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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价值不在她的能力里。”季无念笑了笑,换回本题,“阿生,阿扬有月白护着,我也不希望你出事。你蝶庄秘宝众多,其中该有一个叫‘三丰擒神’的,是固本收神的至宝。你若是要去魔界,一定要把它带在身上。”她顿了顿,“阿扬不能无缘消失。你最好做个局,让凌洲夜袭幻梦,掳走阿扬。你便尽量留在人间继续搜捕凌洲……你蝶庄多年经营,人脉网络远过魔界各部,漆墨还是看重的……”
凌洲。
丛生一双圆眼直直,“你让凌洲来、她便来么?”
“凌洲做事高调张扬,计算精准却处处留痕迹,仿冒起来不难。”季无念想了想,又说,“冷剑难仿,但素琴佩剑讲究快雅,你找个会使快剑的可信人,突袭幻梦便好。”
“……你要我这般嫁祸凌洲,不怕尊上找她?”
“漆墨本就在找她,又有什么怕的?”
她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让丛生几乎想笑。她一下就明白了月白当日的苦恼。这人好像真的拿自己当个靶子,大包大揽、丝毫不在乎之后可能面对什么。就是可怜了护着她的月白,总感觉会有种气上心头不可发的憋屈……
“你这狐狸吧、是真的有意思……”丛生笑出来,摇了摇头,“可就算按你所说,阿扬被凌洲‘掳走’,她又为何要这么做呢?”丛生抓住她的目光,一笑而问,“心血来潮、抢个女人?”她顿了顿,“这与你口中魔气又究竟有何关系……”
“绛绡,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东西很多,”季无念从最后一个问题开始回答,笑着甩甩尾巴,“这魔气来源是个秘密,阿生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至于凌洲……”季无念笑说,“她什么目的不重要,只要漆墨觉得她有目的就好。”
苏扬的特别有另一人知晓并看重。漆墨知道这点就好。
丛生看着她,越看越觉得奇怪,“你究竟为何对魔尊如此……熟悉?”就算她曾为魔将,也只是对那位尊上有敬有怕,甚至觉得他喜怒无常、思绪难猜,为何绛绡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好像尊上的一举一动都在她掌握之中?“你可是与我尊上有交?”
季无念摇头,狐耳一跳,“并无交往。”
丛生又猜,“那是月白……?”
“……”季无念摇摇头,想到月白那副样子、便笑出来,“她跟漆墨,大概聊不来。”
她印象里的漆墨是个狂热得有些神经的人,月白太冷了、应该不会想理他。
感觉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丛生干脆一笑,深深一口气吐出来。她又给两人一人倒一杯甜甜的桂花酿,看看当空这圆圆的月亮,“当日你们出现,我就知道你们不简单……”
而比起高深莫测的月白,这只小狐狸只怕更加隐密缠身。
丛生抿一口酒,放松了语气,只当谈天,“现在这天下多事,你们又如何打算呢?”
“……我啊,基本是随心而为,只为自己……”季无念看看杯中的酒,莫名喜欢杯子边缘处、液体拱起的弧度。她静静看着,又慢慢前伸,不自觉得玩起了杯酒盛月。她边玩边说,“至于月白……她的立场目的我也不知……大概就是随意玩玩吧……”
“……”随意、玩玩?
丛生一口酒顿在嘴边,心中不免同情起月白姑娘来,直说道,“你这话说的、也是狼心狗肺……”
季无念愣了一愣,笑道,“我的意思是,她对许多事情都不在意,也无感受,大多是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但她对你是真的好,”丛生挑眉,“我看她愿意卷入其中,也都是为你。你若连这个都不承认,那月白一片苦心可就真是喂了狗。”
“……这个我知道……”季无念觉得自己有些有口难辨,只能说,“我也能为她去死,但……”
“啪!”
“哎哟!”
季无念下意识得手捂额头,结果手里的杯子也一起带去,连着撒了满头的酒。
看着那滴水的狐狸耳朵,月白按了一下她的脑袋,又顺手拿走了她举着的酒杯,冷冷一句,“活着。”
“……”揉着自己额头的狐狸可怜兮兮得看着侧后方的大人,乖乖一句,“哦。”
某位突然出现的大人喝完了季无念杯中剩下的一点酒液,绕了一个圈坐到丛生另一边。她挺喜欢这口味清甜的酒,比昨日的荔枝酒要淡,甜得很舒服。当她伸手去拿酒壶,又发现丛生正看她。月白边倒酒边说,“阿扬我带走了,你想知道她在哪儿么?”
“……”丛生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一句“多谢”。
月白还是那句“小事”,又递她一张白纸,“用这个,可以联系她。”
丛生接过,话还未及,月白开始倒酒、看着十分专注。
倒完酒发现丛生还看着,月白便多问一句,“怎么了?”
“刚刚绛绡说你是‘随意玩玩’,”丛生浅浅笑道,“我好像懂她意思了。”什么都是“小事”,感觉并不能入她的眼。
“……你觉不觉这个形容就很渣?”九一问她。
“……”月白才不想理九一,管自己品尝甜味。她刚刚其实听了全程,但现在还是打算装作不知,“她还说了什么?”
“绛绡说要做一场凌洲抢阿扬的戏,”丛生没有看身旁的狐狸,直接问月白,“你觉得呢?”虽然绛绡自己说了可以,但真正的庇护者是月白。丛生觉得,还是要让月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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