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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短短的接触,便让景非桐感到那处的皮肤之下仿佛也点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苗, 随即, 这簇火便随着血液四处奔涌开来, 激出一股难言的冲动, 与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意。
熟悉又陌生,意乱情迷又无比珍重,失去了太久,渴望了太久,而今,甫尝滋味,便说什么都舍不得放开了。
舒令嘉原本就是坐在椅子上,景非桐弯下腰站在他的身前,把他挡的严严实实, 让人产生了一种完全被掌控的感觉。
对方的一只手按在他的后颈上,让舒令嘉的脖子连着整个后背都感觉又麻又痒, 景非桐的力道明明不是很大, 他却身体僵硬, 一动也不敢动, 只觉得皮肤都似要粒粒站起。
但景非桐托在他下颏上的手又很温柔, 他缓缓地亲吻着舒令嘉的双唇, 动作有些微生涩。从他的身上,舒令嘉所感觉到的不只是欲望,更多的还有思念、怜惜, 与深深的痴迷。
他逐渐放松了身体。
景非桐幽深而漆黑的眼瞳中泛起笑意,抬起手来,轻轻盖住了舒令嘉的眼睛,感到舒令嘉长长的睫毛在自己的掌心中擦过。
眼前变得黑暗,那种紧张与尴尬地感觉便消退了不少,对方的气息、体温与动作在感官上带来的影响却愈发鲜明,仿佛有大片大片姹紫嫣红的花朵,又在那一片黑暗中绽放开来。
舒令嘉平日里便不太喜欢与他人有太过亲密的肢体接触,更不用提这样唇齿交融,紧密相拥,但是这种新奇、紧张和悸动的情绪之下,他却产生了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仿佛一切又都是那样的熟悉。
夏日的风,樱桃的香气,剑风激起漫天落花如雨,意气潇洒的少年大笑着向后仰躺在草地上,有人撑在他的身体上方吻下来,心跳如鼓,唇齿缠绵……
舒令嘉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环在了景非桐的腰上,微微仰起了头。
他的下颏精致的仿佛用白玉细心琢磨而成,脖颈后仰的弧度优雅而又美丽,有种少见而不设防的脆弱感。
景非桐忍不住又轻轻亲了下舒令嘉的下巴,这才放开了挡住他眼睛的手。
两人的目光在咫尺之间对视,舒令嘉又很快垂眼,推了下景非桐拄在身侧椅子扶手上的手臂,说道:“起开。”
景非桐低低一笑。
舒令嘉道:“笑什么?”
景非桐道:“我想起那一晚重逢,月亮高高挂在天上,明亮的很,你就从月光里面掉下来,落进我怀里,我下意识地就把你接住了。”
舒令嘉听闻他提及此事,原本想瞪景非桐一眼,抬眸时却见对方目光澄净地注视着自己,眼底盛满温柔浅笑,他那白眼也就没瞪出来,不觉间也变成了笑意。
舒令嘉道:“你好意思提吗?那时候就属你讨厌,不过帮忙一把而已,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表情还又冷淡又嫌弃,让人当时就想直接给你一脚!”
景非桐笑着承认:“我的错。主要是我从小养成了习惯,实在不喜欢让别人靠近我,要是再有什么接触的话,那简直浑身上下都要别扭的不行……像现在咱们之间的距离和接触,放在之前,我恐怕连想一下都难以忍受……”
舒令嘉用手指敲了敲景非桐的手臂,正要让他那就快让开,景非桐却反握住了他的手,低低道:“不过为什么遇上你,一切都变得不一样起来了?一些以为自己不会喜欢的事情,放在你身上,就会觉得很好。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瞧见你,心里剩下的就只有欢喜了。”
他的温柔就像是最大的蛊惑,总是如同柔软温暖的水波一样,无声地保护在身侧,给人以最安心的慰藉。
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舒令嘉脸上一热,又有点窘,咳了一声,将目光移开道:“什么时候了?”
景非桐笑了笑,不以为意,抬头看看窗外,说道:“快子时了,你要不要歇歇?”
舒令嘉道:“我又不累,这倒是无所谓。不过等一会天亮了,我要同大师兄一起去研究怎么修缮那座倒塌的大殿,你这位心宗的高徒,要不要一起?”
景非桐道:“如果阎禹那边没有新的消息传来,那就去吧。对于此事的缘由,我也非常想知道,不过接任掌门大典的那天,我就不能在山上了。”
舒令嘉眼珠一转:“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景非桐笑道:“不不,是个非常好的主意。典礼当天,事务繁杂,大多数人都要去参加,正是个好机会,我要去看一看当初在山门口将掌门带走的法阵是否还有残存的遗迹留下,如果能顺着摸过去,那么另一头究竟通往何处,想必会有一定发现。”
他垂眸抚了抚舒令嘉的脸:“然后等一切事情结束,咱们就离开,还好多说好的事没有做呢,时间有限,是不能总在这里耽搁着。”
一句话中,仿佛就包含了很多未来。
舒令嘉目光闪了闪,道:“好。”
月光下,他这样仰头含笑答话的样子显出平日里少见的几分乖巧与天真,景非桐忍不住低下头,想要再吻一吻他的唇角。
舒令嘉一挑眉,笑着哼了一声,然后景非桐便发现,自己面前一下子没了人。
他的目光向下一移,只来得及捕捉到一道倏忽闪过的白影。
然后景非桐便觉得衣服下摆一紧,只见一只小白狐已经吊在了上面,垂落的尾巴微微晃动着,然后猛地一崩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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