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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好手艺。”蒲时赞叹。
月白也喝了一口,觉得不错,“只不过是此处的料好,都新鲜。”
“就算是同样的料,能做出姑娘这般口味的、也是凤毛麟角,”蒲时笑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人家报了蒲时,月白也就报“月白”。
“之前黑蛟给这城添了些麻烦,”蒲时一笑,“幸而月白姑娘已经将其解决,不然都喝不到这么好的粥。”
月白再喝一口,没有回答。
“那黑蛟与我算青梅竹马,自小互相争斗,也算惺惺相惜,”蒲时自顾自得说,“我目指高位,而他求成龙。近日诸事烦身,听闻他有些突破还一直想来看看,到没想到……”蒲时这才看向月白,“这一看,竟发现他身负龙丹。而前几夜,听闻月港出了大事,两名元婴魔修陨落于此……”
“姑娘好手笔。”
“……这不会是要来打劫吧?”九一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月白巍然不动,喝粥,“如何认出我?”
“妖族对气息敏感,我尤其,”蒲时勾起嘴角,“姑娘给的龙丹上虽气息微弱,别人无所查,我却可以。”
有意思。
月白对有能力的人总能侧眼相看,加上碗里的粥也喝完了,她便放下碗,问他,“你要如何?”
想打还是想勾搭?
蒲时一口将粥喝完,嘴角残留的粥液被食指带去,当真有几分妩媚。
“姑娘助我挚友,蒲时不会恩将仇报,”蒲时说,“来此是要与姑娘提个醒,此事背后有魔族大计,只怕人间不日会有骚乱。”他轻呵一声,“若姑娘人间住得不舒坦了,我妖界随时对姑娘敞开大门。”
他从黑蛟那里知道此人神魂异常强大,连黑蛟面对、都会忍不住臣服。再说她一人斩杀两名元婴修士,不可小觑。
在此立场下,宜导不宜迫,迫也打不过。
所以,还是想勾搭。
“我会考虑,多谢妖皇邀请。”月白一笑,“不知那所谓魔族大计是何,可否请妖皇告知?”
“魔引魔气,侵染世间。”蒲时说,“前日似乎有魔想以魔气沾染黑蛟,不过他当时长出龙角、实力大增,把人打退了。据说那魔气诡异,至于怎么个诡异法,还得姑娘自行探知。”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九一白眼翻到天上去,“还‘自行探知’……”
月白内心有数,还是保持着良好修养,“谢妖皇告知。”
“姑娘叫我‘蒲时’便好。”蒲时指尖轻动,将碗递回月白面前,笑意绵绵,“姑娘,可否再来一碗?”
“自然。”
外面街道的熙熙攘攘,偶尔有风将那声音带入小院,隐隐约约。
“月白姑娘气息特别,出手不凡,”蒲时笑说,“我蒲时年华虚度,还从未听过姑娘这一号人物。”
月白想想自己这虚弱的小身板,也只微笑,“我以前避世而居,也算不得什么人物,妖皇高看。”在蒲时说出下一句话之前,月白又问,“我见此世间人、妖混住人间,不知关系如何?”
蒲时一愣,笑道,“就那样。我妖族多为山海生灵,若人不扰,自是井水不犯河水。便是有小小冲突,也不过一些小妖个人为之。”
“原来如此,”月白点点头,“那黑蛟来此惊扰人间、可会受罚?”
“呵,”蒲时周身气势有少许变化,“我妖族虽不似魔族那般毫无控制,但也是生性自由,没什么条条框框……”
哦,护短了。
“我并无他意,”月白笑说,“天下生灵平等而居,那海也是黑蛟居所。疼了打几个滚、无可厚非。”
蒲时似乎也能想象那个画面,一时间竟帮着自己朋友感觉有些窘迫。
“还有你,”月白轻轻得说,“便是你有凤凰气息,想要丹鸟化凤、也要费上一番功夫。凤凰涅槃,乃是向生而死,那是一种血脉之中流传的高傲。”月白看他,“逼迫自己是不错,但不能激进之中忘了优雅,那就不配凤凰之名了。”
妖皇蒲时打遍妖界强者,处处挑战,是个出了名的战斗狂。
在战斗中追求极限、追求突破,在次次濒死中渴望那份血脉之力让自己达到起死回生。
可越求越不得,蒲时在次次濒死中越来越惧怕临近死亡那一刹。
他变得很强,却离自己所求远了。
“世间不配要它凤凰死,所以它生。”月白轻笑,对若有所思的蒲时说道,“粥还有,你带些给黑蛟吧。”
接过月白给他打的一个包,蒲时看向月白。
面前之人气质温和,就真的只像个邻家小姐,给他和挚友都准备了一份美味的粥。
深不可测。
蒲时起身告辞,“谢月白姑娘。”
月白目送他离开。待得那气息完全消失在她可探知的范围,月白这才凝出神魂、又往端王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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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念最近有些忙碌。那日事大,牵引了诸方关注。她要和端王讲水患、和凌云殿说警戒,也与三清门保持着联系、向赵子琛说明此间事故,晚间还要去给六离修复经脉疗伤,忙得脚不沾地。幸而她早已辟谷,也不用花时间吃饭休息。
“季仙长,”高云作为凌云殿派来的接洽之人,对季无念的安排有些疑惑,“真的需要如此多人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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