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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百终只觉得可笑,先帝同他的儿子一样可笑,这样的人当了帝王,简直是一场灾难。
    幸好他没有。
    幸好当了皇帝的是自己的皇帝。
    皇帝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却并没有在沈百终面前藏起自己的阴影。
    “我从小就不受父皇喜欢。”皇帝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晚些时候倒也还是不受喜欢的。”
    “我从未想明白过他为何要我去接手那件事。也许只是为了恶心恶心我,也许是想告诉我不要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沈百终继续听。
    皇帝话题一转,笑道,“我到现在还记得二哥拼命求我的样子。不过我虽看不起他,却绝不会用什么下作手段。匠人当然请了最好的,鸡鸭鱼酒也全部送了,蛋黄、麻杆和猪苦胆甚至也是我亲自选的……”
    既然他已做了这么多,在门口亲自听一听惨叫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你见的太监也不少,可有什么发现?”
    沈百终道,“没有。”
    皇帝淡淡道,“他们看起来除了没有胡子,外表与常人无异。你需要注意的只是走路的姿势。”
    “是不是腿会分得开些?”
    “还有一点。”皇帝道,“如果有谁真的愿意为了武功去伤害自己,等他成功以后,不管再怎么得意,也会嫉妒你的。”
    对于人心的把握,十个沈百终加起来只怕也比不上皇帝。
    “他还可能会对别的男人产生敌意。”皇帝道,“他也许还会突然更喜欢女人一点,不仅喜欢,还要她们爱上自己,最后才装作不满意的样子去抛弃。”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只要记着便好。”
    沈百终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头低下去,既然皇帝不要他问,他就不问了。
    他的好奇心有时候也不是很重的。
    他相信皇帝并不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也相信自己付出的信任。
    何必再问?
    皇帝重又在桌前坐下,继续道,“他说不定还会讨厌陆小凤。”
    “陆小凤?”
    “因为陆小凤的女人缘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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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门放进一批人来。
    这批人约莫二十多个,全部骑着高头大马,不仅配着刀,还在后面坠着两辆囚车。个个高大威武,气势凛然,若不是飞鱼服惹人忌惮,只怕早就引来不少目光。
    虽没有人敢正眼去看他们,却有不少人在偷偷地瞧。
    最前面的两匹马上,有两个最引人注意的人,一个是懒鬼,一个是笑面虎。
    “我的女人缘总是太好了一些。”
    “哦?”
    “为什么就连押送犯人这件事也要我来做?”
    张平野笑道,“这也许因为你是主动来的。”
    陆小凤躺在马上,翘着腿,就好像是一匹布搭在架子上,这一路上不管是上坡还是下坡,不管马是停着还是跑着,他都远比骑在马上的人还要安稳。
    身后的囚车实在太慢,坐在马上一动不动地赶路,简直是要他的命。
    张平野道,“我们已进了城,北镇抚司的效率绝不会慢的,到了那个时候,陆大侠想去做什么都可以。”
    陆小凤叹道,“其实车里若只有龙啸云,我是绝没有必要跟着的。”
    张平野明白他的意思,慢慢道,“你尽管放心,我保证可以审出些东西来。”
    “我只担心有人会上她的当。现在她蒙着面,等她揭开这层布,你就会知道她究竟有多美。”
    “哦?”
    “石观音在她面前也要逊色不少。”
    “我并没有见过石观音。”
    陆小凤想了想,叹道,“她好像生来就是完美的,我实在想不出词来形容。”
    “你担心我会动心?”
    “我担心别人。”
    张平野淡淡道,“我会把她关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
    谁也看不到的地方是一间地牢。
    地牢就修在北镇抚司的诏狱底下,能够进去的人绝不会超过五个,这里不仅没有阳光,也不会轻易点灯。更何况一人住一间,谁又能穿墙看到林仙儿?
    陆小凤摸着下巴,手里提着一盏灯,跟着张平野一步步走进这个神秘的地方。
    他觉得很新奇。
    不管去到哪里,只要那地方他没有去过,他都会觉得很新奇。
    张平野道,“来过这地方的人绝对不多,你要是有兴趣,可以随便看看。”
    能在这里随便看看的人更不会多。
    陆小凤挺直了腰,竟然有一点骄傲,可是走着走着,他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林仙儿的眼睛也忍不住看向右边。
    第一个房间里关着的是一个男人。
    他看起来很沉默,很平静,一双稳定的手没有梳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却在抚摸着一件白裙子。
    他有一盏自己的灯。
    所以林仙儿能看到他的眼睛。
    她一看到那双眼睛,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竟不由自主地朝陆小凤靠了靠。
    陆小凤竟也没有躲。
    他也在使劲盯着这个男人。因为他已把他认出来。
    霍天青。
    这是霍天青。
    张平野随意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种很奇特的笑容来,幽幽道,“他倒是很安分,只向我们提了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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