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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似烟还来不及摆出一张自傲的脸,月白那边就开始报,“陈山、石星尺,乐子藤……”她报了一串药名。在曲似烟越来越冷的目光中,月白微微抬头,面色淡然,“我也能做,懒罢了。”不仅是月白,只要知道其中成分、把药物本身做出来并不困难。
月白早在曲似烟识海中打过印记。只要她想,这条蛇的一切知识她都可以收入囊中。九一倒是吐槽了一句“剽窃”,但月白不在乎。
“你也能做……”曲似烟的嘴角甚至高起了一些弧度,似讽似嘲,“那若是月白姑娘来做、也会与我一般行事吗?”
月白稍稍侧了身,一手撑着额头,并没有回答。
“……月白,”曲似烟靠近她,用金黄的竖眸向她,狂气而张扬,“你根本不在乎她们死活,又何苦寻这些麻烦……”蛇妖的手放在了月白的膝上,跟着她的话缓缓向上。她的气息随之靠近,“与我一起,才更自在些……”
蛇信吞吐,就在月白唇边。蛇妖的气息似是勾人的罂粟,可觉艳丽、不忍远离。月白稍抬眼眸,触碰到蛇妖眼角的弧度,诱人、诱心……
“……唉。”九一一叹,“何苦呢?”
对月白这种精神系大佬做精神攻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也不知道曲似烟哪里来的自信……
“她还下了药。”月白无所谓得回一句。
“……那你也喝哦。”九一三两句得和月白聊天,“你打算耍她耍到什么时候啊?”九一觉得曲似烟都快笑得僵硬了,不免想起之前的柏怀,再叹一句,“何苦呢?”
月白大概也看够了,低头向她说一句,“这点东西,对我无用。”
蛇妖一怔,再摇头笑笑,好似并不惊讶。她顺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软若无骨、信然妖娆。她侧靠其中,好像那张椅子就是个环抱她的情人。蛇妖挑眉,“也是,月白姑娘如此神能,小蛇这点伎俩只怕入不了法眼……”
她呵笑一声,眼眸之中可见锐利。
“就不知对你那只狐狸、又会不会有效?”
她口中的那只狐狸此时正在与冷羡说话,继续上一次没有说完的未来去路。季无念也不和他拐弯抹角,稍稍打过招呼后便直奔主题,“我想送你去魔界。”
冷羡和一旁的柳云霁对视一眼,还是由冷羡说话。“绛绡狐主,月白姑娘对我们有大恩,本该舍身相报。可我虽入魔,却没有想过要与魔修同流合污、侵害苍生……”看着有些柔弱的美男子深深一躬,“此事,恕冷羡回绝。”
一旁的柳云霁显然也是一样的意思,但她没有说话、只是以眼神支持。
六尾狐并不因为得到这份答案失落。她笑道,“我想你去魔界,并非是与他们同流……”见另外两人似有疑惑,她继续说道,“魔界多封闭,消息难传。仙门对其状况大多不知。你若能步入高位,暗中阻挠……该是比你隐入深山或是夹于两界、要有用得多。”
冷羡垂眸,精致的脸庞浮起苦涩,“我知你意思,但魔界之人也不是傻子……我去投魔,也不知要做些什么、才能换取信任……”
“这便是我今日来要与你说的事情。”六尾狐一笑,似是要拨开阴霾,任阳光普照,“魔界现在在找凌洲,也在找别的几样东西……我知他们计划,可将计就计……”
“你若是这么了解,为何你不去?”柳云霁一句打断,好像是有点急。
“……”季无念稍稍噎住,怔了一下便笑开,直言不讳,“我是靶子,哪儿有自己送上门去的道理。”
“靶子?”柳云霁反应了一下,登时睁大了眼睛,“你、你是……?”
六尾狐点了点头,这下连冷羡也反应了过来。
“……你……”冷羡蹙起眉头,倒也还记得当日凌洲护他。虽然后来重伤昏迷,但他隐约知道这人对他并无恶意。“为何我感受不到一丝魔气?”
柳云霁倒是有些明白,“是月白?”
她在无极时就听过不少月白和凌洲的事情。外界都传那位姑娘与凌洲有仇,但她看见的两人分明是亲密。后来见着月白身边换人,还有几分疑惑,但也不好多说。如今确认绛绡身份,又好像一切说得通了……
“……”季无念并不想多提月白,只是延续自己之前话题,“我对仙门并无恶意,盗宝也是半提醒、半警戒……”对染音的阻止她也隐去,一挥手便拿出素琴来。这狐狸有些不好意思,“之前误入秘境,将冷剑和佩剑都落在了里面……只能将素琴相还了……”
“……秘境……”柳云霁愣了愣,“什么秘境?”
他们俩久居于此,对外界消息并不熟知。沉凝与凌洲的秘境之行也并未广而告之,只限制在了几位仙门领袖。季无念也就笑笑,对冷羡说道,“都知道凌洲盗走素琴佩剑,也算一个信物……你若是将此物交给魔界、说凌洲被你所杀,会有人信的……”
古琴七弦,流水为纹,勾则清脆,撇则荡然。冷羡看看腿上的琴,再看看这只狐狸,忍不住问道,“你……”他本想问“你究竟想做什么”,话到嘴边,又转一转,“魔界此番来袭,明云也好、无极也罢,本不该如此脆弱,可如今一击即溃,你可知为何?”他还记得自己昏迷前的事,“因为那隐密魔气?”
“……是也不是。”既然要说,季无念也都不隐瞒,“仙门之中本就有魔气流转,不过是近年爆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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