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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告诉。”月白嫌他烦,言语淡淡,“把人解决了,谁来送鸡?”
……为了一只鸡折腰的大佬。
“……说真的、你又不是真狐狸,”九一叹气,“他们至于这样么?”
“我身上有妖气。”月白捞出鸡肉备用,“有人不喜欢也正常。”
“我还是觉得你该去教训一下,”九一坚持,“不然显得好软弱啊。”
都被人欺负上门了,还一言不发。
“有任务么?”
“……没有。”
月白将蘑菇倒进锅里,“那不去。”
……这种时候倒是唯任务至上了?
***
月白本想做份小鸡炖蘑菇,但考虑到山上口味、还是换成了清淡些的汤食。大概那只鸡养的真的不错,熬出来的汤一片金黄,配着蘑菇的鲜味、令人垂涎欲滴。月白将面上浮油撇去、留下清汤、慢慢喝着。
不得不说、是比翡翠白玉羹好喝多了。
依旧是坐在门阶上,月白依旧盯着那棵四季树,依旧是伸出了碗去接那些细小花瓣。
刚刚的纤白细软与翡翠白玉相得益彰,现在却有些突兀。
“……你无不无聊?”
九一是想吐槽的,但月白倒是认真得回了一句,“无聊。”
“那你去弄他丫的。”
“不去。”月白搅动碗中汤液,那几片小瓣或沾上鸡肉或黏上菌菇,都不再飘了。
不去是真的因为不在意、懒得费这份心力,九一知道、更加劝不动她。
吃完一碗,月白将碗碟收好。留剩下的用小火煨着,又备了一份小点,这才回了自己的偏殿中、继续凝神修炼。
再睁眼时已是入夜,季无念中途回了来,月白只当自己不查,一直到自己收了灵气流传才从房中走出。
这位师尊回来后换了一身松散白袍,长发随意披着、不知何时染了几个白点。月白调了口味的五瓣糕被她叼了一块在嘴里,粉粉嫩嫩。她手边还放着一个空碗、盛了几根鸡骨头。
“师尊。”
没长大的狐崽子拱礼的时候将头低下,两只白耳朵跳了一跳。
季无念向她招手,而后如愿以偿得蹭到了那两只耳朵上纤细柔顺的茸毛。
“今日、有人来殿里么?”
没有人来,鸡到来了一只、现在还被吃掉不少。
月白摇了摇头,“没有。”
小徒弟摇头时耳朵会蹭到季无念的脸颊,让从后面抱着她的季无念十分满足、于是抱得更紧了些,“如此最好。”
……怕尾骨顶到人只能努力让尾巴下垂的月白并不觉得很好。
“……她一定是有肌肤饥渴症。”九一干干得说。
“师尊。”月白拍了拍她抱得过紧的手,并不喜欢自己一直得夹着尾巴,“可以先放开么?”
“嗯……不放。”这么说的季无念其实还是微微松了手,带着月白走到了一旁的躺椅边,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还是抱着,笑道,“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至少尾骨是舒服了些,月白甩了甩,回答,“只是在殿中静修。”
季无念似有似无得点头,靠着月白肩膀,笑,“你倒是清闲……”
月白随她靠,视线沿着漆黑发丝顺到几片白色花瓣上,问道,“师尊今日很忙么?”确实一早就不见季无念踪影。
“……一直在云因殿。”季无念拢着小徒弟的腰,眼神有些涣散,“六离师兄去了明云,明云阁主没见他,是座下大弟子秦必楚接待。他之前在外游历不在明云,才赶回去。明云此次元气大伤、更有一些世家要向明云讨说法……”
本是因为明云的正统和强大才将自家子弟送去,既是相信明云能教他们、更是信明云能护他们。可此次便是这些本该被护着的人身先士卒,成了牺牲品。
若只是牺牲便又还好,偏偏有人死了、有人活着。
各个都是仙门翘楚,家中宝贝,为什么我们家的孩子死了、他们家的就活着?
为什么?凭什么?
是不是明云有所偏颇?是不是你们觉得他家势大?是不是你与他们有勾结?
“……秦必楚为人死板,只怕惹得几家更怒。”季无念说得有些无力,她并不太喜欢这个故事,“明云本是将这些都交给无星处理的,可无星他……”
那夜第一个被魔气所激的就是无星,转身给了另一位长老一剑。
“几位长老均有死伤,而慕天问避而不见、秦必楚赶回明云却也压不住。更不要说明云内部流言四起,而当日慕阁主一道死令、现在不知要给多少人胡乱解读,”季无念笑了一下,眼角瞥到小徒弟那条白尾巴,便去用手指绕绕,语气绵绵,“如此这般……”
真是不如死光了干净。
尾巴尖被她摸得有些痒,月白动了动、惹得季无念轻笑。
发出笑声的人低下了头,整张脸埋在小徒弟肩上,手也放开了那条令她爱不释手的尾巴、重新环在这人腰上。
腰间的力道有一些收缩,月白再侧过身子一些、让师尊可以将自己藏得更好一些。
指尖沿发丝而下,月白一片一片摘取另一人背后发丝上沾着的白色小瓣、再放入另一掌中。
一片乾、一片坤,左右离坎。上持风泽,下请雷山。
小小一个八片阵,月白一个翻手、又往季无念背后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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