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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同门中人,他们并没有过错,为什么卢堂主就一定要揪住不放呢?他到底是不是想真的把掌门给救回来?”
这边弟子们疑虑不减议论纷纷,另一头赵子蓬把该说的说完便已经退下了,其他门派的遇险者也纷纷讲述被袭击的经过。
靖海派的张峰主说道:“看来此事确实是魔族所为了,既然本就是他们理亏,我们也应堂堂正正地上门去要人才是,总得讨得一个交代吧!若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好当面说个清楚。”
另一人也道:“正好大家都在此处,不如我们每个门派派几位代表出来,再从中选出领头人,一起前往魔族吧。”
卢章听到这里,却是犹豫了一下,说道:“张峰主和高掌门的话,我也赞同,只是有件事说来惭愧,我却不得不提醒各位多加小心。”
他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看了洛宵一眼,见对方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了下去。
“在何掌门刚刚落入圈套的时候,我本想将那些出去参加时间大会的弟子们关起来一一盘问,但却被掌门弟子殷宸阻止,在山上大闹了一场,随即,殷宸又被舒令嘉带走,昨日刚刚传来消息,说有人看见他们两个出现在了魔族——”
他说到这里,便故意停住了。
有人惊疑道:“卢堂主,你的消息可保准吗?你的意思是怀疑舒公子和殷公子与魔族勾结,谋害师尊?”
“真的假的?那么其他人的失踪,跟他们又可有关系?”
“不可能,这二位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他们有何理由要这样做?”
“但舒公子已经脱离了凌霄派,不正是因为跟自己的师尊反目才会如此吗?或许殷公子选择了帮助自己的师兄也未可知。”
卢章的话显然不能完全取信于人,众人议论纷纷。
这时,狐族那边已经有人站了出来,说道:“卢堂主,我能作证,当何掌门出事的时候,舒公子是与狐族在一起的。当时因为我们也受到了袭击,与他偶遇,得他一路护送至青丘,大家也都非常感激。你这般没有凭据,便空口当众指责从本门出去的弟子,是否太过轻率了?”
卢章有些意外,他倒是没想到狐族的人还会站出来为舒令嘉说话,便道:“我并不想指责任何人,只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起见,把我说知道的消息讲给各位听罢了。”
因为碰见了舒令嘉和景非桐,狐族并没有人被抓走,这次不过是为了提供当时本族遇险的经过与消息,这才派了两三个人前来。
这时站出来开口说话的这位,正是之前在舒令嘉假扮少主时便与他相熟了的薛台。
薛台闻言却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是不能确定的消息,讲出来也不能保证任何人的安全,只会误导于人罢了。卢堂主,以你的身份,可不应该如此轻率啊。”
狐族这边说完之后,另外也有人道:“我也相信舒公子的为人,卢堂主,说话应当负责,你还是不要这样随便污人清誉比较好。”
那声音竟然是从一向与凌霄不睦的归一派传过来的,人们循声望去,惊讶地发现,开口的竟然是之前在试剑大会上败于舒令嘉手下的林越。
林越剑下连挑数人,后来又被姜桡所害,死而复生,这种种经历全都传开了,虽然是战败方,名声也颇为响亮。
而他自己身为首席弟子,在归一派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这样附和着狐族族人发声,让卢章想要忽略都不行。
好不容易把本门派的人都镇压了下去,不成想还有这么多外人回护舒令嘉,卢章心里已经有些烦躁了,面上却只能淡淡一笑,仿佛极有涵养。
他说道:“各位,我已经说过了,不过是让大家心中都有个警戒而已。即便是舒令嘉人在青丘,你也同样无法证明他与殷宸就未曾同魔族联络,不是吗?”
“卢堂主说的不错,舒令嘉确实跟魔族有所往来,你又能奈我何?”
回答他的,却是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如同夜雨敲檐,冷玉击泉。
那声音似乎是从殿外传来的,却清清楚楚地响在每个人耳畔,众人不由转头看去,便见一人青袍广袖,翩翩行来。
卢章的脸色沉了下去:“舒令嘉?”
他没想到舒令嘉竟然敢在这个时候现身,实际上,从刚才狐族的人竟会开口说话起,卢章就隐隐觉得事情有些脱出了控制。
舒令嘉没有再回答他,双手负在身后,一步步拾阶而上,然后进殿。
卢章不知道他来意如何,但总不能让舒令嘉捣乱,扬声道:“拦住他!”
他只说“拦住”不说“拿下”,其实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刑堂弟子们一拥而上。
“斗柄通玄阵,结阵!”
他们的法阵都是这些弟子自幼入门之后便时时演练的,简直像平日里走路吃饭一样熟悉,瞬间便将舒令嘉围在了中间。
而同时,只听铿然一声长鸣,舒令嘉也已经拔剑而出。
众人只觉剑光一闪,眼前一花,尚未来得及反应,舒令嘉便已经随手挽剑,重新收入了鞘中。
周围原本有十余柄长剑明晃晃地指着他,此时俱都纷然落地,原来仅仅是在这瞬息的功夫当中,舒令嘉已经在每一个人的手腕上各刺了一剑,使得他们兵刃脱手,包围圈立破。
他衣不染尘,从法阵中傲然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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