影响,但何子濯之事还当真是头回听闻。
潮机大吃一惊,问道:“什么?你的意思是魔族的人抓了气宗的掌门?”
舒令嘉一听这事就满肚子带火,虽说不是潮机做的,但他也做不到毫不迁怒地跟对方友好相处,“哼”了一声,不再回话,手中威猛剑剑光大盛,直朝潮机眉心掠去。
潮机弯腰仰身避过,弯刀弧度巧妙地一转,斩向舒令嘉持剑的手腕。
然而两人斗的极险,这一下让其他的魔族侍卫都大惊失色,有几个人已经忍不住持起长矛,向着舒令嘉身后扎了了过去。
舒令嘉微微皱眉,却没慌,足尖点地向后一飘,同时反手将长剑背身一划,刺向他几支长矛应手而断。
同时,潮机原本向着舒令嘉划出的刀锋没来得及完全收回去,在他的手腕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他原本极爱这场痛快淋漓的比试,见状十分懊恼,眉头一皱,挥刀将另外几名攻向舒令嘉的侍卫打退数步,皱眉道:“谁让你们插手的?真是败兴!还不退下!”
几人连忙请罪,呐呐行礼退下。
潮机看了一眼自己的剑刃,发现上面挂了一抹血丝,便向着舒令嘉说道:“抱歉,伤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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